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让人喜欢
云皎月走后,没多久这大师就收了摊。
紧接,几个穿着绸缎衣衫的男子驾马出现在闹市,为首的男子身后,跟着的人全都手拿长剑。
只听为首之人蹙眉问道,“人呢?不是说大师御海,今日出现在这里了么?”
有人回话,“主子莫慌,许是大师今日收摊,去了别的地方云游。我们骑马,大师步行,想来迟早都会遇上的。”
话音落下,男子眼底划过一丝不耐。
勒着缰绳的手松了松,双腿夹着马腹,驾马穿过闹市走了。
云皎月回到队伍里后,发觉柳韵秀正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柳韵秀笑得合不拢嘴,“皎月,我就知道你刚刚是害羞了。你看,你还主动回去,找大师追问和瑾哥儿良缘的细节!”
云皎月陡然间瞳孔震惊,这可真不是回去追问细节。
她双眸满是不可思议,“三婶娘,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回去真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从袖子里拿出先前柳韵秀付给算命先生的碎银子。
“我回去是为了问那老骗子讨要银子的,他说什么胡编乱造的话,我才不信呢。”
云皎月将银子塞进对方手里,“三婶娘,我和长瑾的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我们小辈心中有数,能看着办。”
“还有,你可千万不要想着回去把银子给那老骗子。他被我戳穿后,已经自惭形秽地走人了。”
柳韵秀无奈摇头,她才不信云皎月回去是问大师讨银子的。
想来是不想让她花钱,这才扯出这些谎言来让她收下钱。
萧莲眼红得咽不下这口气,这贱人是真分不清楚谁是她婆母了!
竟然对三房的贱人这般好,也不知道对她这个亲婆母多些好脸色!
云皎月瞥见萧莲的神情,只装作是没看到。
很快程二和人推着推车回来了,推车上满满当当都是食物,瓜果蔬菜一应俱全。
“祁少夫人,咱现在口粮已经采买好,得赶路了。否则今日五十里的路,怕是走不完。”
云皎月点了点头,她有拐杖,五十里路,应当是不成问题。
“祁少夫人,你腿脚不好,就和我家鹤儿一块在车上休息吧。我推着你们走!”
孙阿牛热情地将云皎月叫到旁边,已经率先将人手里的拐杖放在了推车上。
云皎月本来还想推辞,但看这架势,也推辞不了。
自己扶着推车一边,上了车。
她蹙着眉头担心,“孙阿牛,要是过会儿没力气了,就把我放下来,我能自己走。”
“祁少夫人你就别担心我推不动车了,我是庄稼汉出身,一身的力气呢,你这身子小鸡仔似的,能有多重?”
孙阿牛咧着大白牙笑着,已经开始推推车了,“再说,我还有同村的弟兄们也在队伍里,到时候推不动了,叫人来替我就行。”
见状,云皎月是彻底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了。
队伍一行人终于开始赶路,云皎月从袖子里拿出新的竹杯,在空间里提前灌满山泉水,把它递给祁文朗。
竹杯是她回队伍时,在路边买的。
“文朗,这是堂嫂给你新买的竹杯。”
云皎月特地叫着跟在推车一旁的祁文朗,将竹杯给他。
祁文朗眼底隐隐雀跃,他不矫情,昨天装着麻沸散和酒的竹杯,本想着在湖水边多洗洗就接着喝。
没想到云皎月还真给他准备了新竹杯!
清朗嗓音满是感激,“谢谢堂嫂!堂嫂你真是个好人!”
云皎月被夸后,唇畔也止不住地漫着笑意。
三房这俩孩子,真是根正苗红,让人喜欢得紧。
同时,云皎月也没忘了孙鹤,昨晚她给孙鹤昨晚手术,现在正是在恢复期,应该要一日三次都定时服用药物。
所以她买竹杯的时候,特地买了两个。
她将抗生素头孢氨苄片放到竹杯里溶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喂孙鹤消炎药。
推车路上颠簸,孙鹤早就已经醒了。
他躺在推车上,浑身上下痛得难受。不过,对着云皎月还是投向感谢的目光。他知恩图报,知道要不是有云皎月在,他昨晚早就已经死了。
云皎月心里看着难受,这么小一个孩子,比祁昭昭也才大一两岁,就要受这样的痛苦。
她不忍心这孩子再多受苦,本来打算找时间偷偷给孙鹤注射可以治疗创面感染的头孢曲松钠。
但现在……她背对着孙阿牛,趁他没看到,快速从空间里拿出药物,在孙鹤静脉上注射。
只有早治病,病才能好。
孙鹤浑身痛得麻木,以至于根本没发觉云皎月对他进行了注射。
等注射完。
云皎月才是将装有抗生素的竹杯递到孙鹤嘴旁,给他喂水。
祁老夫人瞟了眼云皎月,走到祁文朗身旁,“文朗孙儿,你看看你堂嫂!”
“我还以为你堂嫂是只给你一个人买了竹杯呢,没想到……竟然也给不相干的其他外姓人也买了。”
孙阿牛握着推车把手的拳头硬了。
虽然这老太婆说的是实话,可就是让他心里不舒服。
云皎月望向祁文朗,刚想说点什么,只看见祁文朗的眉头紧紧蹙起。
他冰冷的眸子紧盯着祁老夫人,“奶奶,你说这些话,脸还羞不羞的!”
“孙鹤是病人,堂嫂给他买竹杯怎么了?而且他被烧伤,还不是你们害的!”
“要是你和二伯娘不撺掇着大伯娘去抢羊肉,孙鹤能被烧伤?”
祁文朗真是讨厌死自己的亲奶奶了!
做了错事还不知道悔改,只知道挑拨离间他人!
孙阿牛听见祁文朗的话,心里痛快极了。
“祁家三房的家教就是好,这小少爷说的话就是明事理。”
孙阿牛沉闷的心情终于如渐好,从胸腔发出几声笑声,“这小少爷和祁大少爷一样,都是有着大公无私良好品质的人!”
祁文朗最崇拜他的大堂哥了!
听到被夸赞,心底也高兴,“谢谢孙叔夸奖!以后我也一定会像堂哥一样,成为一个很好的人!”
清脆爽朗的声音传进祁长瑾耳畔,心底暖了暖。
被流放以来,也就只有三房这些人不怪他,反而一如既往地对待他。
想到这里,祁长瑾突然愣了愣。
意识到,云皎月似乎也没有怪过他……
这么想着,男人深邃的眸光俨然间又幽深了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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