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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不生气了?”

  “哼!”罗绮年敛了笑,收回作乱的手指,唤春燕进屋给她换衣裳。今儿光顾着生气,都没有吃饱饭!

  “春桃,摆饭。”

  “咦,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的?”

  “安平侯府不供饭?”韩轩意外:“不是专程赴宴的么?”

  罗绮年愕然:“你不知道我肚子饿,为什么喊春桃摆饭?难道不是专门给我预备的?”

  韩轩黑黝黝的眸子隐含笑意,故作诧异:“啊,我回家晚了,爹娘他们早用过了晚饭,我就先洗澡,准备洗完澡再吃。也许等我洗完澡你就回来了呢,正好陪我用点。一个人吃饭,好孤单的。”

  罗绮年瘪瘪嘴,委屈的有点想哭。她忿恨地拉扯带子:吃,吃,吃,也不死你!

  “哈哈哈,媳妇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韩轩不逗她了,挥手让春燕她们出去,亲自给她换了家常衣服,将她抱在怀里喂饭吃。

  “可爱可爱,可怜没人爱。”

  “怎么会没人爱呢,我爱你呢,很爱很爱。”

  她的轩子变了,以前他从不会说好话哄人的。是不是当官了,心就变了?想着想着,委屈的哭了。

  韩轩轻柔地帮她擦泪,心疼地问:“怎么哭了?有人给你气受了?告诉我,明儿我帮你教训她。”

  “好男不跟女斗,你要怎么教训她?”

  “只要你说,你想怎么教训我就怎么教训。”

  “才不要呢!”罗绮年拍掉他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伺机吃她豆腐的手。“你说说,你是不是常光顾花街柳巷?”

  话题跳转太快,韩轩跟不上。“没有。”

  对上她不信任的眼神,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罗绮年撇撇嘴,“鬼才信呢,你没去过花街柳巷,怎么学了一肚子油腔滑调?”

  韩轩搂紧她,吧嗒一口响亮亮的亲吻,“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的娘子娇滴滴,自然要哄的。”

  轰——罗绮年听见她双颊燃烧的声音。害羞地推推他:“你讨厌。”

  “呵呵。”韩轩轻笑。

  罗绮年感受他胸腔跳动的震感:“今儿我碰见你的小冤家了呢。”

  “哦,谁呀?”

  “你有几个相好?”

  蛮不讲理。韩轩不仅没有生气不耐烦,反而因为罗绮年吃醋而沾沾自喜。掰着手指数:“一,二,三,四,五……数不清楚。”

  “你!”罗绮年才干的泪水又哗啦啦流下来,“你不老实,我不要你了!”

  韩轩一边帮她擦泪,一边笑道:“晚了,我的人已经是你的了,退不了货。”

  罗绮年窝在他怀里哭,直哭到打嗝,韩轩怎么哄也哄不好。头痛的揉揉额角: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明知最近她因为程玉莲的事担忧烦心,自己不但没有宽她心,反而捉弄她。这下好了,水漫金山。

  “媳妇儿,不哭了,为夫错了啊。”

  “你错什么了?”泪眼朦胧,不忘问责。

  “我不该哄你骗你,你原谅我则个?”

  “你哄我骗我,我人傻,心甘情愿被你哄,被你骗。可是,可是我心不安。”

  “媳妇儿,我说过,至此一生,唯你一人。”

  “可是,有人惦记你。家世那样好,人那样出众。我比不过。”

  “傻子,”韩轩心疼坏了,搂紧了她,给她喂水喝。罗绮年乖乖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水,听他说:“不管别的女子家世如何,相貌才情如何,你在我眼你都是最好的,我心悦你。”

  罗绮年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窝在他怀里,给他讲今天发生的事。

  “委屈你了,”韩轩吻吻她的额头:“你不喜欢,以后能推的都推掉,为夫不需你打点关系。”又说:“我与云麾将军同属太子麾下,我们意见不合,多有摩擦。不过你不用担心,为夫的品级比他高。”

  罗绮年的肚子不合时宜想起来,羞红了她的脸,笑弯了他的腰。

  “来,陪为夫吃点。”

  她呆愣愣张嘴,菜肴吞进肚子里了才发觉这是她最喜欢的香辣鸭。扫视桌面,四菜一汤,全是她喜欢的。

  “轩子……”

  “傻丫头,”韩轩揉揉她的脑袋:“吃吧,多吃点,晚上……”

  她的脸,越来越红。

  连续下了三天的雪终于放晴,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半空。罗绮年左手算盘,右手账册,快速对着帐。

  “春燕,外面何事喧哗?”

  “我去看看。”

  一会儿,春燕带了一位伙计进来回说:“一楼有位客人拿着一件苏绣襦裙,说质量不好,才上身就爆线,要求赔偿。”

  罗绮年皱眉:“上架前有仔细检查么?”

  “有,咱们悦己服饰每套成衣上架前,都有专人仔细检查,确保没有一根线头,更遑论质量问题。”

  “有人找茬呢。”罗绮年微笑:“走,会会那位客人去。”

  一楼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有好事者叫嚣着赔钱,对面对手铺的掌柜和伙计也借机起哄,说悦己服装不行,不仅贵,质量不好,信誉不假,正游说大家去他们铺子买成衣呢。

  春燕气得咬牙。

  罗绮年安抚她,对上正声情并茂给大家展示爆线衣服的女子。

  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六七成新的茧绸,戴着镶金发钗,家境一般。悦己走高端路线,她,不可能买得起悦己衣服。

  “这位小姐,贵姓?”

  “免贵姓何,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请问何小姐于何年何月何日买的衣服?几何银子买的?穿了几次?浆洗几次?”

  女子答不上来,梗着脖子叫到:“什么时候买的我哪里记得请,一年四季买多少衣服,谁会有心思记每一件衣服什么时候买?至于穿了几次,洗了几次,更加不可能记得了。大家伙说是不是呀?”

  众人轰笑。这的确是个傻瓜问题。

  “哦,是嘛。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们店里的伙计帮你记着呢。来人。”

  掌柜的捧来一本厚厚的账册:“这是我们店为了方便客人售后写的账本,上面清楚记得每一件衣服上么时候上架,什么时候卖走,卖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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