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断绝因果符
陈元十听到陈思的话,就像是看怪物一样,本来两个人一同坐在柜台前,可现在陈元十慌不迭地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催命也是站起身,扶住了就要跌倒的陈元十。
陈元十又重复之前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究竟是谁?”
陈思表情平静,没有再说话。
我则是看向陈思问:“你从一出生就拥有着记忆吗?”
陈思摇了摇头说:“也不是,我的记忆从我被扔在土窑里开始,我记得我亲生妈妈的脸,她把我放在土窑里的时候,跟我说,我爸爸是一个烂赌鬼,把家里的东西都输光了,他还想要把我给卖了,我妈妈她已经绝望了,把我放在土窑里,让我自生自灭,而她则是会找个河,跳河去死。”
陈元十就说:“啊,土窑外面那条公路的下面,就是一条河,平时没啥人,可我捡到你的那天,恰好下大雨,发了大洪水,你亲妈不会就跳进那个河里了吧。”
陈思就说:“是吧,她应该是那天就死了。”
陈元十很快反应过来:“不对,那个假的金佛是怎么回事儿,那个是你妈放下的吗?”
陈思说:“不是我妈放下的,在你来之前,土窑还来过一个人,他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衣,脸上戴着一个恐怖的鬼面,不过在鬼面具的边缘,我觉得他的脸上应该有很多的毛,他放下金佛在我旁边就对我说,让我不要哭,不要闹,让我好好等着,若是我能碰到一个不贪心的人,那金佛迟早会变成真的金佛,我就会好吃好喝过一辈子。”
“若是碰到一个贪心的人捡到我,那金佛就是一个灾祸,我会受穷挨饿,挨骂、挨打,等我长大之后,贪念的源头死掉了,我体内灾祸也会慢慢地消失。”
“原本,我也不知道我体内的这些虫子叫蝜蝂,可随着我慢慢长大,我每次想要一个玩具,想要某种美食的时候,那种虫子就会出来作祟,它们会在我的脑子里留下它们的信息,我渐渐弄清楚了它们是什么。”
“包括蝜蝂的习性,我现在也是一清二楚。”
陈元十看着陈思就说:“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懂,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陈思说:“我不想被当成怪胎。”
陈元十愣住,我没有追问,而是又摸了摸柜台上的大葫芦。
此时,廖瞎子在旁边对着催命笑了笑说:“徐章这个底给你兜的有些大,他给你处理这个案子,还是有些为难你了。”
催命低着头,有些沮丧。
廖瞎子侧耳听了听催命这边的动静继续说:“精神着点,这个案子,就算我来处理,也得费点事儿,就是不知道徐章只收他们五千块,是谁的命比较好,能承受得住这等恩惠。”
我这才说:“自然是陈思的命比较好,陈元十就是因为无福消受陈思身上的因果,这才以贪念孵化了金佛体内的蝜蝂,然后落得个如此的下场。”
“现在及时断了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退还了那些彩礼,陈元十还能保住一命。”
陈元十有些舍不得那些彩礼,他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
我便说:“看来你是要钱不要命了?”
陈元十就说:“我给了你五千块,难道我的命保不住吗?我请你是来处理问题的,活神仙!”
我笑了笑道:“我是可以把你体内的虫子给清理了,按照陈思的性格,她也会嫁过去,只是嫁过去之后,你体内的蝜蝂还会再一次生出来,我能救你这一次,就救不了你下一次了。”
陈元十问我:“没有办法除根吗?”
我说:“除根的方法我先前就说了,退彩礼,断绝和陈思的父女关系,你还能保住一命。”
陈元十陷入了深思之中。
陈思则是看着我:“你很厉害!这些年在我体内蝜蝂的影响下,我对你们这些修道者也有了一些简单的认知,在你们靠近我的时候,我一般能感觉到你们的强弱,可我坐在你的面前,我感觉到的不是强,而是恐惧!”
我问陈思:“对于那个脸上长毛,带着鬼面具的道人,你还能感觉到什么吗,又或者说,他后面找过你吗?”
陈思摇头说:“他没有找过我,不过我感觉他应该快来接我了,就算我和我爸找的那个男人结婚了,那个道人也会带我走,还用一些方法杀了我爸,还有我嫁的那个男人。”
“蝜蝂在我体内,限制了我的贪念,不过在我长大的过程中,也帮我抓去了很多我原本没有的东西,比如预感未来的某些事儿。”
“从小到大,我预感到的所有事儿,基本都成真了。”
听到陈思的话,陈元十彻底破防了。
因为他不退彩礼,不仅会被复发的虫病折磨,还会被奇怪的道人给杀了。
于是他就哭丧着脸说:“我退钱,退钱,可我该怎么和她划清父女关系啊?”
我从柜台里面取出一张黄纸,然后现场画了一张“断因果符”说:“你把符箓拿在手里,然后就说,你要了断和陈思的父女关系,而后你们之间的父女缘就会断了。”
“就算你们还在一个户口本上,你们的关系也是名存实亡了。”
陈元十接过我递出的符箓,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始慢慢地说道:“从今天前,我陈士元,断绝与陈思之间的父女关系……”
随着陈元十这句话说完,他手里的符箓就慢慢地燃烧起来。
陈元十吓的赶紧松手,符箓在他的面前飘浮,然后慢慢地燃烬。
至此,陈元十和陈思之间的父女缘分便走到了尽头。
我再对陈元十说:“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陈元十愣了一下还是照做。
我将其平放在柜台上,然后取了一根针,在他的掌心猛刺了一下。
陈元十“嘶”的吸了一口凉气,五指就要卷缩起来,我呵斥他:“撑开!”
陈元十照做。
我则是不紧不慢地又盘起了葫芦。
过了一会儿,我才取出一枚铜钱,将其放在陈元十的右手掌心,不一会儿陈元十掌心的血就流的有些厉害了。
他有些紧张地看向我。
我就对他说:“不用怕,蝜蝂这种虫子十分的贪婪,而钱财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贪婪的象征之一,再加上我在这枚铜钱上施加了一些因由蝜蝂的咒术,它现在正从你体内往外钻。”
“所以出点血是正常的。”
陈元十点头,还是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不一会儿,一条乳白色的线就从那个小血洞开始往外冒。
接着乳白色的线就开始在那枚铜钱缠绕了起来,白线的四条腿,也是慢慢从陈元十的体内出来,也是缓缓缠绕在铜钱之上。
等最后一截白线出来之后,我便取出一张黄纸,快速将铜钱包裹了起来,然后放到了柜台之上。
陈元十也是猛的缩回手问我:“好了吗?我体内还有其他的虫子吗,那个叫蝜蝂的虫子!”
我说:“理论上是没有了,但是你得退还了那些彩礼,毕竟那些钱是因为陈思的因果而来的,你若是不退,那你和她断了父女关系,那些因果却因钱财勾连着,贪婪还是会在你的体内滋生出一条新的蝜蝂来。”
“若是你退还了彩礼,将来只要你不以陈思的名义敛财,你以后挣多少钱,都不会再产生新的蝜蝂了。”
陈元十立刻说:“我这就去凑钱,我会把钱都退了。”
陈元十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他又回头问我:“对了,我身上的烂疮?”
我说:“放心吧,一周内就会结痂,三个月内就会完全康复,会留些疤,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要是再给我五千,我给你去去疤痕!”
陈元十就说:“不用了!”
说罢,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我们小店,他一点也不想再看到陈思,在陈元十心中也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个女儿!
陈思坐在柜台前,眼神之中还是稍显有些失落的。
虽然陈思看起来很冷淡,可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把陈元十当成了父亲来看待的。
她回答陈元十的那句“我是你女儿”,也是发自内心的。
等我们小店的门关上之后,我就对陈思说:“在那个脸上长毛的道人来接你之前,你先在我们这边住下吧。”
陈思点了点头说:“好!”
我看了看桌上被黄纸卷着的铜钱,也是轻轻念了一道引火咒,火焰就把黄纸引燃,里面的那条蝜蝂虫,也是被烧没了。
铜钱的话,我就让催命用水洗了洗,然后晾干之后,重新塞回了自己的背包里。
我们小店里的众人,也都各自忙各自的,偶尔给陈思打个招呼,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她的事儿。
到了晚上,我们准备关店的时候,陈思才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果那个长毛道人真找到了我,你会把我交给他吗?”
我说:“如果他是好人,你就该跟他走,如果他是坏人,我会抓了他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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