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忍不了
第二天福川见了镇远侯果然没那么抵触了,只是还有些别扭,‘爷爷’这两个字叫不出来。
镇远侯认为是正常的,如果福川直接乖乖喊他爷爷,他还会不放心。
这小东西可聪明着,并且还有脾气,忽然一下子变乖,搞不好里头有事儿,想麻痹他然后找机会跑呢!
镇远侯哪儿知道福川背后有个支招儿的啊。
别看陈庭年纪小,可他预判了镇远侯的反应,提前教过福川了。
柳二顺知道姜氏来了,整个人都心不在焉,无心学习,心早就飘到姜氏那里去了。
先生也没怪他,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要是他的儿子在家烧房子,他也没心思教书,早跑了。
于是先生就干脆给他放假。
柳二顺千恩万谢,他连忙回屋拿上给姜氏买的一套金首饰。
头面耳环金镯子都有,还是侯爷爹给他钱,让他去买的。
柳二顺就十分感动。
本来头天晚上柳二顺就想去找姜氏,但吃饭的时候镇远侯特意叮嘱他不要去,说姜氏在哄福川,怕福川看到他又激动。
让他等姜氏把福川哄好了之后再去。
柳二顺觉得经过了一个晚上,姜氏应该把福川给哄好了。
但是当他跑到院子门口,手里捧着盒子又不敢进,他害怕。
那日姜氏跟他说的话还犹在耳边,柳二顺怕见到姜氏又被她拒绝。
可是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他又舍不得走,就这么在院子外头站着。
天儿不好,在下雪,没一会儿柳二顺的头上肩膀上就全是雪。
“世子,娘子请您进去!”这时,院里出来一个丫鬟,跟柳二顺行礼道。
柳二顺大喜过望,他连忙跟着丫鬟进去,就见姜氏在厅里等着他呢。
“福川娘……”
姜氏起身给他倒茶,丫鬟上前帮他脱去披风,抱着披风出去了。
“外头下雪呢,你傻站着干嘛?”
说完就把茶杯递给他,柳二顺有些不知所措,福川娘都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对过他了。
“怎么做了侯门公子就傻了?”姜氏又把茶水往前递了递。
柳二顺这才慌忙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桌上,去接姜氏递给他的茶。
两人的手接触到一起的时候,姜氏立刻松手转身,没让柳二顺看到她眼底的厌恶。
第一次柳家人卖掉福川,可以说是他疏忽,他没能反抗那两父子,他低估了他们的恶毒。
可是第二次。
是他自己,亲自签的断亲书。
没有人逼他!
从那以后,姜氏对柳二顺再无半分情分,有的只有恨。
真的。
姜氏宁愿柳二顺是个吃喝嫖赌打老婆样样齐全的人,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她就可以一刀捅死他。
可他偏偏不是。
柳二顺喝了热茶,心里暖洋洋的,他放下茶杯连忙拿起桌上的木头盒子凑到姜氏跟前儿:“福川娘,这是我给你买的金头面金镯子。”
“以前我没能给你的,现在都能给你了!”
“我会全部都补偿给你的!”
“福川娘,你快打开看看。”柳二顺眼里满是期待,姜氏勾唇冷笑,她没看,把木头匣子重新放到了桌上。
“杏儿和陈虎的事情你该知道吧?”
柳二顺顿时就愣了,然后眼底浮现出痛苦之色,他张了张嘴,姜氏没让他说话,她道:“你把东西拿回去吧,眼下我没有心情收。”
“你若没别的事儿就走吧,福川快过来了,若让他看见你,他又要闹的!”
柳二顺看了眼桌上的盒子,哑着嗓子道:“福川娘……我……”
“杏儿的事儿我也难过,可是人已经没了,咱们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你喜欢闺女,咱们以后还可以再生……”
姜氏本来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怎么也要给镇远侯这个当爹的一个面子,不然她也不会让人去把站在院儿门外的柳二顺叫进来。
可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姜氏忍不了了,她起身抱起木头盒子就冲出院子,直接砸到门外:“滚!”
“你给我滚!”
柳二顺没想到为啥明明好好的,为啥姜氏会忽然翻脸,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心里十分委屈。
如果是因为杏儿的事儿,杏儿人都没了,他这个当爹的也伤心难过。
可是伤心难过有用吗?
闺女没了,当爹娘的难道就不活了?
姜氏嘭地一下关了院儿门,无论柳二顺怎么拍门她都不给开。
这边儿的动静被人禀报给了镇远侯,镇远侯听了都很是无语,闺女才没了几天啊,他就跟人提再生一个的事儿?
是他没心眼儿呢,还是他原本就没有心?
这个儿子算是废了。
好在他还有福川这个孙子。
“让人带世子出去喝酒散心,再把消息透给郭家。”
“另外,安排一场宴席,在三天以后吧,人你们看着邀请。”
下人领命下去。
这头郭家得了消息,立刻花银钱贿赂领柳二顺出去喝酒的下人,让人把柳二顺带去临江楼。
郭夫人派人包下临江楼,让自己的女儿郭茹女扮男装,在临江楼等着。
她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女儿,又叮嘱跟去的婆子小厮机灵点儿,就让郭茹出门了。
柳二顺被带去临江楼喝酒,镇远侯的人陪两两杯之后就借口上茅房溜了。
郭茹就壮着胆子喊道:“那位兄台,一个人喝酒没意思,在下可否来拼个桌,放心,酒钱我给,你的也我给!”
说完,她就提溜着酒壶朝着柳二顺走去,直径坐在他身边。
柳二顺这辈子哪儿喝过啥酒啊,两杯下去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看到有年轻小伙子来搭茬,他就胡乱点了点头。
郭茹给他倒酒,问他:“看兄台的样子好像有什么烦心事儿,不知可否告知在下,在下或许能帮公子排遣一二。”
柳二顺有一副好皮囊。
以前在柳家繁重的劳作把他折腾得不像个样子,可是后来养了些回来,镇远侯认回他之后又下了大本钱给他养。
再加上衣裳饰物加持,他还真的是很有看头。
反正郭茹很满意。
酒精上头的柳二顺被人这么一问,委屈顿时涌从心底泛滥,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他顿时就崩溃地哭了起来:“我……我心里苦啊……”
“孩儿他娘为啥这么不理解我,我能有什么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啊?”
郭茹耐心听他嘀咕,不时温柔附和两句,宽慰柳二顺。
很快酒量不好的柳二顺就和郭茹勾肩搭背,好哥哥好弟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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