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气炸敌人,怒砸东西
夏芷歆离开没多久,夏欢言也找借口离开。
她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当着夏政年几人的面爆发出来,打破她这三个月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形象。
不知是不是夏芷歆的无差别攻击起了作用,夏欢言找借口离开谁都没有留她,恍恍惚惚地应声让她走了。
看得夏欢言又是一阵火。
回去摔了大半个屋中的东西。
门外的丫鬟们战战兢兢,没人敢去劝她,怕被迁怒。
接触久了,最初跟在夏欢言身边的青桃和绿柳已经完全摸准她的脾气,清楚她的温柔善良天真烂漫都是装出来的。
刚开始夏欢言还会在她们面前装一装,后来索性不装了。
说是她们的卖身契她已经从申氏那里要过来,她们要是不听话敢出去乱说,她会把她们卖到最下等的地方去。
因着夏欢言这一番威胁,原本都有些与她统一战线的青桃和绿柳心中立刻存了芥蒂,面上对夏欢言依旧唯命是从,实则早已没有真心。
“青桃姐姐,二姑娘这样……我们不去劝劝吗?”
怕夏欢言又去抢夏芷歆院里的人,换掉下人时,夏鸿让管家给夏欢言的院里添了一批新人。
是以现下夏欢言院中有不少新来的。新人不清楚夏欢言的脾气,见此情形心生担忧,想着要不要去劝劝。
“你不怕死就去吧。”
那丫鬟立刻闭了嘴。
其他人见青桃和绿柳两个前辈都不动,便也没有去出那个头。
一个个鹌鹑似的低着头忙着自己手上的事。
直到屋中砸东西的声音停下,青桃和绿柳才进去收拾。
动作熟练仿佛做过无数遍。
刚分到夏欢言的院子,以为攀上一个受宠还很善良的主子,觉得前途一片光明的下人们齐齐面色灰败。
青桃和绿柳进去后被夏欢言迁怒挨了几句骂。
夏欢言走出来,看着院子里的下人警告:“院里来了不少新人,应该还不知道我的规矩。”
“你们的卖身契虽然不在我手里,但以我的身份以及我在府中的受宠程度,我想弄死你们就是一句话的事。别怪我没有警告各位,进了我的院子就要安分守己,若是有人敢吃里扒外将我院里的事往外传,别怪我不客气!”
底下一众人齐齐伏地应是。
都被吓得不轻,生怕她盯上自己被当那儆猴的鸡。
发泄一通,夏欢言的怒火刚下去一些,很快又被激回来。
夏政年派了两个侍卫守在她的院门口。
不是限制她的自由,却也差不多了。
他们不限制她的行动,但她只要出门,他们都会寸步不离跟着,不管其他,只不允许她和萧旭谦见面。
这可把夏欢言气炸了。
回来又砸一屋子东西。
“好个夏芷歆,是我小瞧她了!”折腾这么一通,不仅没有让夏芷歆吃一点亏,她还反倒被限制了自由!
她清楚从夏芷歆院里“收留”来的那些下人留不了多久,她原本也没打算将这些人留太久。
在夏芷歆跟前伺候多年的人,她可不敢用。
可当得知那些下人真被夏芷歆轻飘飘就给换掉,她还是很不痛快。
主动让夏政年去帮忙退婚?
夏芷歆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好啊!
想要保住婚事?
好啊,她成全夏芷歆。
像夏芷歆这种古代的大家闺秀哪里懂得怎样才更能钓住男人,现在是萧旭谦对她有意思,可不是她对萧旭谦有意思。越是拦着不让萧旭谦见到她,萧旭谦对她就越是喜欢。
且让夏芷歆先得意几天,有她哭的时候。
见她怒火发着发着突然静下来,忽而又笑得诡异。
青桃和绿柳面面相觑。
只觉得瘆人。
青桃不想开口,但不解决问题夏欢言总阴晴不定,受罪的是他们这些下人。
于是她硬着头皮试探着开口:“姑、姑娘,您、还好吧?”
“您……侯爷这番派人来守着您的举动确实是做得过了。不过姑娘也别太担心,侯爷夫人与几位公子都很喜欢您,他们心中又本就对您有亏欠,若您开口让侯爷将人收回去,侯爷未必不会应。”
绿柳接话:“或者姑娘您去求求夫人也行,夫人心疼您,侯爷又自来宠夫人。只要夫人开口,侯爷定会照做。”
“不急,先就这么着吧。既然这是夏芷歆希望看到的,我就先让她得意得意。”她阴沉一笑,“她现在得意,以后就该哭了。”
青桃和绿柳满心疑惑。
深觉夏欢言这颠样有点像疯子。
另一边,夏芷歆来到夏长风的院子。
昨天她没有就夏长风的身体状况追问到底,是突然想到今日就是宫中派御医来给夏长风诊脉的日子。与其听夏长风拿些不知真假的说辞来搪塞她,倒不如她亲自去看。
她带上如简。
记得御医每次大致的上门时间,她来得正好。
御医刚到。
“朝阳郡主。”
御医与她见礼,夏芷歆温婉回以一礼。
“李大人。”
太医院的官员分御医和太医。
御医是专为帝王及其宫廷亲属治病的宫廷医者;太医是专为帝王、宫廷亲属、朝中官员及官员亲属治病的医者。在本朝,两者并无太大差别,只是细究之下,御医要更偏向帝王的亲信一些。
今日来的太医院院使李赟是太医院职位最高的人,年已过六十,是崇德帝正儿八经的亲信。
是以外界更多是以御医称他。
自夏长风从战场上重伤回来,一直是李赟来给他诊治。
每个月例行的诊脉都是李赟亲自来,从无例外。
美其名曰是帝王对勇诚侯府的宠信,实则是提防。
“我只想着来看二哥,忘了今日是李大人来给二哥诊脉的日子,打扰到大人了。”
“不打扰不打扰,朝阳郡主言重。”
“本官这便要给二公子诊脉,朝阳郡主自便。”
夏芷歆作了个请的手势,退到一旁安静看着。
躺在床上的夏长风面上全无血色,一脸病容,见夏芷歆过来,他似是要撑起身与夏芷歆打招呼,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最后只虚弱地冲夏芷歆笑笑道了声:“歆歆来了啊。”
全然没有半点昨日的精神。
夏芷歆在一旁看着,不咸不淡回:“嗯。”
视线不期然与夏芷歆对上,夏长风略显心虚地避开。
等李赟诊完脉,夏芷歆拧眉担忧问:“李大人,我二哥身体如何,可有好转一些?”
“有些好转,许是天气变暖的缘故,比冬日里的情况要好上许多。本官照例给二公子开几副药,照着好好将养着。”
“有劳李大人。”
李赟去一旁写药方,等把药方写好将人送走,夏芷歆才站到夏长风床边,淡淡开口:“二哥今日看起来比昨日状态差很多。”
夏长风撑坐起来。
是真的撑了许久才坐起来。
动作很是艰难,不像装的。
夏芷歆紧蹙眉头。
“不用担心,二哥没事,只是为了应付御医。”
他话音刚落,有一人从房梁上跃下。
夏芷歆下意识要出手,被夏长风打断:“是自己人!”
夏芷歆收住动作,那人便越过她来到床边扶着夏长风给他喂了一粒药。不过须臾,夏长风原本苍白的面色便红润起来。
夏芷歆这才认真去打量那人。
一身黑衣,蒙着面。
看身形应是个女子。
这人应不是突然出现,而是一直在屋中,她竟丝毫没有察觉!
不止这辈子,上辈子她也不曾察觉二哥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
她自觉武功不算弱,眼前黑衣女子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藏匿得这般好,若非自身就极擅长隐匿,便是武功要远在她之上。
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此女子的武功不弱。
有如此高手在身边,二哥竟还会遭夏欢言和萧旭谦的毒手,他们到底派了多少人来围攻二哥?
又或是……
二哥的身体本就因他用的所谓烈性药出了问题?
“二哥,这位姑娘是?”
不等夏长风出声,女子便先摘下面巾介绍:“歆歆小姐,属下竹泫,是公子的侍卫。不过平时多藏于暗处,也可说是暗卫。”
是个长得很美艳的女子。
自称属下,可从她越过主子说话的行为及她说话时的语气神态来看,完全不似寻常下属。
“原来是竹泫姑娘。”她看向夏长风:“我竟从来不知二哥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厉害的暗卫。”
“竹泫不喜欢旁人知晓她的存在,我便没有将她的存在说出来。”夏长风看着她,无奈笑着,“二哥并非针对你一人,除了我,家中任何人都不知晓竹泫的存在。”
“说她是我的侍卫也不全对,她其实是我一个友人的妹妹,她家中出了变故只剩下她一人,得我搭救便坚持要留在我身边报恩。”
“你知道的,我身体不好不能动武,竹泫武功不错,有她在身边我的安全能多一层保障,我便留下了她。”
“竹泫姑娘不喜欢旁人知晓她的存在吗?”
竹泫:“歆歆小姐可是想说属下既不想旁人知晓属下的存在,何以此番又在你面前露脸?”
她倒是直接。
夏芷歆点头。
“歆歆小姐是公子信任的人,属下在你面前露脸没关系。”
说话间,竹泫与夏长风的视线对上。
夏长风眉梢微动。
静静凝视她。
竹泫先转开了视线。
哼,公子做了那样的事,若将来歆歆小姐得知真相还不得恨他。她作为公子身边的人,自然是能挽救一点是一点。
得让歆歆小姐知道她这个妹妹在公子心里是特别的,公子无意伤害她。如此待到歆歆小姐知晓真相,对公子的恨才能少一些。
“歆歆小姐与公子说话吧,属下先退下了。”
语毕闪身消失。
夏芷歆抬头,人就在房梁上。彻底与光线昏暗的房梁融于一处,若非夏芷歆知晓她人在,还真不容易发现。
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夏芷歆直直盯着已经可以下床的夏长风:“二哥不说说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坐下说。”
夏芷歆依言走到他另一侧坐下。
等他说。
“还生二哥的气吗?”
夏芷歆没应他。
凝视着他不说话。
夏长风无奈叹息,道:“别生气了,二哥昨日是与你说笑的。二哥确实服了药性比较烈的药身子才得以好转,但不会当真只有几个月可活,只是服药恢复期间要受些罪。等二哥的身体彻底恢复停了用药,便能无事。”
“哼!”
是房梁上的人冷哼。
夏长风:“……”
瞎拆什么台!
抬头瞪一眼,对夏芷歆尴尬一笑:“竹泫就是不赞成我用这样遭罪的方式恢复,没别的意思。”
“歆歆,二哥不骗你,只是恢复的过程会遭些罪,待恢复停了用药便什么事都不会有。”
隐患肯定是有的。
像是身体即便恢复也不似从前那般康健之类。
这与他原本计划的完全恢复康健的身体略有差异,但至少不再是之前那副病恹恹无法动武的样子。
不过是往后受不得冷冬日里要遭些罪,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倒是真的,待停了用药便不会有什么事。只是他这个药少说也要服用半年才能停,也就是说他这个罪得受整整半年。每天服了药半夜被疼得醒来,动不动就吐血的人也不知是谁。”竹泫又道。
夏长风:“……”
“你要不干脆下来说算了。”
竹泫没动静了。
夏芷歆也抬头看了眼。
觉得这个竹泫姑娘很有意思。
转念想到竹泫方才说来的话,看着夏长风,眉头又蹙了蹙。
“歆歆,往好处想,二哥只是遭些罪便能恢复康健的身体,这也算是件好事不是吗。总比以前那样半死不活躺着等死好。”
“二哥是何处寻来的药?从前不管来多少大夫给你看,都说……无能为力,二哥莫不是寻到了更厉害的医者?”
夏长风眸光微闪。
哪有什么更厉害的医者,他身体本就没什么问题。
他是为了不被崇德帝赶尽杀绝,故意将自己的身体弄成那样的。
服下特制的毒弄出那样一副病恹恹治不好没几年好活的样子,再服相应解药自然就能恢复。
这些话他当然不能说。
有些事不适合让歆歆知晓。
“不是多厉害的医者,只是对方手中恰好有对症的药。对方是竹泫的友人,身份不便告知。”
竹泫:“是的。”
夏芷歆抬头看一眼,对夏长风说:“姑且信你。”
“只是为了安心,我还是要让如简亲自给二哥诊诊脉。”
“你呀,行吧。”夏长风很大方地朝如简伸出手。
这么多年,歆歆身边这个叫如简的婢女不知在歆歆的授意下给他诊过多少次脉,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夏长风丝毫不担心她能看出什么。
却不知从前给他诊脉的是没有接触过毒的如简。
如简诊完脉给夏芷歆一个放心的眼神,两人才离开夏长风的院子。
回到杏花苑。
夏芷歆问如简:“可是有话要说?”
“是的,姑娘。”
“二公子的脉象……很奇怪,较之重伤后留下的体虚之症,二公子更像是……中了毒。”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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