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魏宗南对关月动了心思, 想请关月到香港来定居,这样一位天才,不该只局限在那样的环境中, 她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徐华安不同意了:“香港虽说不错,咱们老家也不差, 不要忘了, 大夫再厉害,没有好的中药, 一切都是空谈。”
徐华平赞同:“对,清肺丸和养心丸关月都给了药方,前段时间新的药没送过来,华安按照药方配过, 药效和关月配的相比,相差甚远。想必是药材的问题。”
穆立言来了兴趣:“不知道,这个药方可否借我一观?”
徐华安硬邦邦地拒绝:“药方是我徒儿的,你想看,你去问她的意思。”
“华安!”
徐华平淡淡斥责了徐华安一句,然后笑着对穆立言说:“不好意思穆大夫,华安也是护徒心切。”
“明白,我都明白, 是我太唐突了。”
魏宗南想要徐华平手里的药:“你知道章先生吧,听说他心脏不太好,这些年也一直在看医生,你的药如果对他也有用,真是大好事一件。”
江芝握住丈夫的手, 笑着推脱:“老魏, 咱们都是多年的朋友了, 实话告诉你吧,华平现在根本离不得药,这个药我们手里的存货也不多。你也知道,现在两岸管得严,现在想弄一点什么东西过来真不容易。”
徐华平:“江芝说话直,老魏你也别生气。我这个身体你是知道的,千疮百孔的,经不起一点事儿,江芝也是担心我的身体。”
魏宗南表示理解:“我就是觉得这是个交好章先生的机会,没有强抢你的药的意思哈。”
“我们知道你的意思。咱们都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了,有话就直说,挺好。”
说完后,徐华平提出一个办法:“按理说,章先生这样的身份,他肯定不缺名医,但是如果他真对这个药感兴趣,让他写一张病历,送回去让关月看看,或许她有办法。”
“就是,药再好,不对症也是白搭。”江芝看向徐华安。
徐华安感觉到大嫂的眼神,只能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我可以帮忙寄信回去问问,成不成就看关月的意思。”
魏宗南抚掌大笑:“这样就挺好。”
此刻,他们还不知道,魏宗南想凭借养心丸搭上章先生,章先生也在调查他们。
章先生原名章明锐,从小身体弱,三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去医院检查,西医说是有心脏病。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到处求医,医生说,和徐华平一样,要么换心脏,要么就吃药好好调理着。
有钱人,就没有不怕死的,徐华平这样的都不敢豁出去做换心手术,章明锐这样的大富豪就更加不敢了。
和一般人家比起来,徐家算是有钱人。但资产和魏宗南这样的都比不了,更不要说章明锐这样的,大家根本不在同一个交际圈子。
章明锐会知道徐华平也是他的一个医生告诉他的,这个医生专精心脏方面的疾病,徐华平曾经也是他的病人。
徐华平原来一个月要去他的医院几趟,自从开始吃关月给的药之后,就一直没去过。开始他还以为徐华平出事了,前几天在街上碰到徐华平,这个人看着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医生上门给章明锐做检查的时候,就把这件事当作谈资说给章明锐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章明锐就上心了。
章明锐着人去调查后,亲自给徐家打了招呼,要上门拜访。
章明锐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来他们家拜访?
徐华平想不明白。
章明锐和他们家毫无交集,唯一扯得上一点关系的人,徐华平和江芝马上就想到了前几天来他们家的老魏。
魏宗南接到徐家的电话,听说章先生要去他们家拜访,立马从椅子上蹦起来:“我还没搭上章先生,肯定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无缘无故的,又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人家一个大富豪上我们家来干嘛?”
徐华安一点不操心,随意说道:“不是说明天来吗?等人来了不就知道了?”
家里生意上的事情都是江芝和徐华平在操持,他们考虑的事情比徐华安多太多了。觉得不能这样随意处置。
徐华平问魏宗南明天要不要来家里做客?
魏宗南谢过他的好意:“我明天来,不过要等章先生走了之后我再来。人家没邀请我,我去不太合适。”
“那行,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挂掉电话后,徐华平和江芝面面相觑,对于什么都不缺的章先生来说,人家肯定不是单纯地来他们家拜访,肯定有其他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儿?
想了又想,他们家现在能被章先生看得上眼的东西,估计就是养心丸了。
徐华平迟疑了一下:“江芝,万一……”
“没有万一!”
江芝懂他的意思,她握住他的手:“没有万一,你的药,不管谁来要都不能给,无论多少钱多少资产,都没办法和你的命相比。”
徐华平笑了笑:“别那么紧张,关月送来的药够我吃半年,我现在才吃一个月,还有五个月的药,章先生真要,我们给他一个月的药也行。再派人回去拿药也来得及。”
徐华平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人家真铁了心想要,他们这样的人家也对抗不了,没必要交恶。
徐华安撇了撇嘴:“行了,早点睡吧,着急有啥用?”
江芝看着徐华安转身上楼的背影,笑着跟丈夫说:“华安年纪不小了,还是这样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成熟起来,结婚生子。”
“不怕,他不想结婚就不结,都随他。我早就跟老大和老二说了,以后他们要给华安养老送终。”
江芝和徐华平有两个儿子,现在都不在香港,出国留学去了。
“嗯,他们两个要是对华安不好,我肯定饶不了他们倆。”
章明锐第二天一早上门,徐家三人都在大门口迎接。
徐华平往前迈一步:“这就是章先生吧,久闻大名。快,里面请。”
章明锐今天也没什么架子,温和地应了一声:“打扰了。”
两方人马坐下,章明锐打量徐华平的脸色,笑着说了一句:“徐先生看着身体很康健啊,不像我,出门都要带着医生才行。”
人家都这么说了,徐华平心里有谱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摊牌:“主要是遇上了好医生。”
章明锐别有深意地笑了:“名医难求啊!”
坦诚交流之下,双方沟通的很顺畅。
章明锐提出想看药方,徐华安拒绝了,章明锐也没有强求。
章明锐在徐家待了半个小时,走的时候,带走了一瓶养心丸。
送走这尊大佛,下午,魏宗南来了一趟,听江芝说完上午的谈话,魏宗南觉得,他们应该把关月请过来,这件事,要尽快。
章先生拿走了一个月份额的药,他们去接人,来回一趟,就算再顺利也要将近一个来月。
魏宗南:“这件事要是办好了,对你们徐家来说,就是一架升天梯。”
徐华平和江芝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弟弟:“还是那句话,关月的事情我们做不了主,来不来,看她的意思。”
徐华安是想关月来香港看看,如果她愿意留在香港也挺好,这里生活富足,多得是好吃的,随便她每天换饭店,他们家供得起。
如果她不喜欢这里,愿意回去也没问题。他知道,她这个弟子,对山林有一种别样的情感在。
魏宗南听完徐华安的话:“喜欢住在林子里啊,这个小事一桩,香港也有森林啊,就是小了点。”
不管魏宗南怎么劝,徐华安还是那句话,看她自己的意愿吧。
第二天,一封信,和一箱子礼物,从香港出发,往对岸送去。
关月还没收到师傅的来信,顾随先收到了。
他年后就收到过一封爸妈送来的信,时隔小半年,这是他今年收到的第二封信。
拿到信,顾随来不及看,赶紧往大青山去。
这会儿马上就十二点了,他要是去晚了,关月肯定又眼巴巴地守在悬崖那儿等他。
顾随刚走,一个男知青调笑道:“顾随这是养女儿吗?每天操心人家姑娘的一日三餐,来回这么远的路,也不嫌累。”
“人家累什么?我们一天到晚下地才累呢。”
“哟,抱怨累就抱怨吧,何必带上顾随,顾随从关月那里拿来的解暑丸难道你没吃?”
那人脸上挂不住,反讽一句:“这么帮着顾随说话,你难道喜欢他?可惜啊,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你这样的,人家看不上!”
“你……”
火药味儿越来越重了,其他人见情况不好,赶紧来拉架。都是在一个屋檐下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吵吵闹闹的,多不好。
赶紧把两人拉开,走走走,去厨房帮着做饭,吃完午饭还能休息一会儿。
青松大队家家户户的厨房都冒青烟了,这个时候,顾随刚走到半路上。
关月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她猜顾随肯定有事儿耽搁了,她才不傻傻地蹲这儿晒太阳呢。
关月选了两棵小树苗,估摸了一下位置,直接催生到十几米高,把太阳都给挡住了。再催生出一张摇椅,她躺在这儿等,舒服。
顾随到了山谷口,习惯性地抬头看悬崖处,看到两棵大树,还有树下的那个小人儿,连忙飞奔过去。
“快点把树收拾好,万一被人看到了可怎么办?”
悬崖这里光秃秃的,突然长出两棵大树,要是被人看到了,那时候大家可能不会说是山神婆婆显灵,只觉得山里有妖怪。
关月笑着跳起来,驱动异能,利索地把两棵大树变成一捆捆木材,搬到树屋旁边去,慢慢晾干。
清溪村的人搬走后,山谷里就她一个人住着,这小姑娘现在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顾随念念叨叨半天,让她注意隐藏自己的秘密,关月嗯嗯地应和,实际上一点都没听进去。
顾随有些泄气:“今天想吃什么?”
“我今天想吃凉拌藕片,莲藕我已经种好了,在厨房外面的水缸里。”
顾随去水缸那儿看了一眼,清澈见底的水里,一截儿粗壮又嫩生生的莲藕躺在缸底,浮在水面上的荷叶还是鲜绿色的。
顾随把两片荷叶剪下来,放到簸箕里:“等荷叶晒干,你可以做荷叶茶。”
关月在他面前没遮没拦的,顾随早就知道,关月异能催生出来的药材药性足,催生出来的蔬菜和水果也更好吃。
顾随去厨房做饭,他顺手拿来的信放在桌上。
关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水杯放桌上的时候没注意,力道重了点,水溅出来,洒在信上。
关月拿起信赶忙甩掉信封上面的水,看了一眼寄信的地址,是顾随的爸妈寄过来的。
“顾随,我把你的信打湿了。”
顾随在厨房忙着呢,没空:“没事儿,你把信封拆开。”
关月假惺惺的:“哎呀,你爸妈的信我能看吗?我看了多不好呀。”
让你把信拆开,什么时候让你看信了?
关月拆信的时候瞟了一眼厨房,她暗搓搓地想,啊,好想偷看。
“你想看就看吧,估计也没什么事儿。”顾随把她的心思拿捏的稳稳的,直接让她自己看。
关月嘿嘿一笑:“是你让我看的。”
“嗯。”
里面有两封信,怪不得这么厚呢。
顾爸爸写信说了一点家常的事儿,说他们在东北过得挺好。顾妈妈写的信,比起说他们的生活,则是更关心顾随,还说顾随年纪不小了,给他介绍一个对象,是个很有学问的姑娘。
关月拿着信跑去厨房找顾随:“你妈给你介绍一个对象。”
说这句话的时候,关月都没发觉,自己的语气有多酸。
顾随笑了笑:“谁啊?”
关月哼了一声:“听说长得很好看,很有学问,比我这个大字不识的好多了。”
顾随正在洗菜,手上都是水,他曲起食指碰了一下关月的鼻尖:“尽胡说,你出去,我忙着呢。”
关月跺脚:“不行,你说清楚,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姑娘?你妈信里写,说你们从小认识呢。”
顾随原来想着不着急,慢慢来,此刻,看到她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和她挑明:“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人多了,我为什么要喜欢她?我只喜欢你,你不知道?”
关月惊愕地张开嘴,一下从脖子红到额头,但是,好像又没有那么惊讶。
关月又想跑,顾随不准,拉着她的胳膊:“我说了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她如果说她没感受到顾随喜欢她,那就是在说谎。
但是,她真的没想到他会这时候对她表白,还逼问她喜不喜欢他。
又羞又惊,迟疑了一下,关月还是决定诚恳面对自己的内心,她点点头:“我是喜欢你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慢慢地扎进了她的生活,她每天都在期待着他,期待他给她做好吃的,期待他对他笑,期待他陪着她。
一直到刚才,一想到他不要她,转头去对别的女人好,她心里就很难过。
一句喜欢说出口,关月感觉,心里面有颗悬在空中的种子,突然落地,开始生根发芽。
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地回答他,一点都没有逃避,顾随不禁笑了起来。
不是抿嘴笑,不是微笑,而是笑出了声,从嘴角到他的眉眼,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表达着他的高兴。
顾随手上一使劲儿,关月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他凑在她耳边说:“小丫头,总算没白费我给你做的那些好吃的。”
关月推开他,虚张声势:“快点做饭,我饿了。”
“好,祖宗!你去外面等着。”
关月捂住发烧的耳朵,小跑出去,偷偷笑起来。
要是爸爸和妈妈在就好了,她好想跟他们炫耀,她找到了喜欢的人,这个人还会照顾她,每天给她做好吃的。他真的,特别棒!
可惜啊,你们不在,但是我还是会好好过完这一辈子的。
关月对着山林,大喊了一声:“啊~”
顾随从厨房小跑出来:“你干什么?”
关月扭头看他,她又害羞了:“没事,你快去做饭啦!”
顾随摇摇头,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觉得这姑娘不喜欢和人相处,骨子里散发出一股冷漠的气息,还特别在意和人之间的距离感。
现在嘛,原来是一只害羞又蠢萌蠢萌的小狐狸。
两个人刚刚互相表白,中午这顿饭吧,吃起来特别快。
因为关月低着头,专心干饭,都不会和顾随扯闲话。
她不好意思,顾随也由着她。
吃完饭,关月想溜,顾随拉住她:“先别走,我要给我爸妈写回信,告诉他们我有对象了,你想不想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她能说点什么?
此刻,她的表情有点呆。
顾随笑了:“先坐着,等我一会儿。”
关月被顾随按在椅子上,她一直扭头去看他。
过了一会儿,顾随拿着纸和笔出来,没管关月,直接写起了信。
关月坐在他旁边,很想知道她写的是什么。
顾随身高比她高,他的手臂放在桌上挡着,她看不见。
关月暗中催生脚下的植物,慢慢地把她坐的椅子顶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关月坐的椅子都快和顾随的肩膀齐平了。
关月脑袋伸过去偷看。
顾随写好信,关月也偷看完了,看到他在信里夸奖她聪明、美丽、可爱,关月捂住脸,她真的这么优秀吗?
顾随专心致志地写信,一转身,好家伙,不过一会儿没看到她,又在搞什么?
顾随站起来,拦腰把她从椅子上抱下来,转身把他放在桌上,关月的小腿在他腰边晃荡。
顾随站在她面前,他的手撑在桌子上,朝她靠过去,关月下意识地往后仰。
仰的太猛,差点没直接摔在桌上。
顾随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
关月一下扑到顾随怀里。
关月坐在桌上,顾随站在她□□,搂住她的腰,此刻的姿势,嗯,有点说出不的暧昧。
顾随低声笑了,直接把信交到她手里:“信写好了,你看吧,你要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再改。”
刚才偷看已经看完了,关月害羞地勾住他的脖子:“不用改了。”
“那就是很满意了?”顾随故意追问。
“满意,满意,你快放开我。”
顾随没再逗她,松开她的腰,挪开位置,关月从桌上跳下来。
顾随一松开关月,关月就跑得没影了。
轻笑一声,顾随去抽屉里找新的信封和邮票。
这时候,关月又回来了,去她放药材的屋里,翻出几瓶药塞顾随手里,转身又跑了。
最显眼的那个瓶子,上面写着十全大补丸。
这个名字,怎么看怎么像假货。
顾随又随手写了一张纸条塞信封里,提醒爸妈,药是正经药,别丢了,也别给别人,留着自己吃,这是他们未来儿媳妇的心意。
啧啧,这个男人,才刚表白确认关系,就敢预支以后了。
下午,顾随回清溪大队,碰到顾随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杨国柱问了一句:“有啥好事儿?”
“怎么了?”
“你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嘴角都恨不得翘到耳朵根了。”
顾随噗嗤一声笑了:“有这么夸张吗?”
杨国柱打量他一眼:“是不是关月那里有啥事儿?”
顾随没接话,扬了一下手上的信:“我爸妈给我寄信了,明天上午我请个假,去镇上寄信。”
“去吧,大队上也没你什么事儿,离开半天不要紧。”
“嗯。”
第一天确定关系,关月有点不习惯,后来几天,习惯了,使唤起顾随来就更加明目张胆了。
“顾随,我要吃橙子,给我剥。”
“我现在没空,用刀切行不行?”
关月撒娇:“不行,切的橙子粘一手的水,不舒服。我就要剥的,我要一瓣一瓣吃。”
顾随放下手里的活儿,去给小祖宗剥橙子。
过了一会儿。
关月:“顾随,我想吃皮蛋。”
“吃不了,还没到时间,还是生的。”
“可是我现在想吃。”
“那我给你烤一个?”
“行啊!”
过了一会儿。
“顾随,我想……”
顾随走出来:“说,你还想干什么?一次性说完。”
关月嘿嘿一笑:“我想睡觉,你抱我进去。”
真是拿她没办法,顾随抱她进去,放下她的时候,突然也扑到床上,压得关月动弹不得。
刚才还嚣张耍赖的关月,此刻结结巴巴的:“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
关月紧张地咽口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顾随低下头,盯着她的嘴唇,关月紧张地闭上眼睛。
忍了又忍,顾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强迫自己站起来。
他背过身去,声音都变得低沉暗哑起来:“真是个小祖宗。”
顾随出去了,关月抱着毯子打滚。啊,怎么不一样?
怎么和她爸妈不一样。
原来在家里的时候,他爸妈就是这样相处的,她妈妈说什么,爸爸就去做,顾随怎么不一样,刚才摁住她的时候好凶呀!
这两个人谈恋爱,看起来是关月占主导地位,实际上,大多时候被顾随牵着走。
不管闹什么脾气,顾随一哄一个准儿。
在顾随看来,这也不算什么闹脾气,这只是他们之间的小乐趣。
追了好久的小姑娘也喜欢他,双向奔赴的关系,就足够顾随内心喜悦不已。
顾随的好心情,藏都藏不住,再加上秋收忙得差不多了,顾随去大青山的时间越来越多,就让一些有心人看出了不对劲。
顾随这天准备出门,被李桃拦住去路:“你不是和关月在处对象?”
顾随挑眉:“确实在处对象,”
“我就说嘛,我昨天去给关月送东西,关月一直在问你的事情。”
顾随笑着道:“问我什么事儿?”
“问知青点的人怎么样啊,有没有仗着人多欺负你啊!”
顾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李桃看了顾随一眼:“你会和关月结婚吧?你不会等以后回城了,就把关月撇下吧。”
“我们会结婚,会一直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李桃才放心下来:“那就好,你们两个其实挺合适的。等我下个月结婚,请你们一起来参加我的婚礼。”
“好,提前先恭喜你们。”
得知关月跟别人打听他的消息,顾随去大青山的一路上,心情都特别好。
他走到清溪村山谷口的时候,看到他哥从车上下来。
顾随诧异:“哥,你怎么来了?”
顾辞嘿嘿一笑:“这不,我休假,想来看看你。”
顾随才不信:“有事儿直说。”
车子后座上下来两个人,王铁军顾随认识,在青川城的时候,关月给他治过病。
另外一个,顾随发觉这人有点不对劲,眼神有点憨,但是他身体的姿势,却像顾随在军队见过的特种兵。
精兵!这种人只要站在你面前,你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王铁军冲顾随点了点头:“顾大夫好,我们是来找关大夫的。”
顾随扭头看顾辞,神情有点严肃。
顾随解释:“我也不是故意要来麻烦关月,野蜂对我们真的太重要了。”
野蜂是来自特殊部队,他执行一项特殊任务的过程中被敌方发现了,撤退的时候从高处摔下去伤了脑袋,虽然战友把他救了回来,但是记忆都没了。
顾辞:“能试的办法我们都试了,最后还是邓为民邓大夫说,我们或许可以来找关月,试试针灸。”
顾随不会替关月做决定,只能说:“你们自己去问关月的意见吧。”
“那行,那行,你给我们带个路。”
顾随:“关月在山上。”
顾随带着顾辞他们进山谷,顾辞看到左边山脚下一排一排的房子,怎么没看到人啊?
“夏天的时候来了两次山洪,山谷里面被淹了,山谷里的人都搬到外面去了。”
山洪过后,小溪里面积满了泥沙,后来青松大队的人把小溪里面的泥沙清出来,让小溪恢复了正常。
小溪两边的地就没人管,杂草丛生,杂草中间偶有活下来的玉米苗,现在叶子都老了,前天顾随还掰了两个,磨成粉,做成玉米粥给关月吃。
顾随带着顾辞他们从小青山过去,走到大青山那边悬崖处,顾辞才看到树丛掩映里面,一座木房子。
“现在这里只有关月一个人在住?”
“嗯。”
“小姑娘胆子挺大的呀。”别说小丫头了,就算换成一个大男人,一个人住在荒无人烟的森林里,心里肯定也打鼓。
白天的森林,和晚上的森林是两回事,别说那些凶猛的野兽,就是黑暗里窜出来一只野兔子,也能吓死个人。
关月看到顾随过来了,欣喜地跑过去。
顾随顺手拉住她的手:“我哥来了。”
“我看到了。”
顾辞眼睛落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你们这是?”
顾随:“我们在处对象,我已经写信告诉爸妈了。”
顾辞一拍大腿:“怎么没有写信告诉我?上次严师长的那个勤务兵还跟我说,说是误会。”
关月马上反应过来顾辞说的什么事儿,不好意思道:“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喜欢顾随。”
顾辞倒吸一口凉气,现在的姑娘这么大胆?当着外人就敢说喜欢他弟?
啧啧,不得了了!
顾随岔开话题:“不说这个,哥,你不是有事找关月吗?”
说起正事,顾辞严肃起来,他给关月介绍:“王铁军你认识,这位我给你介绍一下,他的代号叫野蜂。”
代号?真名不能透露,那必定不是普通的兵。
关月请他们去那边坐,顾随去厨房做饭。
顾辞挑选着能说的事情,能告诉的都告诉关月,只盼望着她能让野蜂恢复记忆。
关月来了兴趣,她还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呢。
“你伸手,我给你把把脉。”
叫伸手就伸手,此刻的野蜂,老实听话得很。
把完脉,关月确定,他的身体很健康,脑子的问题,她靠把脉把不出来。
关月:“介意我用银针试试吗?”
这句话是对野蜂说的,野蜂点点头。
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关月去屋里把装银针的盒子拿出来,她从里面拿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
王铁军如果还记得,他就会发现,这就是当初关月插进他脑子里的那根银针。
顾辞和王铁军一起见证奇迹,一回生二回熟,异能顺着银针这个媒介,一丝一丝地输入,刺激野蜂的脑子。
关月在努力回忆,她爸爸以前专门给她讲过人体构造课,掌管记忆的部分在哪里?
顾辞紧张得都站起来了,他娘的,这么长一根针,一个弄不好,别直接让野蜂变成二傻子。
现在这样憨了一点,但至少看着还算正常。
关月当时用银针给王铁军针灸的时候,他突然醒过来,根本就没看到那根长长的银针,他在军区医院住了那么久,也只听别人说起过他是怎么醒过来的。
这个时候,现场看到那么长的针都刺进脑子里,他吓得后退一步。
关月很有分寸地控制进针的深度,她估摸着差不多了,一点一点地把针撤出来,突然,野蜂晕了过去。
顾辞三两步冲上去接住野蜂:“兄弟,你怎么了?快醒醒?”
关月拉起野蜂的手,给他把脉:“放心,人没问题,先找个地方让他睡一会儿。”
“真没事?”
“没事,你摸摸他的人中,你试试,是不是还有呼吸?”
这是有没有呼吸的事情吗?他怕野蜂的脑子被扎坏了,那么长一根针呢。
关月对自己的针灸技术很自信,顾辞半信半疑,等野蜂醒来再看看?
顾随烧好水,准备做饭了。顾辞和王铁军把野蜂送到屋里休息之后,顾辞去厨房找顾随。
“哟,手艺不错嘛!”
顾随看都没看他哥一眼。
顾辞一点都不见外,去灶台前面坐着:“做点好吃的,哥哥给你烧火。”
顾随不将就他:“别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就吃什么。”
“你对关月也是这副死样子?”
顾随看了他一眼,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体会,你也能和我的小姑娘比?
顾辞秒懂,哼哼唧唧,骂顾随不尊老爱幼,有了对象忘了大哥。
顾随被他吵得烦了:“今天中午还想不想吃饭?”
“想吃!”
“想吃就闭嘴!”
关月站在门口:“顾随,不要那么凶嘛。”
顾辞看了一眼不乖的弟弟,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关月。
嘿,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啊!
他们不吵了,关月转身出去,两兄弟聊起了爸妈。
东北和这里隔得太远了,顾辞没有那么长的假期去探望父母,顾随准备今年过年去看看爸妈。
顺便,也带关月出去走走。
顾辞小声问顾随:“你想好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顾随嗯了一声,至于下一步,还要看她。
顾辞表情酸溜溜的:“你运气挺好,下乡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居然还能遇到真爱。”
顾随淡淡一笑,英俊的笑脸,沐浴在氤氲的水蒸气里面,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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