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牢里相亲
“五姐姐，你能不能请柳娘子也帮帮我，我不想留在黔州！”
裴六姑娘眼泪汪汪地，可怜极了。
平日在家里，她们堂姊妹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裴五姑娘道：“不能！”
她自身难保。
有人愿意捞她那是情分，不是本分。
她不能再要求柳娘子帮她救姊妹。
这么多的姊妹伯娘。
根本就帮不过来！
“小五，你怎么这样啊，你六妹平日对你那般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能帮不帮，你的心肠也太冷了些，你……”
裴五打断她的话：“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找狱卒来调换牢房！”
“沾着我的光，有吃有喝有炭火用，可却转头来责怪我，挑唆我！”
“你们真是好得很呐！”
富贵的时候，大家关系怎么不好都是在面儿上打机锋。
可是落了难……‘患难见真情’这几个字可不是白说的。
落了难，进了牢房，‘真情’可就都显露出来了！
刚开始她们还没关到这边儿，只是被软禁在府中的时候，就她这位六妹妹的亲娘，她的婶娘，竟妄图将她献出去给人玩弄以换好处。
好在狱卒没有答应，说是有人打点过。
再后来，这位好婶娘把另外一个嫡出的姐姐给献了出去。
……
“杏儿，你打算把裴五姑娘说给谁？”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姜氏一边儿给柳杏儿剥橘子，一边儿问柳杏儿。
柳杏儿道：“说给大牛哥。”
“但也要阿奶去看看人才行。”
“还有，如果五姑娘看不上大牛哥，那我再帮她找别人，没有合适的就找个人假成亲，回头和离，让她换个地方过日子。”
姜氏不解：“为何是大牛？我懂你的意思，姜家将来若想改换门庭，有个高门培养培养出来的姑娘肯定是有帮助的。
大牛将来支撑的是大房的门庭。
三牛也会支撑二房的门庭。
我觉得他们两个都合适！”
柳杏儿道：“可是二舅一家明显要留在京城，可是大牛哥是要回老家的，在京城和京卫裴五姑娘容易遇到熟人，熟人里肯定有落井下石的人，有专门看她笑话的人，便是有人善良，对她心生怜悯。
那种被以前不如她的，处处捧着她看她脸色过日子的人不如换个地方远远儿的过日子。”
姜氏懂了，她笑着给闺女喂橘子：“还是你心细。”
“娘，一会儿到了书店，我去找管事的说点儿事儿，你把阿奶叫到一边儿问问她的意思。”
“她要是愿意，你就跟管事的说家里要来客，把阿奶借回去用两日，我再派人去京卫将大表哥接到京城来。”
姜氏应下。
到了后头把老太太喊出来问了问，老太太哪儿有不答应的道理。
柳杏儿可不仅仅是为了帮裴五姑娘，也是大牛哥娶她不会有任何问题，发配也不属于奴籍，她是女子，不影响子孙后代，才敢开这个口的。
不能为了帮人害自家人。
把老太太接回家，到家后老太太就细问柳杏儿裴五姑娘的情况。
柳杏儿把她们是如何认识的过程说了一遍，然后道：“裴五姑娘的人品我认为是没问题的，高官家的小姐那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牛哥娶了她的话，别的不说，单是管家管生意和教导孩子这方面，肯定不用他操心。
但有一点，虽然她落魄了。
也曾经是贵族小姐，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贵族小姐的毛病，也不能说是毛病吧，就是肯定有跟咱们格格不入的习惯。
往后婆媳关系啥的，或许会出问题。”
老太太摆手道：“这个不是事儿！”
“你大舅母不是个麻烦的人儿！”
柳杏儿心说二舅母以前也不像现在这样啊，但她不可能往自家姥姥胸口扎刀，只道：“不管如何，如果双方都看上了的话，将来在一起过日子，有啥别藏着掖着，放在明面儿上来说。
她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和大舅母该说就说。
但她说得对的地方，咱们该听就听。
将来如果家里出了读书人，要做官，那她熟悉的那一套权贵圈子的规矩，各家的人脉关系什么的，就要派上大用场。
她真到了咱们家，咱们不亏待，不磋磨，相互理解尊重，好好过日子。
但如果她不想好好过日子，阿奶您也不能客气。”
“该和离就和离，也不能委屈我大表哥！”
老太太点头称是。
她老人家乐意，柳杏儿就让六子派人去京卫询问大牛，要跟大牛说清楚，如果要娶姑娘，就得跟着人一路去流放地，在流放地娶妻办婚书，再把人带回来。
六子一听这话就道：“娘子，不必那么麻烦，属下就能解决这事儿！”
柳杏儿：“你怎么解决？”
六子道：“派个人去黔州把婚书等一切文书办妥了拿回来就是了，不用往黔州跑一趟。”
柳杏儿：“稳当？”
六子拍胸脯：“绝对稳当，不会给娘子和姜家惹任何事儿的！”
柳杏儿颔首：“那行吧，你先问问都头，他同意再去办！”
帮人也是有限度的，柳杏儿不愿意影响到陈虎，或者是给陈虎找麻烦。
顺手帮人可以，但不能本末倒置，为了帮人反倒是把自己的家人搭进去，那就不是善良，是愚蠢。
六子亲自去接的大牛，头天去，第二天上午就把大牛给接过来了。
柳杏儿见大牛专门穿了一身的新衣裳，就知道他其实也挺期待这次相亲的。
于是她就带着大牛和老太太去监牢，老太太进去之后就嘀咕：“这京城的监牢瞅着都比县里的气派！”
柳杏儿：……
这个，倒是没必要比。
“大理寺的监牢关着的多是朝廷官员和他们的家眷。”柳杏儿还是跟着解释了一句。
柳杏儿给狱卒了些钱，要了一个小房间来见面，相亲嘛，能把环境搞好点就搞好点。
大牛一见进门的裴五姑娘就被她给吸引了，虽然是一身素衣，也没上妆。
可她干干净净的小脸儿如清水出芙蓉，看一眼他就差点儿忘记呼吸。
老太太推他一下，他连忙收敛了目光，红着脸垂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裴五姑娘规规矩矩给老太太行礼，不愧是大官儿家里培养出来的姑娘，行礼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老太太也一眼就看上这个姑娘了。
她抓着裴五姑娘的手嘘寒问暖一番，小姑娘脸色娇羞，眼神清澈，没有丝毫看不起她这个乡下老婆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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