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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最好的惩罚


  我说完之后,姚慧慧便没有再问,而是直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这会儿车子已经快上大路了,我也是迷迷糊糊地有些困了,我的脑袋一歪,然后叫了一声:“慧慧!”

  姚慧慧“嗯”了一声,我便继续说:“记得帮我要钱。”

  姚慧慧“噗哧”一笑:“知道了。”

  我这才心安地睡下。

  我们回到市里的时候已经快到后半夜了,所以我们便没有去小店里面,而是回了我们的住处。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我们的清闲时光,华北分区和华东分区的钱也是先后到账,这次行动我也算是赚的盆满钵满。

  一转眼就到了九月下旬,这年的冬天仿若来的很早,特别是这几天降温降的格外的厉害,前些天还在街上穿短袖的活力少年,也是乖乖穿上了厚厚的外套。

  这一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大雾,我们开车往小店走的时候,车子都不敢超过三十码。

  慢慢悠悠地来到小店门口,停好了车,小店的门刚打开,坐到柜台里面不等我把凳子捂热,店里便来了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他穿的薄羽绒服,可进店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哆嗦的厉害。

  他进店之后,左右看了看我们店里的这些人,便问:“请问,哪位是这里的老板,小神算、活神仙。”

  我道:“是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说话的时候,我也是指了指柜台外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催命也是端来一杯水说:“来,暖暖身子。”

  男人捧着水杯,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似的。

  男人说:“我想侧个字,怎么收费。”

  我说:“那要看你怎么测,如果只是浅浅测一下,五十一百的,也就够了,如果你要略微加深一些,那怎么也得三五百,若是你要测的更深一些,将一切疑惑看的通透,那怎么也得三五千了。”

  男人说:“五千,我要侧的最明白的那种。”

  我把二维码推给他说:“我们这儿的规矩,先收钱,后办事,算不对,或者给你解决不了问题,支持全额退款。”

  男人也没有多少犹豫,直接扫了五千给我。

  接着他就给我要纸、笔。

  我则是摇摇头说:“不急,你先暖暖手,你现在手还是僵的,写的字不能完全反应你的命理情况,在你的手暖和之前,你先给简单做个自我介绍吧。”

  男人这才说:“我叫曾圆儿,圆圈的圆,今年四十三了,做门窗生意的,在东头儿有一个门市,步行到你们这儿也就十来分钟的路,我就是走过来的。”

  我点点头:“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要来测字?”

  曾圆很谨慎地看向我问:“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套话?然后测字的时候还顺着我的事儿说。”

  我摆摆手说:“你还怕我骗你啊,也罢,你不说,我也不问,一会儿我从你写的字里面分析。”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从柜台里面取出一张纸,然后递给曾圆一支碳素笔。

  曾圆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确定没有那么僵了,这才在纸上写下一个“思”字。

  曾圆的这个“思”字,上面的田字是一个左右两头宽中间窄的扁担形状,下面的心字又是一个连体的,好似是一团乱麻,又有点像是一个绳子拧了两圈。

  曾圆写完之后就把字推到我面前说:“测吧!”

  我将字正了过来,然后便把我观察到的字体形态简单给他描述了一下。

  曾圆就说:“我是来测字的,不是让你来说我写字,写的好不好的,你又不是一个书法老师。”

  这个曾圆还挺爱抬杠的,不过看在他给钱痛快的份儿上,我先让他两“杠”!

  我继续说:“先说你上面的田字结构,田的两头宽,中间窄,说明儿时家庭优渥,至少比起同年人,你家里的日子是过的相对好一些的,等你老年的时候,也会过的比较幸福,但是你在中年的时候,会经历一些挫折,而这些挫折,不是你生意上的,而是你的婚姻。”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和你妻子的关系不怎么好,应该是已经离异了,对吧。”

  曾圆瞪着大眼:“你咋知道我离婚了?我爸妈还不知道呢!”

  我继续说:“那个田字,是田地,自古田宅不分家,田的的形态也反应了家的好坏。”

  “你不仅和你妻子离了婚,你和你父母的关系也很淡薄,你小时候家里的条件是比较好,可他们没有什么时间照顾你,你并未体会到什么是感情,你和你妻子算是父母包办的婚姻!”

  曾圆又问:“这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还是从那个田字分析,中间的十字,你写的时候明显笔力加重了不少,田字中间的十字,如果放在田地之中,象征田埂,田埂便是坎,坎重则不顺。”

  “而与家联动的时候,田字之中的十字,便是夫妻二人,轻笔缓和,横竖相交,说明夫妻二人是有感情基础的,如果落笔狠重,横竖交错快速带过,说明你们夫妻二人是被生拉硬凑到一起的,说白了,你们就是搭伙过日子。”

  “所以,你和你老婆多半是被父母包办的。”

  “再说下面的心字,你写的犹如乱麻,犹如一条绕了圈的绳子,这个就简单了,说明你心中藏了事儿,在看田和心的结构,你写的时候,两者相距较远,所以你心烦的事儿,还不是你的家事儿,换句话话,你和你老婆离婚,虽然让你觉得有些麻烦,可远远达不到让你心烦意乱的程度。”

  “你所烦闷的事情,和一个外人有关!”

  “而这个外人,还是一个死人!”

  “而这个人的死,和绳子有关。”

  “是上吊死的吗?”

  曾圆大惊,他看着我的表情已经错愕了。

  我继续说:“看你的表情,我这个字是测对了!”

  曾圆问我:“你是怎么从这个字里看出来的?”

  我说:“你在要测字的时候,你的每一笔,每一画都注入了你的心事,行笔到这个心字结构的时候,形如绳绕圈,而你最后在圈中还点了一个点。”

  “那个点被围在圈中,是为绝,也为死。”

  “正常情况下,心的三个点,都是活的,只有活人才有心,你这个心不是活人的心,而是死人的。”

  曾圆不说话了,眼神里也再没有了和我抬杠的意思。

  他慢慢地说:“说到这个死人,还是我刚做门窗生意的那会儿,给一家新盖的小区装门窗,那会儿我也算是接了大活,好几栋楼的门窗,都是我装的。”

  “虽然那个小区,只是我们村里自己盖的楼房,可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更何况,还是早先十来年的时候。”

  曾圆估计觉得自己扯远了,主动回到话题上说:“那年我们装到最后一栋楼的时候,小区二期工程队那边一个负责做饭的女人不见了,还报了警,许久没有找到。”

  “等我们门窗装到第五层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女人半跪着吊死在了一个架子板搭的简易架子上。”

  “后来,我们报了警,最后认定人是自杀的,说是因为感情啥的。”

  “因为那个房子出了事儿,开发商怕房子不好卖,就给了我们几包烟,一些钱,让我们不要说出去。”

  “我们也没有乱说,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虽然偶尔会想到这事儿,心理犯怵,可也觉得没有啥问题。”

  “按理说,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可就在前几天,我和我老婆,办完了离婚,我们这边接了一个活儿,是给一家老小区装修的住户更换门窗。”

  “那天店里的工人恰好都出去了,没办法,我就只能亲自上手,谁知道,我又去了当年的那个小区,当年的那栋楼,那个单元,那一层,那一户!”

  “我进门之后,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我感觉屋里冷冰冰的,屋子中的一堆废料中跪着一个女人,她的膝盖没有着地,脚尖微微点地,脑袋好似是低着的,又好似是仰着的,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她跟我说了一句,我被困在这里十七年了!”

  “然后她就不见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看花眼了,还是真的,但是从那之后,我的心里就烦闷的不行,啥事儿也干不下去,记账也是乱七八糟的,每天记错好几笔,给工人发工资,也都是乱七八糟的。”

  “最主要的是,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每天重了一百来斤,可上称称一下,又没啥问题。”

  “我走路还老是有汗,有时候睡觉的时候,喘不过气,好像脖子被绳子勒住了一样。”

  “我估计是被脏东西给缠住了,所以我才来找你,你这小店,在这一片,也是比较有名的。”

  我说:“测字结束,如果你想找我解决问题,另掏钱!”

  曾圆一脸懵!

  这是对抬杠之人最好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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