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滚下床来
第一十章 滚下床来
此刻惊雷声声。
而夜长流在她耳侧阴狠狠对她逼迫:“桑榆,罪人!
可记得三年前的今日,正是你亲手将夜家的嫡亲族人,尽数推入了深渊,害夜氏满门惨死!
给本将军,跪下!认错!赎罪!”
那数个牌位仿若化作了具象的亡灵,帐外的雷暴雨之声,就是他们的哀鸣。
他们一个个的,仿若皆在向她问罪:“罪人!跪下!”
“罪人!跪下!”
“……”
“扑通!”
桑榆跪了。
向着数位夜氏族人的牌位,重重地跪了。
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雷暴雨之夜。
夜家一族,被押解入宫见桑武帝的途中,被尽数暗杀而死。
一片的血海之中,本该远远逃离的夜长流又折返了回来。
他看着立于夜家尸身血海上的她,双目斥血地质问:“为什么?桑榆,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你要害夜家……”
三年来的无数个日夜,她都不敢去回忆那血腥残忍绝望的一幕幕。
她过得浑浑噩噩,不敢去记忆起夜家满族被害的那一日,究竟是哪一日。
不敢去忆起,夜长流对她由爱转恨的起点……
可该来的,终究是逃不掉的……
夜长流对她的狠厉问罪,以及与夜氏全族出事那日同样的瓢泼大雨……
都让桑榆不由记起了三年前那恐怖一日的全部细节……
“不要!不要……”
桑榆声声悲叫。
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一幕幕,桑榆的眼中,甚至淌出了两行冰泪。
“撕拉——”
身上忽然一凉,脖颈间继而传来一阵锐痛。
桑榆一睁眼,就看见黑暗中,有一道身影压了下来!
几乎是一瞬间,桑榆连巴掌带踹,都向着身上的人招呼了过去。
似是没料到身下的人会反抗如此激烈,也许是真吃了桑榆攻击的痛。
身上的人停了手,离桑榆远了几分。
而营帐外有微弱的月光透了进来。
桑榆也看清了身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夜长流!
那一瞬,桑榆的大脑宕机了。
怎么回事?
她记得她被夜长流罚跪在夜氏族人的灵位前。
雷暴雨下了两日一夜,她也跪了两日一夜。
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靠近她,只看守着她,叫她必须跪。
久跪了两日,她滴水未进、滴米未食,身子已经到了极限。
又有夜氏一族死时的惨状不断地侵袭困扰着她。
她遭受不住。
第二日傍晚暴雨停了,落日吞入地平线的时候,她也在亡灵的袭扰中,彻底晕了过去。
膝盖还传来阵阵刺骨的疼痛。
说明距离她在灵位前晕倒还没有过去多久。
可为何她再一醒来,会被夜长流压在身下?
而眼前已不再是灵位前,而是营帐内的寝房。
“长流……”
桑榆有些不可置信。
按理来说,夜长流恨她,上回她主动献身,夜长流都坐怀不乱,甚至羞辱她。
如今怎会——
似是被桑榆有几分沙哑的声线刺激到。
夜长流一把掐住了桑榆的脖子:“住口!你不配叫本将军的名字!不配直视本将军!”
桑榆痛呼出声。
她几乎很快意识到,夜长流如今的状态,不正常!
跪过祠堂的膝盖上还泛着阵阵痛意,如今又狠狠砸在地上——
桑榆欲唤醒夜长流的神志:“长流……将军!”
可换来的,是夜长流更不近人情的蛮力:“你有什么资格叫本将军?
你没有任何权力拒绝。
本将军想将你如何,就如何,你都必须给本将军,好好地、受着!”
“长流——”
桑榆岂会是夜长流的对手?
几乎是没有反抗的余地,悲乐沉浮,直到天明……
天亮时,桑榆已经没有一丝力气——
几乎是本能的,她垂下了重重的眼皮。
晨阳的微光透过营帐洒在她的身上。
被衾只盖了她小半的身子,她曼妙的身姿上覆了一层淡淡的光圈。
玉肌上那一片片不正常的泛红,更是惹人无限遐想。
夜长流不是第一次这样看桑榆。
昨夜的酣畅淋漓,虽说有药物的推动。
可桑榆给他的所有妩媚,他几乎还能一一描摹……
想到这,他的身子,又不由得发热起来。
夜长流再次靠近桑榆。
却正见桑榆掀了掀沉重的眼皮。
桑榆卷翘的睫毛掀起,睁眼的那一瞬。
夜长流的神色瞬间变得恶劣无比:“滚下床来!本将军的床榻,也是你一介贱奴能逗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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