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路遇刺杀，手起刀落
“你说什么，遇刺？就在皇宫到勇诚侯府的武阳大街上？”
长乐宫中，夏贵妃正在同来探望她的子女说话，得知夏芷歆遇刺，惊坐起来。
一旁的萧旭纶和萧丹瑶也有点淡定不下来。
萧丹瑶：“我承认夏芷歆这个人很不讨喜，很多时候我都恨不得直接暗杀她，可这是天子脚下，本公主行事都不敢这么嚣张，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当街刺杀。”
问萧旭纶：“洛王兄，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不知。”萧旭纶眸光沉下，若他没记错，夏芷歆进宫是乘坐太子的车架，也便是说夏芷歆出宫很可能也是乘坐太子车架。
那么，这突如其来的刺杀真是冲着夏芷歆来的吗？
他瞥向跪地通禀的内侍官：“你适才说朝阳郡主现下在何处？”
“回洛王殿下，现下朝阳郡主正在承乾殿前求见陛下，随行的还有京兆府尹和禁军统领。夜里视野不清，奴才又只远远瞧见未近前，并不知具体情况，只大致知晓朝阳郡主似是伤得不轻，满脸的血，一身碧色衣衫都被血染红了。”
“受伤了？”
三人诧异。
从他们认识夏芷歆至今，夏芷歆除了六岁那年遭过一场难，再未受过什么伤。无关夏芷歆有无人护着，夏芷歆本身就是个有武艺傍身极其不好招惹之人。
据说现今夏芷歆的武功造诣已追赶夏礼，与夏礼都能打个平手。
竟都受了伤，似乎还伤得不轻。
看来这场刺杀阵仗不小。
“我们也去看看。”
夏贵妃此话正中兄妹二人下怀。
刚起身，萧旭纶想到什么，对那内侍官说：“若本王未记错，一道得父皇口谕进宫的承王兄和五皇弟此番应该还在未央宫探望禁足的皇后。未央宫眼下消息闭塞，承王兄和五皇弟恐怕没这么快接到消息，你着人去未央宫透个信，有热闹大家一起看才有意思。”
＊
时间倒退到夏芷歆的车架与陆凛分开后。
马车继续在皇宫通往勇诚侯府的武阳大街上行驶。
马车中的夏芷歆和如简正在说话，一支箭矢破风而来直直刺穿马车窗户就要直逼夏芷歆！
夏芷歆神色一凛，迅速侧身！
箭矢带落一缕发丝被夏芷歆抓在手中。
疾飞的箭矢将她掌心都震麻了。
“姑娘小心！”
“有刺客，郡主小心！”
两声惊呼，一声来自如简，一声来自外面赶车的侍卫。
“我无事。”夏芷歆对如简道。
瞥一眼被箭矢刺穿的马车。
这是太子车架，无论所选材质还是做工都是上乘，轻易损坏不了。能远远一箭刺穿马车，来人定是个一等一的用箭高手！
“来者不善，你自己小心，若不敌便先走去搬救兵，不必管我。”不等如简拒绝，她就说：“你所擅不在武艺，你留下反会让我分心。”
外面侍卫在与人交手，情况紧急，如简纵有不愿却也清楚姑娘说的是对的，“姑娘不用担心奴婢，奴婢会以自身安危为重！”
夏芷歆很欣慰。
对话间她已用匕首划破自己身上厚重的衣衫摘掉头上繁重的首饰。内里不是内衫而是一件浅碧色轻便的外衫，头上发饰也只是看似繁重实则很轻易就能取下。
这是夏芷歆重生归来后的习惯。
凡着繁重服饰，她内里都会是轻便的装扮，就是为了应对眼前这样突发的情况。
“自己小心。”话音落的瞬间，她转动手腕上的手镯，有什么东西飞速射出，直直朝着方才箭矢所来的方向。
一声闷响，是不远处的房顶有人被击中滚落下来。
夏芷歆手握匕首迎上刺入马车的剑！
如简已经从车窗跳下与黑衣刺客缠斗起来！
右手匕首，左手银簪，夏芷歆身手利落又凌厉地解决掉两名刺客，出了马车。
夜色下，武阳大街上的商铺大门紧闭，没有一个行人。月隐云层，借着隐约照下的月光，站在马车上的夏芷歆能勉强看清眼前情形。
黑衣刺客约莫三十人，个个高手，手笔不可谓不大！
再看他们这边，除了她、如简和东宫所派驾车的侍卫，便只有跟在暗处保护的五名暗卫。
其中两名暗卫是她的，至于另外三名，她猜应该是萧旭尧安排的。
尽管他们这边的人身手都不弱，可对方人数太多又都实力不低，交起手来一时难分胜负。
看似想了许多，实则也不过是须臾之间，夏芷歆很快迎上朝她袭来的攻击。
刺客刀刀凌厉，剑剑夺命！
是冲着取她性命来的！
飞身匕转，一刀封一刺客喉，夏芷歆稳稳落地，回身与身后欲要偷袭的黑衣人对上！
血腥味弥漫，街道两旁家家房门紧闭，甚至原本还点着灯的人家都有几家匆匆熄了灯。
万籁俱寂，只余打斗的声音。
对方人数太多，他们这边暗卫已折损两人，眼见不敌。
夏芷歆尚且有些吃力，更况武功一般的如简。
幸得如简身上各种各样的毒粉药粉带得多，伤都不致命，还能勉强撑着。眼看局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如简当即一把药粉扔出去寻了个空隙将方才藏在身上的信拿出揉成一团放进嘴里嚼着吞下！
为以防万一她出事这封信落入有心人手中给姑娘带来麻烦。
毕竟信上所写内容非同寻常。
刚好瞥见她此举的夏芷歆心情突然复杂。
她身边的四个丫头个个精明，上辈子却都没有得到一个好结局，皆遭人迫害惨死！
想到这里，夏芷歆已沉淀压在内心深处轻易不暴露出来的恨意不自觉冒了出来。她眼睛发红眼神狠戾，出手愈发凌厉凶狠。
这份狠戾在如简险些被人一剑刺中胸口，借着月光恰看到那握着剑的黑衣刺客手上的刺青时达到了顶点！
那个刺青她见过！
上辈子夏欢言带此人来致王府后院见过她。
当然不是带来与她叙旧的，夏欢言是来落井下石是来嘲笑刺激她的，这种事上辈子夏欢言没少做。
夏欢言说，如简就是死在此人手里！
在她嫁入致王府不久，暗夜刺杀，一剑封喉！
当时听到夏欢言这么说，夏芷歆是什么反应？
她已经卧病在床三月有余，起身都难，但她还是扑下床势要咬下夏欢言一口肉！她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可她做不到！
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除了恨除了被气得吐了血除了痛苦不甘的挣扎，什么都做不了。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夏欢言张狂得意的笑声。
隐约间，夏芷歆好像还看到一个手上有刺青的侍卫拿着板子一下一下打在星霜身上，直至星霜咽下最后一口气！
喉头腥甜，夏芷歆一口血喷出。
反应过来，人已挡在如简身前举着匕首接下对方的剑！
手腕上手镯一动，银针飞出直冲对方喉咙！
黑衣刺客一惊，闪身一避！
这一避成功让夏芷歆占了上风！
一腿横扫直接将人踢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夏芷歆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飞身上前匕首直直刺入对方肩胛骨。
这个黑衣人身手显然是极好的，如此已算是重伤都没能完全将他制服，还有反抗之力。
欲要举剑刺向夏芷歆，夏芷歆早有准备，左手的银簪将剑挡回，一脚踢在对方手腕将剑踢飞出去，顺着将其手腕踩在脚下！
传来一声闷哼。
如此竟都没有惨叫出声，是个人物。
可惜夏芷歆没心情欣赏，她满心只有将其碎尸万段的恨意！
红着眼睛，拔出刺入对方肩胛骨的匕首，又刺下！
再拔出再刺下，再拔出再刺下……
如此反复，顺着刺入的匕首喷出来的血染红了夏芷歆的衣衫，她脸上也被溅了一脸血。
这般情形，惊住了正在交手的众人，也惊顿了闻讯通通赶来的一众人的脚步。
“……姑娘。”
被自家姑娘救下的如简来不及震惊姑娘竟如此冒险救她就迎上了新的对手。
可此时就连如简对面的刺客都被夏芷歆的凶狠惊得顿了动作被如简一举反击毙命，更别说如简。
她会医，没人比她更清楚姑娘此番虽是出手狠厉，却是刀刀避开致命点。既能让对方足够痛苦，又不会立刻死去。
活脱脱的吊着一口气慢慢折磨。
姑娘为何……
此时姑娘眼里的恨意是她从未见过的。
不，或许是见过的，在姑娘及笄礼过后不久的某个瞬间。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浓烈的恨意便再未在姑娘脸上出现过了。
为什么？
因为她适才差一点死在此人剑下？
“三公子，我、我们不去帮忙吗？”
角落处，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问。
他口中的三公子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不是夏礼又是谁。
夏礼捏紧了手中折扇，眼睛正一瞬不瞬盯着夏芷歆。
准确地说是盯着手起刀落满眼狠意的夏芷歆。
“……不了，二哥来了，被他看到我还在盛京不好交代。”
都这种时候了还管这个？
放在从前若是歆姑娘遇到这样致命的危机，别说会被发现不好交代，便是搭上自己的命三公子都不带犹豫的。
所以，刚才三公子突然顿住脚步没有继续上前加入战局，并非被大姑娘突然的凶狠吓到，而是因为看到了二公子？
夏长风确实来了。
与闻讯赶来的京兆府尹和街上巡逻的御林军几乎是同时赶到。
一众人赶到恰目睹夏芷歆手起刀落的凶狠画面。刺客的惨叫，飞溅的血，一脸血的娇小女子，染红的衣衫……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怖人。
给人的震撼非同一般。
愣了半晌才回过神。
“保护大姑娘！”
“保护朝阳郡主！”
“将这些贼子都拿下，一个都不许放跑！”
夏芷歆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过去的仇恨之中，只麻木地一次次拔出匕首又刺入，滚烫的血液喷在脸上让她觉得痛快，向疯魔逼近。
手腕被握住。
“好了，歆歆。”
“没事了。”
夏芷歆的手顿住。
趁着这个间隙，夏长风拿走了她手中全是血的匕首。
夏芷歆侧头看向他。
她这个动作做来都有些僵硬，像是还没有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直至对上夏长风担忧的目光。
微顿，夏芷歆轻轻将眼睛闭上再睁开。
人已经恢复冷静。
仿佛刚才的失控不曾存在。
看得夏长风心惊。
心惊之余又是心疼和不安。
人数的优势，几息之间刺客就被尽数拿下。
京兆府尹上前：“下官来迟，朝阳郡主和夏将军恕罪。”
御林军也有人上前请罪。
“事发突然，不怪两位大人。”夏芷歆已经恢复镇定。
不等他们开口，弯腰扯开只剩一口气的刺客面巾，“此人我认识，是五皇子府上豢养的暗卫。今日我乘坐的是太子车架出宫，此车架寻常只有太子殿下一人用，刺客目标许不在我。”
目标不在她在谁？
又是五皇子府上的暗卫又是太子车架……
京兆府尹和御林军小队领头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进宫吧，将这些刺客尽数押到陛下跟前去请陛下定夺。”
当然只能请陛下定夺！
这种案子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接啊！
这是京兆府尹的心声。
夏芷歆的话被拿住的刺客显然都听到了。
心惊就要自我了断。
被人迅速卸了下巴。速度之快几乎与夏芷歆卸掉眼前只剩一口气一身是血的刺青刺客下巴相当。
抬头看去。
如简卸了一人，夏芷歆身边的两名暗卫各自卸了三名，东宫驾车的侍卫及剩下的那名暗卫卸了三四名，其他则是被赶来的帮手反应过来帮忙。
被拿住的刺客活口一个都没能自我了断。
夏芷歆视线扫过东宫的两人，而后赞赏地看了眼如简，目光最后落在两名暗卫身上。
两人冲她了个行礼便没入暗处。
若不留心根本察觉不到。
荏苒给她带回来的这些帮手，似乎都过分出色了。
这一点她早就发现，只是她信任荏苒，知道荏苒不会害她，知道荏苒既敢将这几人带到她跟前来必是信任他们的，是以她并未多问。
眼下看来，有些东西不是想忽视就能忽视的。
是得去深究一二了。
“请陛下定夺是应当，只是歆歆你受伤了，先回府去，此事交由我和张大人去处理即可。”
夏芷歆看向夏长风。
自然没有错过他眼底的担忧。
“不用了二哥，还是我亲自去见陛下禀明此事吧，我只是一点轻伤不碍事，二哥不用担心。”
不给夏长风拒绝的机会，夏芷歆直接对如简道：“如简，你先回府，告知府中我晚些再回去，让他们莫要担心。”
看似是让她回府传话，实则如简清楚自家姑娘是见她受了伤想让她先回府处理伤口。
“是，姑娘。”
没有扭捏，因为她清楚她多耽搁一刻事情便得晚一刻处理，姑娘身上的伤便也会晚一刻才能得到处理。
夏芷歆当先上了东宫损毁了些许的车架，夏长风无法，只能叫上京兆府尹一起跟上。
二人没有跟着上马车。
太子的车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他们在想什么，夏芷歆不知道也不关心，跃上马车的她脚步微顿，朝某个角落看去。
视线恰与夏礼对上。
夏礼一惊，忙侧身藏好。
可他知道藏不住了，歆歆已经看到他了。
歆歆刚才看他的眼神分明很平静什么情绪都没带，却让他满心羞愧，整个人只觉无地自容。
宫门并未落锁，夏芷歆亮了令牌说了来意，很快禁军首领和御林军首领便都赶来，一同领着他们进了宫往承乾殿去。
“陛下，朝阳郡主在出宫回府的路上遇刺！”
“朝阳郡主现下正在殿外求见，随行的还有京兆府尹张大人和夏家二公子以及禁卫与御林军的两位大人，刺客尽数被拿下，现下就押在殿外候着等陛下定夺。朝阳郡主说、说她认得刺客身份，说、说刺客是五皇子府中豢养的暗卫……”
说到后面，通禀的内侍声音都是抖的。
陆凛闻言猛地抬头朝紧闭的殿门看去。
张海小心去看主位上崇德帝的表情，只觉得陛下此时的脸色非常吓人，让他大气都不敢出。
他不敢出声，平日里话不多从不多管闲事的陆凛却出乎意料地先开了口：“陛下，现下不是生气的时候，动静闹得这般大，朝阳郡主怕是伤得不轻。先见见人再说，若朝阳郡主伤得过重也好即刻传太医，倘若此番朝阳郡主有个万一，恐会不好收场。”
对上崇德帝冷沉中带着探究的目光，陆凛面不改色：“陛下，臣进宫的路上遇到了朝阳郡主，朝阳郡主是乘坐太子的车架出宫回府。”
暗示夏芷歆和太子关系非凡。
言下之意，若此番朝阳郡主有事，不止是勇诚侯府，太子那边怕是也不好交代。待到那时，可不就是不好收场。
“陆卿思虑周全。”
“你们随朕出去看看吧。”
殿门打开，入目所见饶是见识过宫变尸山血海的崇德帝和有冷面阎罗之称的陆凛都有点被惊住。
殿前站着一群人，当先站着的便是一身衣衫被染红，脸上全是溅落的血珠的夏芷歆。
夏芷歆站在那里，脚边踩着一个全身是血不知死活的黑衣人。
世人眼中的夏芷歆，高门贵女，世家闺秀的典范，待人温和性情温良，此时瞧着却更像个索命的罗刹。
尽管她一脸平静身上不见任何肃杀之气。
然就是她这样平静的神色与当下的血腥场面对照，给人的冲击才更大。
“朝阳，你这……”
夏芷歆跪下：“陛下，臣女今日奉旨进宫觐见陛下，却在出宫回府的路上遇刺。天子脚下贼人竟都敢如此嚣张，无疑是在挑衅陛下的权威不将陛下放在眼里。臣女的命事小，陛下皇权威严遭人挑衅事大，更况臣女此番是随太子殿下的车架进宫，是以出宫时便也得了太子殿下的恩典同样是乘坐太子殿下的车架，寻常太子车架只乘坐太子殿下一人，刺客许并不是冲着臣女而来。”
“太子殿下是储君，若无意外将来就是我大燕朝下一任君主。这幕后之人胆敢冲着太子的车架行刺杀之举，其用心可想而知！”
“请陛下为臣女做主，为太子殿下做主！”
崇德帝眼神莫测地盯着夏芷歆看了良久，才道：“你方才说，你识得这刺客？还说刺客是五皇子府中豢养的暗卫？”
夏芷歆抬头直接迎着崇德帝的视线道：“回陛下，是的。”
“陛下也知臣女从前与五皇子之间的纠葛，臣女侯府假千金的身份尚未揭开之前，五皇子对臣女尚一往情深，臣女可随意出入五皇子府。只是碍于闺仪，臣女恐他人闲话说勇诚侯府不会教养女儿，便极少往五皇子府去。但待臣女用心之时，五皇子许多事都不会瞒着臣女，是以他府上许多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侍卫暗卫，臣女都见过。”
“陛下，臣女并非蓄意诬蔑，是真是假陛下传五皇子来对峙一番便能清楚。”她叩头，“陛下，臣女的命不值钱，死不足惜，可太子殿下于我大燕朝功在千秋，断不能如此随意遭人迫害！”
“陛下，歆歆虽不是勇诚侯府血脉，却也是微臣一家娇宠着长大的掌上明珠，从前是，现在依然是。此番歆歆遭此大难险些丢掉性命，微臣魂都被吓去了大半，若家中父亲母亲得到消息更会惊吓忧心。原本此事不该劳烦陛下，交由京兆府衙门去处理即可，可歆歆说刺客是五皇子手底下的人，此事便只能交由请陛下来定夺了。”
“请陛下做主还微臣的妹妹一个公道！”
夏长风说着也跪了下来，“陛下，因着出身将门，歆歆的胆子确实比寻常闺秀要大一些，可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及笄不久的小姑娘而已。她受着伤还强撑着维持冷静来到陛下跟前，也只是不想幕后之人有机会逃脱。诚如歆歆所言，一次不成，贼人恐还会再寻机下手。如此不止歆歆一直要置身于危险中，太子殿下的安危怕也会一直受到威胁。”
“太子殿下驾到！”
声未落人先至。
萧旭尧一身白衣，寝衣。
发冠未束，一根发带松散绑着。
明显是就寝后被惊动匆忙起身。
连件外衫都没披，可见来得有多着急。
萧旭尧眼里只有夏芷歆，看到夏芷歆一身衣衫都被血染红了，他吓得心有一瞬都停止了跳动。
僵着脚步径直朝夏芷歆走来，想要抬手去碰夏芷歆都没敢，手在发抖，好半晌手才落在夏芷歆脸上，动作极轻地摸摸她的脸，声音也放得极轻：
“……伤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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