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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真不要误会我


  林诺如堪堪避过那只草杆,眼看着那草杆扎进了破庙的木头门框上,额头渗出一滴冷汗。

  可以想象,那根草杆要是扎在她身上,是什么效果。

  她拍着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正当想松口气时。

  听到了沈煜尧让人发毛的笑声:“刚才庙里好像有人,就离我们不远。”

  凤东鸣微微皱眉:“这里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

  沈煜尧摇头:“那种感觉很像那天晚上仙女降临时的感觉。”

  林诺如站门外差点栽个跟头,这家伙果然是个妖孽吧?

  这都能感觉出来?

  然后,她就听到凤东鸣说:“那只是你的错觉,没有什么仙女。”

  沈煜尧笑嘻嘻道:“怎么?吃醋啦?”

  凤东鸣每回都被他无所谓的样子气坏:“是,吃醋了。”

  林诺如:“……”我叉,他俩果然有一腿。

  凤东鸣接着说:“你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你这一路安生不了,宁广群不会轻易松手,他现在最忌惮的就是你。”

  “哈哈,就怕他不动手。”沈煜尧一边笑着,一边站起搂了搂凤东鸣的脖子。

  “行了,以后我不只想着仙女,还想着凤大人你的话,可以了吧?”

  凤东鸣皱皱眉,没再说话,两人朝庙外走来。

  林诺如赶紧一个瞬移,又回到了高草那边,然后假装方便完,站了起来。

  这时,那两人也走了回来。

  林诺如回来,却见林今海和林声云正和林家人站一块儿。

  林昆似乎和两人说些什么,一看到她回来,他便闭上了嘴。

  只是一副和蔼的样子摸着林声云的头:“云儿记得祖父说的了吧?”

  林声云低着头,没说话。

  林昆眼中闪过不喜,但却还是装着笑:“你是祖父的孙子,祖父不会不管你的,你要懂这个道理。”

  林声云突然抬头,想要说什么,却被父亲拉住了。

  “我知道了。”

  林今海拉着儿子走向林诺如,在只有父子两人的地方他小声对儿子说。

  “云儿,这次我们来保护姐姐,不要让她再为我们担心了。”

  林声云性格是害羞了一点,但不代表他真的软弱,他轻轻点头:“嗯,这次换云儿来保护姐姐。”

  林诺如奇怪地看着走过来的父子俩:“爹,云儿,他们又为难你?”

  林声云扯着父亲的衣袖,摇头。

  林今海也摇头:“没事,只是像平常一样教训我不会教女儿而已。”

  林诺如正奇怪,沈煜尧和凤东鸣已经走地过来。

  “未来娘子,我好伤心,你竟然背着我养了凤东鸣这个蓝颜知己。”

  他一过来,就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虽然确实长得好看,但在林诺如眼里,比东施效颦还可怕。

  “我才……”不管是她还是原主,和凤东鸣都没啥关系好吗?

  可一转头,就看到凤东鸣清冷的眼睛看着她,有着一种她说不了出来的情绪。

  林诺如:“……”

  我叉!大哥,你这是什么眼神?

  可原主的记忆连小时候和母亲玩耍的画面都被她挖出来,也不记得认识这么号人啊?

  马蛋!要不要这么狗血?

  她刚觉得这俩狗男男有点什么,怎么就把她也扯进来了?

  就在她想撇清关系时,凤东鸣竟然走上前来,将一件厚重的皮氅的放到她手里。

  完了,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呆呆地捧着皮氅,捏着盖在大氅下的那一叠应该是银票的东西,林诺如没来由一阵心虚。

  她一脸无辜地转向沈煜尧:“沈将军,你相信我,我和凤大人什么事儿都没有。”

  所以,我没破坏你俩感情,我别这么笑着看我啊。

  感觉你那快得让人看不到影儿的刀,下一秒就砍我身上了。

  她说完,赶紧把大氅塞到了沈煜尧怀里。

  至于银票?

  什么银票?她可什么都没看到。

  沈煜尧看着这件并不适应南方天的大氅,漫不经心地掂了掂:“未来娘子,我现在很伤心,心都在滴血了,你不安慰我一下吗?”

  他这好友,性格寡言刚直,什么时候竟懂这些温柔小意了?有意思。

  最有意思的是这小丫头竟然还向他解释,看来她还有几分身为未婚妻的自觉。

  林诺如想了想,走到他跟前,小声说:“我和凤大人真没什么,我绝对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纯洁的兄弟情的,真的,他只是让我把这件大氅转交给你,他担心你一路上冷。”

  沈煜尧嘴角的笑容越加邪气,他现在可以肯定,这小丫头脑袋绝对有坑。

  那他就帮她再挖个坑。

  “可我还是好伤心,既然他让你转交大氅,应该还代转了其他的东西吧?”

  林诺如摸摸藏在袖中的银票,心虚笑:“哪……哪有,没别的了。”

  “我不信,以前我们分开的时候,他都要送个香吻的,他肯定也让你转交了。”

  林诺如傻眼:“……”

  我叉!你们男人间玩得都这以浪漫吗?

  沈煜尧趁机把她往怀里一带:“所以,你要是不转交过来,就说明你对凤东鸣有不轨之心,你对他若是有不轨之心的话,我就……”

  林诺如眼看着那浅色的瞳孔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吓得她脑海中立马闪过大牢中,和昨天晚上那快刀斩胳膊,腿儿的画面。

  “转,我转还不行吗?”林诺如内心宽面条好几条。

  第一次体会不作不死的感受。

  沈煜尧满意地闭上了眼睛,但却不松手。

  好在他是背对着其他人,把她挡得严实,她左右看看,干脆两眼一闭,踮起脚,准备胡乱在他脸上贴一下算了。

  结果这一贴,正好轻在他的唇上。

  原本嘴角上扬的沈煜尧蓦地拉平了嘴角,眼睛瞬间睁开,一只手无意识地摸了自己的唇一下,瞳孔仿佛深了几度。

  他还不松手,林诺如误以为他不满意。

  满脸拒绝地看着他:“就这样了,再深是不可能,你得找本人。”

  马蛋!法式深吻吗?

  谢邀,就算砍了她的手腿儿,她也办不到。

  沈煜尧手指流连地在唇上来回地抚摸,过了一会儿,瞳孔才渐渐恢复。

  唇角蓦然漾开一抹春风桃花的笑:“暂时先放过你吧。”

  他的手松开,林诺如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两步跳到父亲身边。

  刚好听到了林老太太的声音。

  “林家养出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当真是家门不幸,和你那不要脸的亲奶奶一个德性。”

  她和沈煜尧一样,以为林诺如与凤东鸣有什么。

  对于她,林诺如可不怂,直接反讽。

  “唉,能怎么办,谁让我奶奶美若天仙,让人见了就垂涎不已,把家里的黄脸婆给忘得一干二净呢?”

  她眼睛盯着林老太太和老昆,弯眉一笑:“要我说,当初奶奶最错的一点就是没学点武功,一脚踢到某假装喝酒的人的命根子上,让他从此当太监,免得祸害人。”

  谁也没想到,她如此肆无忌惮,将当年的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看到沈煜尧和差役一副茶余饭后听八卦的神情,林昆阻止了老伴继续和林诺如吵架的态度。

  小声道:“让她先痛快一会儿,等到了泯州,手头有了钱,再收拾她也不迟。”

  林老太太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恶狠狠地瞪了林诺如一眼后,便没再开口。

  一行人朝着泯州的方向而去。

  流放路上的艰苦可想而知,就连官差都不愿意押送流放犯人。

  这些人身上大多被抄了家,没有钱财可图。

  差役只保证他们不死,连饭水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没个保证。

  所幸林诺如扛着个空间,时不时偷拿出一些给父亲和弟弟打牙祭。

  但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毕竟人嘛,怀璧其罪。

  她直接把凤东鸣留下的银票给父亲看,说这是凤大人帮忙。

  为了堵住沈煜尧的嘴,他自然也是见者有份,以至于让他又东施捧心地“难过”了一阵儿。

  差役的日子不好过,支撑他们的是林诺如之前的承诺。

  走了十几日,终于到了泯州地界。

  泯州可说是近年来魏国的产粮大州,这里土地肥沃,气候宜人,一年可以收成两次。

  这里的百姓相对富庶,至少吃饱饭是不成问题的。

  可等进了泯州广源县地界,林诺如却发现事情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街上的百姓神情木然,面黄饥瘦,看到他们这么挂着铁链的犯人走街窜巷,竟然连多看一眼都没有,像是一群没了灵魂的木偶一般。

  林诺如想起了之前凤东鸣对沈煜尧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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