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我怎么舍得
霎时,周弥脸色就变了,又青又白,嘴唇轻颤,要哭不哭的样子。
显然沈璨刚才的举动,把她吓得不轻。
周弥是周延维的最小的女儿,自幼在周家也是极受宠爱,家里长辈都纵着她,哥哥姐姐也都让着,所以性格自是刁蛮跋扈,即便是周鹤凛都没给过她这种气受。
周弥胸口起伏得厉害,但看着沈璨冷若寒霜的脸,她即便窝了一肚子火,也没胆量在沈璨面前发泄出来。
她毫不怀疑,若是她再多说一个字,床边柜子上另一个玻璃杯,肯定会朝她脸上砸过来。
光想想那画面,周弥就心惊胆颤。
周弥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情绪,目光移到沈璨旁边的陆言欢身上,看着沈璨仍旧搭在陆言欢腰上的手,她就觉得格外的刺眼,眼睛不由酸涩起来,起了层薄薄的雾气。
她吸了吸鼻子,看陆言欢的眼神化作了恨意。
以前她最多看不惯陆言欢装白莲那套,现在她是真恨了。
她喜欢沈璨很久了,好不容易寻到机会接近沈璨,没想到却被陆言欢横插一脚,这让她怎么甘心。
周弥满是怨恨的瞪了陆言欢一眼,淌着眼泪跑出了病房。
病房里骤然安静下来。
陆言欢看了沈璨一眼,见他脸色还冷寒着,也有些害怕,刚才他砸杯子的样子,是真挺吓人的。
甚至,她都摸不透沈璨为什么突然那么生气。
“干什么发那么大脾气。”她在一旁低声说了句。
听到这话,沈璨愣了下,脸色立即缓和了下来,不过嗓子还是有些冷硬:“吓到你了?”
陆言欢淡淡嗯了声,附在他扣在腰上的手,“松开。”
沈璨看着她,稍顿了片刻,还是松了手。
陆言欢从床上下来,朝着门口走去。
沈璨:“去哪儿?”
陆言欢停下脚,看了眼床上的男人,然后又垂眸扫了眼地上碎掉的玻璃杯,说:“我去找护士过来清理一下。”
玻璃碎片有大有小,不注意,很容易伤到人。
沈璨淡淡嗯了声,看着她走出病房。
然后,他又拿起陆言欢的手机,黑色屏幕映出他的脸,迟疑了下,他点亮屏幕,试了下,轻而易举就解了锁。
临近午饭时间,护士都忙着,护士站没有人在。
陆言欢等了两分钟,才看到有护士回来。
回到病房,沈璨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护士找了医院的清洁阿姨,到病房清扫干净地上的玻璃渣,又给沈璨做了例行检查,然后就急急忙忙的拿着东西离开了。
护士一走,沈璨就不停的偷偷注视陆言欢,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陆言欢朝他看过去,他立马又躲开视线。
几次后,陆言欢懒得理他,径直去了卫生间。
昨晚,沈璨换下的衣服还搁着没洗。
除了贴身衣服,陆言欢很少手洗,普通面料的都是扔洗衣机,面料不能机洗的就送洗衣店。
她更没试过给男人洗过衣服。
就连周鹤凛的衣服,她都没洗过。
倒也不是她不愿意,只不过,跟周鹤凛结婚后,他们一直都是分开睡的,周鹤凛的衣服都是家里的佣人阿姨帮忙处理,自然也不需要她洗。
但现在是在医院,又是贴身衣服,一直搁着容易滋生细菌,先前她找护士要了小块儿肥皂,还是想把它洗了。
沈璨听到洗手间传来的水声,掀开被子下了床,洗手间的门没关严实,留了条缝,他蹑手蹑脚地从缝隙里往里面看了眼,就见陆言欢将盆子放在洗手池上,正搓洗了一块深色的布料。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陆言欢洗的那件是他昨晚换下来的。
沈璨在门口静静看了会儿,推开门进去。
听到响动,陆言欢朝门口看去,和沈璨对视了眼,又收回了视线,“先等下,我很快就好。”
她以为沈璨是要用洗手间。
然而,沈璨走到她身后,伸手环住她的腰,薄唇在她后颈处贴了贴。
男人嘴唇有些起皮,贴在皮肤上有轻微的刺痒,陆言欢忍不住躲了下。
她扭头微恼的看了眼,拍了拍圈在腰上的手,“走开,别打扰我做事。”
沈璨反而更紧密的贴在她的背上,两具身体严丝合缝。
“老婆!”沈璨在她耳边低喃了声,语气挺正经的。
陆言欢停了下来,抬眸望着镜中,目光和沈璨的眼神对上。
沈璨说:“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绝对不会把你给我买的衣服拿给别人穿的,肯定是她趁我不注意,偷偷穿在身上的。”
陆言欢轻嗤了声:“你都不记得了,还能这么笃定?”
沈璨眉梢一扬,“当然,你给我买的,我怎么舍得给别人穿。”
陆言欢垂下眼眸,盖去眼中的情绪,只轻轻嗯了声。
然后,她拧干清洗衣物,倒了盆中的水,又换了干净的水清洗。
沈璨不确定她信没信,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一般。
见陆言欢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不爱搭理他,沈璨忍不住张嘴在她肩上咬了口,力气不算大,但陆言欢还是被咬疼了,忍不住抬眸瞪了他眼。
沈璨计谋得逞,轻吻了两下咬过的位置,眼底带了几分熟悉的邪气,似又氤氲着别的旖色,他嗓音低沉:“老婆,你相信我!”
陆言欢察觉到不对劲儿,伸手推了推身后的人:“走开。”
“不。”
沈璨直接拒绝了,然后将人转了过来。
陆言欢气的牙痒痒,洗手间的门没关,生怕有人进来,偏偏面前的男人坏的不行,还冲她挑眉坏笑。
她用力推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把他推开了,紧跟着她就要出去。
却不想,又被轻而易举的拽了回来。
腰抵在了身后的水池上。
陆言欢慌的面红耳臊,声音有些发软:“沈璨,你别瞎闹,这里是医院!”
沈璨将她桎梏在胸前,挑眉:“你的意思是,不是医院,就可以瞎闹了吗?”
毛衣边儿往上卷了卷,温热的手指拂过细腻的腰。
外面,传来万向轮滚过的噪声,还有各种说话的声音。
陆言欢不懂,事情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
昨晚,某人还能装得像一点,懂得克制。
今天简直连装都懒得装了,就厚着脸皮,打着失忆的幌子在那儿演。
谁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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