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兔子蹬鹰】一场被庆祝的死亡
俗话说“盖棺定论”。
一个人如果死了以后,周围人都喜大普奔、兴高采烈,那说明他活着的时候,在为人上肯定有重大的缺陷。
这个通俗易懂的道理,在宫殿波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位本县工商局稽查科的副科长大人,于1986年9月27日,被人杀了。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不少商家甚至拿出了过年的鞭炮放了起来。
孙英武带着陈果宁他们去柳西村现场的路上,看到这个景象忍不住问道:“这人到底是有多差劲呀!不是,这个消息传的是有多快呀呀!”
穆松林凑过来说:“队长,你说他多差劲!上次小陈二叔来说宋秋萍那事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在家错过了呀。就是因为我的一个亲戚,自己在家种了点西瓜,用拖拉机拉着到县里来卖。好死不死的被他看到了,死活就要罚款。那张嘴就是五百!五百呀,村里四间大瓦房都盖起来了!我那个舅妈没办法,哭着去我家找我妈。我妈又找我去平事。”
陈果宁呵呵笑了一声,“找你?只怕这位宫大科长压根就没拿正眼看你吧?”
穆松林气的一捶身下的座椅说:“可不嘛!这个狗东西,真不是个玩意。我溜溜活动了两天,最后才说改罚五十呢!对了,你们也做生意,他有没有为难你们?”
陈果宁冷笑一声,“工商雄鹰嘛,怎么会放过我们呢。”
迟永超听到这里,担忧的问:“那你们怎么办?要不我找我家亲戚帮帮忙?”
“那不用。毕竟这种人喂是喂不熟的。呃,反正我爸妈已经搞定了他了。再说现在人也死了,说这些也没啥意思。”
陈果宁想了想,还是觉得过去的事情还是别说了。
孙英武在一旁嘿嘿直笑,“谁呀这么损,给起这么个名。工商雄鹰,不就是骂他是鹰犬的意思吗?这下好了,变成死鹰了。对了,鹰蛋没事吧?”
“鹰蛋?哦,孩子没事。听说不是死在自己家里。”
接报警电话的迟永超一脸八卦的说道。
“啊?那死在哪了?”
这个答案孙英武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他们到达的案发现场,并不是他们之前预想的工商局的家属楼,而是在县城西边上的一座平房。
“咦,他为啥不住家属楼?他们家属楼盖得不错呀。”
陈果宁看着那座从外面看着挺普遍的房子,一脸的疑惑。
“估计为了方便收礼呗!在家属楼人来人往的收起来不顺手呀!”
穆松林从车上下来,说到宫殿波还是一脸的郁闷。
西城派出所的副所长林华伟正站在门口和于洪昌、褚法医交代屋里的情况。
看孙英武来了,他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说完话看技术和法医的人进了院子,这才过来跟孙英武打招呼。
“孙队,你们来了呀。我给你们介绍下情况。男死者你们都知道了,是咱们县工商局的一个副科长,叫宫殿波。女死者呢,是县风光针织厂办公室的一个女工作人员。她叫黄代玉,今年26岁。这个房子呢,就是黄代玉的家。”
孙英武听的一愣,“我记得这个宫科长的老婆不是县体校的老师吗?有名的河东狮呀。怎么成了针织厂的人了?”
“嗨,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告诉你们了嘛。这人不是死在自己家里呀。那个他老婆叫张红霞,这个死的是黄代玉。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这个黄代玉她丈夫前几年死于一场车祸。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跟这个宫殿波勾搭上了。这不是正非法同居吗两个人。”
“那既然是非法同居,你们怎么确定死的是宫殿波呢?”
“哦,在现场发现了宫殿波的工作证。我们打电话给工商局问了,说这人从周一就没有去上班。不过,他们也经常下去稽查,平时也经常脱岗出去喝酒打牌,大家也没在意。都以为是自己没遇上他。”
“呵,看人家这单位!真是好!”
孙英武想想自己这天天东奔西跑的,心里还隐隐不平衡起来。
现场还在勘查处理,所以他们几个也只能站在门口聊天。
说起这个宫殿波,林华伟也是一肚子的八卦。
“这个宫殿波当初就是靠老丈人发的家,现在老丈人说是退二线了,但是虎死余威在。他不敢离婚,但是拈花惹草的就有点控制不住了。也是咱们倒霉。他们单位家属楼都在东边,这偏偏死在了咱们西边的辖区。真是糟心。”
孙英武站在院门口就能闻着臭味,叹了口气。
“唉,赶上了有什么办法。对了,是谁发现的。死了几天了,这么大味。”
林华伟指着房子周围站着的一群看热闹的人里,脸色最苍白的那个说:“就是他。那是黄代玉的邻居。最近几天说总是闻到黄代玉家里发出来的臭味,家里苍蝇也特别多,还都是膘肥体壮的绿豆蝇。这不是实在受不了了。今天上门找她。结果发现大门没锁,他就进去看。然后差点没被吓死。”
孙英武点头表示知道了,“一会找他做个详细的笔录。你们进去看过吗?家里被翻过吗?”
出了凶杀案,侦查人员第一时间就需要搞明白案件的性质,方便后续确定侦查方向。
林华伟摇摇头,“我只是在院子里远远的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好像是没动过。工作证还是我们单位小徐在客厅里的桌子上捡到的。不过这个黄代玉家估计也不能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吧。听说宫殿波的老婆管的很严,每个月工资、奖金全部都上交。他靠着身份给黄代玉从车间女工转成坐办公室的已经足够吸引对方了。钱上面,估计不能提供太多支持。”
几个人在门口说了一阵话,就闻到了阵阵逼近的恶臭。
如今早已立秋,在他们这个四季分明的小城镇,潮湿的东南风早就转变成了干爽的北风。
如今,那恶臭,正随着飒飒的小北风传进了大家的鼻子里。
几个人朝院子里一看,果然是褚法医和小谢正抬着尸体往外走呢。
“迟子,你和大林子戴上手套去车上帮着接一下。”
褚法医一边走一边吩咐着。
门口的几个人屏住呼吸,可算等到两具尸体全部被装上了车,这才松了一口气。
“褚法医,人是怎么死的?”
孙英武捂着鼻子问道。
“两个人都是被砸死的。老于说是用装修厨房台面的大理石板砸的。两个人除了颅骨骨折基本没有其他大的损伤和骨折。估计是没有来得及反抗就都死了。具体情况等解剖完了再说。我们先走了。”
褚法医说完,就带着小谢上车走了。
过了一会,于洪昌满脸是汗的从屋里出来了。
他站在街上把脸上的口罩摘下了,大大的喘了一会粗气。
“哎呀我的天。真是要了我的老命,这个味。行了,基本的痕迹都取得差不多了,你们再看看哪里需要提取我再去弄。”
孙英武指着院门说:“这人是从大门进的?这家人睡觉不锁门?还是死的时候是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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