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折磨你、玩弄你
第六十八章 折磨你、玩弄你
“好像谁都没有错,都是很好的人,那些军士,夜家军的也好,敌国军中的也好。
他们在卸下战甲的时候,似乎都友善、平和、有情有义、有血有肉,跟那些阳光下笑意盈盈的百姓没有什么不同。
可一旦上了战场,一旦穿上了盔甲,他们就成了互相厮杀的魔鬼。
非要刀刀见血肉、拼出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换来的,不过是一地地的尸体,和满片的血污,有敌国的,也有夜家军的。
看起来,他们好像都没有错,他们私底里,好像都不是十恶不赦、非死不可的罪人。
可是什么,让他们互相残杀、血流成河?
他们拼杀来拼杀去,又是为了什么?最终能得到什么?
我见到的,只有血污和破坏……
我真的不懂……
所以阿榆,我讨厌铠甲。
在我眼中,穿上铠甲的人,都会变成魔鬼,都会手执刀剑,要么被斩,要么斩杀他人。
可斩杀和被斩杀的,又哪有那么多真正的鬼?
阿榆,我讨厌战争,讨厌上阵厮杀……
如果可以,我这一身的武艺,宁愿执手带你浪迹天涯,护着你,见真恶之人,才杀之……”
“长流,你终究穿上了你最讨厌的铠甲,历经厮杀和磨难,成为了你最讨厌的将军……”
桑榆的玉指轻抚在那遍布刀痕疮痍的玄铁铠甲上,启唇喃喃。
似是太清楚这铠甲的主人曾经历经过怎样的磨难,也太清楚这铠甲上印上的道道刀印代表多少危险血腥和厮杀。
当桑榆的指腹轻轻婆娑在铠甲上时,她的眼眶,也不由得浮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珠。
“长流……”
“桑榆,给本大人出来!”
桑榆正在细细思量着什么,忽然耳边响起一道严厉的女声。
循声望去,乃是苏夭一袭红劲装,立在门沿,一脸一半严肃、一半嘲讽地看着她。
苏夭接着讽声道:“桑榆,你如今不过是主子的近身女婢,虽服侍过主子两次。
可桑榆,你什么货色,自己不知道么?你跟主子之间有什么血债,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主子所有做的,都不过是为了折辱你,让你在这将军府中,过得事事不顺心罢了。
能让你侍寝……呵,不过是你不安分蓄意勾引了,主子看你姿色尚过得去,不用白不用罢了。
真当自己真能得主子的意、还对主子抱着什么幻想?给主子擦个铠甲,也能用靡靡之音唤出主子的名来?
桑榆,主子这会可不在,你也要勾引?
本大人奉劝你一句,你的脏污心思真能得逞,都做了主子的通房丫鬟,没有还要照顾主子的各种活计的理。
主子不过是在折磨你、玩弄你。
真当自己还能入得了主子的眼?
什么玩意?”
眼中噙起的泪花已经被隐了下去,桑榆拭去了铠甲上最后一点余灰,就放下了洒扫之物,面向苏夭。
苏夭比桑榆高壮些,穿戴也比穿着婢女服的桑榆高贵得多。
她立在那里,无论言语和形态,似乎都显得咄咄逼人。
可一跟桑榆比起来,她一身的嚣张,仿若被碾入了尘埃。
从最深处透出的高骨,任何东西想要比,都已是亵渎,更没有被比下去的理。
桑榆启唇的声音,光是语调,便仿佛已轻易对苏夭形成了压制,桑榆冷冷道:“我记得苏大人只是将军的外侍女官,虽有官职在身,可说到底,在这将军府,也只是负责将军安危的女侍卫罢了,虽属侍卫之首,可也只是职位高了些。
将军府门第颇高,自是要讲规矩,内侍外侍之间,也分得清明。
苏大人身为侍卫之首,护卫这一府的安宁,自是值得敬佩。
可外侍之官,从来没有来看管将军内侍之事的道理。
莫说我如何服侍将军,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当由苏大人说道。
苏大人几次三番议论我与将军的私事。
我听得这些脏话便也罢了。
苏大人对将军的私事这般感兴趣。
莫不是想插手?
还是,苏大人对将军有意?”
一番话,顿时让苏夭攥紧了拳头,眼中浮现了恼怒之意,她怒呵了一声:“桑榆,你!”
她本是看不惯桑榆那一副擦个铠甲都要低唤出勾引之语的样子,也很不高兴桑榆这样的货色、本该是被夜长流针锋相对的仇人、竟然还能上了夜长流的榻……
所以才出言嘲讽桑榆几句,想让桑榆难堪。
没想到桑榆不仅面上没有半点难堪之色,反而还教训起她来,甚至言语中还有向她问罪之意?
她简直要气笑了。
桑榆现下什么处境、什么身份,她也配?
可偏偏,桑榆是用夜长流来压她,说她僭越……
她竟是说不出话反驳来,也不好再拿捏着桑榆侍寝一事说三道四……
苏夭恼了恼,唇边倒是浮起了一抹森冷的笑意,道:“桑榆,嘴巴再尖利有什么用?
能改变你如今只是被玩弄的处境?
夜间要陪床,白日里带着烧伤还要侍弄主子的各种活计,端茶倒水、洗衣洒扫……
别说是通房丫鬟,就是个粗使丫鬟,身子犯了点病处,在这将军府,都还有休息的道理。
可桑榆你么,是比将军府里最低贱的都不如……”
刚擦拭完铠甲,手中还残余着淡淡的水渍。
离夜长流那夜要了她、又吩咐她日后做通房丫鬟已经过去了三日有余。
这三日里,说是通房丫鬟,其实她除了背着要服侍夜长流的名头外,夜长流近身的活计,也全是由她来负责。
不管是夜长流近身物品的擦洗,还是他寝屋的各种布置照顾等。
这些活计不算多累,她从小也不是养尊处优过来的,母妃去世后,在那玉宁轩中,她除了要顾全自己,还要照顾病弱的桑昔。
玉宁轩中虽也有两位宫婢,可人手并不够,尤其桑昔需要被全心全意照顾,那时候很多事就需要她亲历亲为。
又在历经了国破身差点亡、她和桑昔被俘虏、又逃亡等各种之后。
她的心性也好,行事也好,都只会被磨砺得更加坚韧。
眼下这些负责夜长流各种近身事务的事宜,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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