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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为残杀忠良赔命


  云皎月用力地咬住下唇,几乎要沁出血珠。

  在原有的进程里,叛军占据幽州,与京都再无要隘。

  假使他们一鼓作气,完全有可能在短期内攻下京都。

  只可惜叛军一路北上,大部队已然十分疲惫。

  大多将士都忙着贴安民告示,收服人心,根本没有余力再进攻京都。

  他们有着自己的考量:

  担心前脚攻城,没有休养生息的兵力会锐减。

  怕再遭到后脚未攻下城池的州县,会反过来集结兵力包围他们。

  因此不愿冒险攻入京都,才提出要用贵女犒劳,平息匪军怒火的要求。

  霜商吊胆提心,“也许是刘彼大人在天有灵。”

  “他去世后,刘家便无人在朝为官,这回刘家小姐才能幸免于难,没被写进名册。”

  惴惴不安道,“只是……薛家小姐可怎么办才好?”

  “薛大人都要急疯了,大清早就带着一众臣子跪在议政殿外劝阻陛下。”

  一旁的烟景急得搓手顿脚,做好最坏的打算:

  “夫人,你说万一匪军收了贵女们还不罢休。”

  “那咱们……不、不只咱们,我看整个京都的男女老少,都逃不过被奸淫掳掠的下场!”

  云皎月手心发麻,单手抵着桌沿,下一秒跌坐在圆凳上。

  薛福儿性子烈,要真到了被送出京的那一日,就算不投景延江,也会找条白绫自我了断。

  云皎月双眸暗沉冷冽,再清楚不过躲在幕后的陆乾是想一箭三雕。

  他打着主意用贵女充当胜利品,一为鼓舞军心。

  二为军队争取休养生息,重整旗鼓的时间。

  另外,他用贵女挑拨君臣关系,企图催化朝堂分崩离析——

  匪军所求贵女的范畴,皆出自朝廷大员府中。

  崇明帝要真动了用权贵女子抚慰敌军的念头,难免会让部分官员对帝王寒心。

  若真寒了心,谁能保证官员们不会生出反意开城投降?

  “他,还真是打了个好算盘!竟然还想不战而胜?”

  云皎月喃喃自语。

  霜商没听清女人的话,问道,“夫人,诏狱三月之期也就这几日的事情。”

  “我们要不要收拾行囊坐船,再绕些远路回青州?趁青州还未攻陷,那里起码还安全。”

  云皎月摇了摇头,“我还不能走。”

  她在诏狱这段时间,一直等待着叛军逼近京都。

  在她看来,陆崇的死,不止和崇明帝有关系。

  还和陆乾有关系!

  如果不是陆乾暗中派人,利用云斑尖塘鳢在京都制造混乱。

  她父亲根本不可能会违抗政令私自散药。

  所以……杀父之仇在此。

  崇明帝要为残杀忠良赔命!

  陆乾更要为制造疫病,害无数民众身亡付出代价!

  云皎月镇定心神,伸手往袖子里探。

  用意念在空间翻找曾经让陆乾摁了手指印的白纸。

  找到后,问道,“霜商,王银呢?”

  话毕,像是意识到什么,指腹间摩挲,“他在拱卫司代指挥使的位置坐了三个月。”

  “莫不是觉着自己位高权重了,就开始目中无人?”

  霜商小鸡啄米般点头,“早上我同程二也是这么说的。”

  “王银竟然连匪军要求进献贵女的消息,都没打算传一份至诏狱,就是觉得自己羽翼已成,再瞧不上我们。”

  烟景一听就来劲,打抱不平叉腰,“他还有脸瞧不上我们?”

  轻嗤,“我仔细想想,当初要不是他没将偷藏拆解西洋钟工匠的事情告诉我们,昭昭小姐也不会……”

  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

  咽了口唾沫改了话,继续道,“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坐到代指挥使的位置上。”

  “我看,倘若宁顾行官复原职,首当其冲被宰的就是他!”

  云皎月眉间微拧,神情深潭般的死寂。

  良久,双眸泛出凛冽寒光。

  冷着声音忖度启唇,“亲者割之不断,疏者续之不坚。”

  “也罢,既然他不愿意再用心效劳,我也不必上赶着为他留一条后路。”

  陆乾率人占据幽州,崇明帝需要信得过的武将,去幽州附近的青州借军队。

  他极有可能会在臣子商议贵女名册期间,将宁顾行从诏狱调出。

  换言之,宁顾行崛起之日就在这几日。

  紧接,女人将心思放在最重要的事情上。

  吩咐烟景道,“我有事情需要梁锦帮忙,你托长瑾,帮我带个口信给他……”

  等烟景走近俯身,云皎月面容凝重,附耳过去说话。

  没一会儿,嗓音渗着威严,做好背水一战的打算!

  对霜商道,“你去告诉福儿。”

  “她只管放心在家待嫁就是,切不可去寻短见。”

  “有我在,她不必去幽州,其余贵女也不必去!”

  被麻绳捆着的祁雅儿,被女人的坚定口吻动容。

  死灰般的眼睛冒出亮度,说不羡慕是假的。

  她思绪被打散——

  想着从前,要是自己的亲娘没选择和云皎月过不去。

  而是和三房一样,从流放一开始就和女人好好相处。

  会不会她也能和薛家的姑娘一样?不论遇见怎样的事情,背后都能有人撑腰?!

  祁雅儿神情呆滞,很快回过神。

  猛地摇了摇头,要求烟景解开捆着自己的麻绳。

  对自己的后悔感到羞愧,视为对生母的背弃。

  不一会儿,祁雅儿一道跟着去外头办事的两人离开。

  往诏狱外头走了十几米,忍不住顿住脚步,默默回过头。

  盈盈秋水般的眼眸失落魂魄。

  看了几眼云皎月所在的牢狱方向……

  当夜,诏狱中果然不再响起狱卒折磨宁顾行夫妇的动静。

  彻底确认这对夫妇被调离后。

  云皎月在狱中心平气和,抬首望向窗外繁星闪烁的夜空。

  睡不着,索性翻开州县战略图琢磨。

  足足又待五六日,女人才正式出了幽禁三月之久的诏狱。

  诏狱外。

  祁长瑾特地让周武备了马车,亲自来接。

  他穿着一身绯色圆领袍,身前织金绣仙鹤晃眼,伫立在诏狱外雄踞的石狮前。

  男人白玉般的面容清隽沉稳,单手握着腰间的白玉革带,剑眉稍稍拧起,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静静等待着女人出狱,像庭院里一枝美得不可方物的白玉兰。

  云皎月最吃男人这一套洁净儒雅的气质,出来时笑着喊了声祁长瑾的名字。

  男人瞧见云皎月出来,唇角也扯出温煦好看的笑意。

  主动伸出手去牵,轻柔爱惜地捏了捏妻子手背。

  牵着女人的手,扶着她上马车。

  进了马车后,说着小事,“我让程二去望沧楼请了厨子,等回家,正好能吃上你爱吃的松茸花胶。”

  温声道,“那位厨子做百鸟朝凤与豉香比目鱼是一绝,我也让人一道做了。”

  “我想,今日的菜肴你肯定喜欢。”

  隐约是察觉到政敌回京之日,就是他命丧黄泉之时。

  颇有些舍不得云皎月。

  将人揽在自己怀中,任着马车颠簸穿梭民怨沸腾的街市。

  耳畔传来外头抱怨菜价又涨,还有低价变卖家财想逃离京都讨价还价的民众声音。

  祁长瑾恍若未闻一切嘈杂,低头吻了吻女人额间。

  恨不得将最好的所有的一切都给云皎月。

  “我知道你有泽州的金矿,下半辈子不会没有银钱傍身。”

  “只是这几月,我已亲自将大房的财物全都整理了出来,能变卖的全都变卖换成了银子。”

  男人喉间微微滚动了下,温润声音顿了顿。

  “再陪我几日,你便拿着那些银子,回长临岛吧。”

  云皎月缄默不语,乱世平定,财富清洗。

  倘若她不回京都,或许还能守着银钱过日子。

  可现在得罪死了宁顾行夫妇,权力洗牌。

  上位者随口一句话,就能将她这个肉中刺连根拔起碾死。

  她不想死,也不想让祁长瑾死。

  靠在男人肩上,有着自己的打算。

  神情坚韧道,“还没到最后时刻,我不回长临岛。”

  反握住祁长瑾骨节分明的手指,覆在手背紧扣,“长瑾,我有预感。”

  “我们一定能好好活下去,不止会有银钱傍身,还会平安终老。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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