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依赖
打手正要呼喊,陈虎飞奔上前一脚踢飞一个。
两人重重砸在墙上滑落下来,人没了动静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陈虎背着柳杏儿爬上墙头,从房顶上走。
出了春香楼的范围就从房顶跳了下来,扯下脸上的布巾子揣进怀里,然后把腰间的绳索解开,用手托着柳杏儿的腿,从从容容地走出了巷子。
重新看到街道和人群,柳杏儿紧绷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陈虎带她去找了家客栈要了间房,然后给小二几个钱,让他帮忙跑一趟医馆叫个大夫来。
他把柳杏儿放到床上,等热水送来了,陈虎看着客栈发黄的帕子,到底没用,而是撩起衣摆,把里衣从裤腰里扯出来,从里衣的下摆撕了一块儿打湿了给柳杏儿洗脸。
又给柳杏儿倒热茶喝。
可她的手抖握不稳杯子,陈虎就搂着她,端茶杯喂给她喝。
喝完了他要起身去放杯子,柳杏儿不让,抱着他不松手,小脸儿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她从未这般依赖过陈虎。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怕他离开。
这个人看着凶,在村里的名声也吓人,可就是这么一个男人,一次又一次把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拉了上来。
若说以前柳杏儿心里还有想法子走的打算,那么眼下……
没了!
她不走了!
她就待在陈虎身边,哪儿也不去了!
他要媳妇。
她就给他当媳妇。
“你别走啊。”
她像小猫似的颤音儿带着祈求,让陈虎的眼眸一暗,握着茶杯的手也是一紧。
“不走。”陈虎哑着嗓子道。
他也搂紧了小媳妇。
还好,小媳妇不抖了。
“没事儿了!”
“没事儿了杏儿。”
“咱们不怕啊,不怕!”
陈虎小心地哄着,这话其实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这会儿坐下来,后怕一阵阵儿地席卷而来,他也是差点儿就绷不住了。
“嘭嘭嘭……客官,大夫来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陈虎想起身去开门,然而柳杏儿不放手。
他只好道:“进来!”
小二推门带着一个老大夫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两人先是一愣,但马上就面色如常。
“大夫,请您帮我媳妇看看,她吓着了。”陈虎抱着柳杏儿招呼老大夫。
老大夫心说看出来了!
他上前去给柳杏儿把脉,柳杏儿把脸埋在陈虎怀里,手也藏着。
陈虎哄她:“大夫来了,让他给你把把脉。”
说完就把茶杯递给小二,然后将柳杏儿的手拉出来搁在自己的大腿上。
大夫的脉枕无处安放。
陈虎接过脉枕塞到柳杏儿的手腕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老大夫一边儿把脉一边儿摸胡子,良久便道:“这位娘子就是惊吓过度,别的没什么毛病。”
“等会老夫给开一副安神药,喝个一两天再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陈虎道谢,单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子来,从里面拿了一小块儿银子来递给小二:“麻烦小二哥跟大夫回去抓下药……”
小二和大夫都走了,陈虎才小心翼翼的问柳杏儿:“你……你能跟我说说,说说到底怎么了么?”
柳杏儿这会儿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她简单的把事儿说了一下。
“……有人抢了我的包袱,谭墩子去追,然后就有几个人冲上来拿帕子捂了我的鼻子,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就在那个柴房,那老鸨子说我被人卖进去了……”
陈虎闻言脸色越发阴沉,听媳妇的意思,对方是有预谋的!
并不像是临时起意。
“对了,我被抓走了谭墩子肯定吓坏了,虎哥,咱们去找他吧。”
“万一他找不到我回家跟我娘说,我娘会急死的!”
柳杏儿忽然反应过来,她松开陈虎要起身。
然而一下地腿脚就发软,人往地上瘫。
陈虎无奈:“你这样还咋走啊?”
柳杏儿急得不行,总不能让陈虎抱着她满城找人啊!
陈虎道:“你乖乖躺一会儿,等小二抓了药回来,我去借个板儿车,推着你走。”
“可是……”
陈虎把她抱上床:“没有可是,只不过耽误一会儿功夫。”
柳杏儿这才不说话。
她就盯着陈虎,陈虎在哪儿,她的视线就在哪儿。
粘人得不得了。
若是换成以前,陈虎绝对心花怒放,可这会儿知道柳杏儿为何粘人,陈虎就高兴不起来。
他坐到床边,把柳杏儿的手抓到掌心握住:“不怕。”
柳杏儿的小脸儿就蹭了过来,贴在他的腿上。
像极了粘人的小奶猫。
隔着布料,布料阻挡不了小媳妇滚烫的呼吸,潮热的呼吸贴着他的肉皮子扫来扫去,把血管儿里的血都给烫沸腾了。
沸腾的血液试图唤醒陈虎囚禁在心底的禽兽,若不是理智还在,苦苦压抑着,陈虎觉得自己能立刻将小媳妇拆吃入腹。
柳杏儿可不知道陈虎在经受什么样的煎熬,她贴着陈虎,心里渐渐安稳下来。
惊恐之后的疲惫席卷而来,竟渐渐地睡着了。
陈虎:……
但是睡得并不安稳,哼哼唧唧的。
小二抓了药回来,一敲门她就醒了。
“客官,这是剩下的钱。”小二把剩下的铜板给陈虎,陈虎没要:“赏你了!”
小二笑逐颜开地道谢,陈虎又提说借板儿车的事儿。
“这个好办,客栈就有闲下来的板儿车,客官给点儿押金就能拿去用,租金也便宜,您一天给五个铜板就成!”
陈虎让小二把板儿车擦干净推到前面去就喊他。
柳杏儿着急,这事儿就不能太耽搁。
一切都办妥当之后,陈虎把柳杏儿抱下去放到板儿车上。
药包让柳杏儿抱着,再用外衫遮住柳杏儿的头脸,只留了双眼睛在外头。
柳杏儿见他腰间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袱,就对他道:“虎哥,你把包袱取下来我给你抱着!”
陈虎的眼神凝了一下,他道:“不用,这个沉,你这会儿抱不住。”
他推着车往县衙的方向走,得去问问谭墩子是不是报官了。
照道理他应该去报官的。
丢人是大事情,他兜不住。
快到县衙的时候,就见谭墩子脸色发白地蹲在牛车旁。
陈虎是埋怨谭墩子的,这么大个块头,连个人都护不住。
只是眼下并不是算账的时候。
陈虎看了眼周围,没发现有人盯着,这才推着柳杏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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