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局中局
宋晓棠：“我现在很冷静，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等一下……宋小姐你这个项目是挂靠在我公司名下，要是产生负债那也会让我背上债务的。”
亲兄弟明算账，夏侯少云不得不担心自己可能会背负上一笔二十万债务的问题。
宋晓棠安抚道：“夏侯先生我不会让你难办，如果出现负债那自然是我的责任，我也会帮忙偿还。”
“好吧，但你这个价钱真的不合理。”
好歹也是自己好兄弟的未婚妻，夏侯少云不可能看着对方一头撞南墙的。
奈何夏侯少云有一件事是没想到的，就算宋晓棠以低于成本价来竞标，就一定能竞标成功吗？既然已经清楚殷家是有“灰色收入”，那么殷家的盈利平衡点就应该是灰色收入加上道路收费收入。
换言之，就算低于二十万，殷家也很可能会参加竞标，宋晓棠就算想要亏钱也不一定亏的上。
当宋晓棠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时，夏侯少云却否决道：“不……你价格报这么低，这肯定超出殷家的预料。”
“那是殷家不知道我的底价才会这样，如果说对方知道我的底价呢？”
“怎么可能会知道。”
交通贸易局举行的竞标会，是由各个参展商通过自行报价的方式来进行出价。换句话，只要不是自己这边泄露出去，那别人肯定是不知道底价的。
夏侯少云声音铿锵道：“宋小姐，你这个法子肯定不行！”
“不……殷鸿辉肯定会知道我们的底价，因为交通贸易局里有人和他们内外勾结。”
之前宋晓棠就收到了秦老先生和夏侯少云的提醒，那时她就开始追查着到底是谁和殷鸿辉相互勾结。
后来在金姗姗的帮助之下，宋晓棠总算把那个交通贸易局的卧底给找出来，是局里的李科长。
李科长负责的是交通贸易局的财务科，早年受过殷鸿辉的恩惠，于是入了公职后他就成了殷鸿辉的手下，专门把交通贸易局的各类隐秘信息泄露出去。
过去的十数年为什么殷家可以长期霸占京市主要公路的收费建设项目，也正是李科长主动泄漏商业秘密的原因。
宋晓棠此时已经知道李科长这个卧底，就想着将计就计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底价，一旦殷鸿辉知道她出价这么低，哪怕心里不甘他也肯定会跟拍的。到时候亏钱的人就不是宋晓棠，而是殷鸿辉。
现在经过宋晓棠的解释后，夏侯少云总算是明白她的思路了。
“所以你现在并不是想要拿下‘道路收费’的经营权，你就是想让殷家亏钱？”
“对。”
宋晓棠原本就不擅长基础设施的经营，况且就算经营也注定是赔钱卖卖，那还不如把这个摊手山芋还给殷鸿辉。就是在把经营权还给对方时，宋晓棠得让殷鸿辉多多破财。
第二天，中午时分阳光高挂。
殷家院子，清澈的池塘里正有一群锦鲤嬉戏游泳，红红绿绿，嫣然动人。
殷鸿辉手里拿着鱼饵正撒在池塘上，那些锦鲤一看见诱饵纷纷扑了上去抢食。
就在这时，殷鸿辉后方传来了一道恭敬的声音：“殷老家主，关于明天的竞标结果已经出来了。”
殷鸿辉回头看去，发现是一名高高瘦瘦，留着一字胡的男人，此人就是交通贸易局的李科长。
多年来殷鸿辉与李科长沆瀣一气，一人负责泄漏交通贸易局的各个内幕消息，另外一人在外通过优势金额来承揽京市各项基础设施。两人合作，在这几年里可是赚来了许多钱财。
不久以后交通贸易局将会以“三十一号公路收费项目”的运营权进行招商，李科长正是赶在招标会开始前把数字告知给殷鸿辉。
现在把招标金额的文件递了过去，李科长道：“殷老家主，具体的内容都在那里……我看了，多数的商行都不是你的对手，只是有一家公司需要你密切留意。”
“是白云建筑公司吧？”
“殷老家主英明，这白云建筑公司的背后是宋晓棠，她似乎有心想要破坏殷家的产业。”
殷鸿辉是何许人，近段时间市场里的风风雨雨他早已经清楚，只是在他看来宋晓棠根本不是自己对手。好歹他殷鸿辉纵横京市商界时，只怕宋晓棠这个小女娃还没有出生。
如今坐在院子里的老藤椅上，殷鸿辉带着老花眼镜看着报价文件，结果一看他的老脸产生明显变化。
白云建筑公司的报价仅仅六十万，比成本价还要低二十万！
殷家商行在京市是财大气粗、实力强劲，即便是他们承办运营也需要八十万的成本报价，宋晓棠不可能低于八十万这个数额。
一时间殷鸿辉搞不清楚宋晓棠葫芦里卖什么药，为什么对方要以这么低的价格来竞标了。
李科长看见殷鸿辉脸色如此不好，便是压低声音道：“殷老家主，这事情恐怕不好办吧？”
“非常难办。”
“不然我们就放弃吧，既然宋晓棠想要这经营权索性就让给她，反正这么低的价格也注定是亏损的，咱们也没有必要趟这浑水。”
从商人的角度来看肯定要放弃的，但“三十一号公路收费项目”的买卖并不是表面上的账务这么简单，在更深层次还有其他利益可图。
一旦放弃了这个项目，殷家将会失去了支柱型产业，而且与这条公路有关系的人脉也都会一一断裂。
“不行，这个公路我必须得拿下。”
李科长惊到了，他还不知道殷家的灰色产业，对与殷鸿辉要拿下这条公路收费项目的运营权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殷老家主你听我一句劝，这白云建筑公司报价这么低，那咱们只能比她们更低……这一来你接下来一年都盈利不了。”
李科长也是一心为了殷鸿辉好，如今的殷家比不得以前，再加上又出了殷晓天那种事情，要是殷鸿辉还动用家族资产去争一口气，恐怕会影响到整个家族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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