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寿终就寝
方岚这话，倒并非是夸大其词。
程国华的实力的确算是不错，但也仅仅只能称得上不错罢了。
哪怕另外一人也是古武者，但在方岚看来，如果他真的打算下杀手，最多十招，程国华两人就必死无疑。
整个程家之中，或许唯一能够和他过过招的，也只有那位留下字帖，韩思妍的大舅舅了。
程国华的眼皮挑了挑。
脸色也异常的难看。
如果说之前，他或许还会认为方岚在口出狂言。
可经过了方才的交手，程国华就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真的打起来，恐怕他们还真不一定是方岚的对手。
房间的气氛，在这一刻瞬间变的有些凝滞。
韩思妍抿了抿嘴，此刻苦笑了一声，上前劝解了起来。
“舅舅，我不管你们是怎么看我的，但我这一次带着方岚来，真的只是想要帮忙的。”
韩思妍满脸诚恳，甚至有些祈求。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外婆，我们是亲人，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更改的事实。”
程国华眉头皱了皱，但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韩思妍。
“舅舅，我想你也不希望外婆就这么走了吧？”
见程国华默不作声，韩思妍又是道：“方岚的医术很厉害的，你就让他试试，行么？”
程国华的脸色依旧是阴晴不定。
足足是半响，他才轻哼了一声。
“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言外之意，显然是答应了。
韩思妍的心头顿时一喜，她立刻点了点头，随即推了推方岚，“方岚，帮忙看看吧，拜托了。”
方岚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自从进门之后，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火。
要不是看在韩思妍的份上，他早就扭头就走了。
瞥了眼脸色依旧阴晴不定的程国华两人，此刻的方岚倒是没有在说什么，径直走到了床边，仔细的对床上的老人检查了起来。
但仅仅片刻，方岚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老太太的身体情况的确相当不妙。
但却并非是因为疾病所导致的，而是本身的身体器官衰老所导致的。
换而言之，就是老太太的时间到了，按照以往的说法，那就是寿终就寝。
方岚紧皱的眉头，站在旁边的韩思妍自然清楚的看到了。
她心里不由咯噔了一声，担忧问道：“方岚，我外婆的情况怎么样？能不能治好？”
程国华，程鑫等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此刻同样是一脸紧张的盯着方岚。
方岚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转过了身子。
他的视线在房间几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韩思妍的身上。
“思妍，我想你恐怕从一开始就误会了。”
方岚摇了摇头道：“老太太的问题，不是疾病。”
“不是病？”
韩思妍怔了一下，有些不理解方岚的意思。
如果不是疾病的话，一向身体硬朗的外婆怎么会突然倒下？甚至生命垂危？
“没错，老太太之所以会这样，不是疾病导致的。”
方岚有些怜悯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老人，解释道：“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身体的技能退化太多导致的，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老太太的寿命到了。”
“要知道，人这寿命，本就是有天数的。”方岚认真道：“俗话说的好，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指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么说，我外婆是没救了么？”
听到方岚这话，韩思妍的脸色骤然变的苍白。
倒是程国华，程鑫等人，似乎并不意外。
只是眼里闪过了一抹黯然。
其实早已开始，他们就知道这件事。
当初老太太倒下的时候，他们也找过不少医生，可得到的回复，都是一样的。
一股名为悲伤的气氛，此刻逐渐在房间中蔓延。
韩思妍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留下。
看着韩思妍这幅模样，方岚的心里不由涌起了一抹心疼。
他迟疑了一下，又是开口道：“其实……也不是说没得救，想要让老太太活过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微微顿了一下，方岚又是道：“只是……老太太的身体技能毕竟退化的太过严重，哪怕是我，也顶多只能让老太太多活几个月。”
说到这里，方岚忍不住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眼中怜悯愈发的深了。
“可那样的话，对于老太太而言，恐怕不是享福，而是继续折磨了。”
方岚并没有无的放矢。
他所掌握的玄天九针，不仅仅只是针对疑难杂成效果非凡。
想要延缓人的生机，其实也是能够做到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对自身的消耗有点大而已。
如果换做旁人，方岚自然是不会做的。
可这位老人毕竟是韩思妍的外婆，真的说起来，也算是他的外婆。
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也只是因为方岚有所顾忌罢了。
毕竟对于老人来说，现在能够安然死去，或许才是最大的解脱。
苟延残喘继续活几个月，那不过只是折磨。
然而方岚这话，落在韩思妍的耳朵里，却不由的让她涌起了一股希望。
她猛然上前，一把抓住了方岚的胳膊。
“方岚，你是认真的？真的可以救我外婆？”
“当然。”方岚点了点头，“不过我说了，对老人家而言，恐怕不是好事。”
方岚看了眼沉默不语的程国华几人，“当然，选择权在你们。”
这一次，韩思妍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程国华几人的身上。
她虽说是外孙女，但毕竟早已经和程家断了关系。
现在碰上这种事情，选择权终究在程家人的手上。
程国华显然也明白韩思妍目光中的含义。
他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足足是思忖了半响，程国华这才道：“你确定……能让我母亲醒过来？”
“当然。”方岚一脸自信，“如果连我都没办法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够做到了。”
闻听此言，程国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定。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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