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低头
“你最近是朝着哪个方向烧了香，要不要告诉姐姐，让姐姐也去转个运？”
曹天真笑嘻嘻的抱肘站在她面前，梁靖妮在收拾开放式厨房，没心思跟她开玩笑：“解不了约就算了，曹姐你也不用来宽慰我，我烧了哪门子乡，转了哪门子运？”
跟着就听曹天真啧了一声，“不要在这里凡尔赛了，《鱼族》那电影点名要你，你跟我装什么大头蒜呢？”
“……”
梁靖妮停下手里动作，见鬼似的看着她：“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那电影四个多亿投资，要我去？我演尸体吗？”
曹天真这才意识到，这傻子根本就还不知道这件事。
“不是，三天前都开完会了，现在还没人通知你？”
她给梁靖妮使眼色，“女一号，你真不知情？”
梁靖妮呆立在原地，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但事实证明她很正常，曹天真也不像是在逗她玩。
她突然就想明白了。
她这是有后台，有资本在捧了，那部电影最大的投资方就是博宇。
梁靖妮扶着额头，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曹天真过去蹭蹭她：“你跟那位好上了？”
她缓缓抬头，说，“算是吧，两百万。”
曹天真以为她在开玩笑，但梁靖妮很认真地告诉她：“真的，以后我就是盛航的情人了，我有人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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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鱼族》开机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盛航联系梁靖妮了。
禧悦传媒现在开始运作梁靖妮了，不仅逐渐组建了团队，还有了自己的粉运，网络上那些骂她是挂件的帖子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这一行就是这样的，只要你不是太丑，只要你稍微有点辨识度，再加上影视剧角色的加持，即便当不了顶流，至少也能混到一二线。
自打了收下了那两百万，梁靖妮就很明白了自己的位置，盛航是她的金主，金主传唤侍寝的时候，她务必要随传随到。
之前大哥有问过她，怎么突然有了那么多钱，她随便撒了个谎说是跟经纪公司借的，毕竟她确实也是签了禧悦传媒这家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梁浩博也就信了。
现在梁浩博还在跑外卖，梁靖妮让他去找份稳定工作，说给爸爸请个护工，梁浩博没答应，说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让她省着点花。
梁浩博不想花光妹妹的嫁妆钱还让她背负巨额欠债。
他们兄妹都很疼对方，正因为这样，梁靖妮现在也不再佛系了，她必须要做出点成绩来，她有能力了，经济条件好了，哥哥才会安安心心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车子停在盛航别墅门口的时候，司机先下去给她开门，然后把车钥匙递给她：“梁小姐，今晚我就不过来了。”
梁靖妮把钥匙接过去，耳根子发烫。
来之前，盛航让司机给她送过去一条晚礼服裙子，今晚也不用陪他去参加什么宴会，他主要就是要她穿给他看，梁靖妮觉得，他就是在满足他那金主随意摆弄金丝雀的庸俗恶趣味。
密码她提前知道了，输完就直接进去。
一楼大厅金碧辉煌，富豪们的家通常装潢得都无比奢华，梁靖妮站在空旷的屋子中央，仰头，从水晶灯顶镜面里看见渺小的自己。
穿着银色晚礼服，做了精致发型的自己。
盛航人就站在楼梯上，身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色西裤熨帖着修长双腿，他双手插兜站在那里，已经静静观赏她好久了。
很快，梁靖妮也从镜面里看见了盛航，她缓缓低下头，朝他看过去。
盛航稍稍歪了下头，像是打量待估价商品，男人眼里有明晃晃的欲，梁靖妮身上在发热，起了细细一层鸡皮疙瘩。
“过来。”盛航喊她。
“哦。”
前后不过几个月，两个人的身份已经彻底不对等。
梁靖妮只要一想起那天对他说的那些话，脸颊就滚烫至极。
没被社会毒打过的愚蠢人类，大概，在他面前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大逆不道。
她一步一步迈上阶梯，高跟鞋接触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声音提醒着她：其实你和那些人没什么不同，终究你也向现实低了头。
梁靖妮站在距离盛航还有两梯的位置，她扬起下巴，接受他目光的审视。盛航年长她许多，也算是千帆过尽，小女孩的心思于他而言其实不难猜，他明知道她害怕，她畏缩，他明明可以以一种正常的方式去得到她，但他就是不要那样做。
也许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所有耐心，都已经在池欢身上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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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梁靖妮还在睡梦中就被曹天真的电话吵醒。
昨晚盛航要了她半条命，她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接电话时，声音根本不能听。
“我不是跟你说了今天九点钟就要到酒店试妆造吗？”
曹天真在那头暴跳如雷，“梁靖妮！你现在还不是腕儿就打算耍大牌了吗！你要服装老师等你吗！”
“对不起曹姐，我忘了。”
她嗓子哑得要命，曹天真听了都吓一跳，但这个时候她关心不了这么多，“你赶紧起床收拾一下，我派车来接你。”
“我不在家里。”
“那你在……”
话说了一半，曹天真突然意识到什么，压低了声音：“他在你旁边？”
梁靖妮眼睛还没睁，浑身无力：“嗯。”
“咳，那劳他大驾，让他送一下你。”
“地址我发你了，就这样。”
等曹天真挂了电话之后两分钟，梁靖妮才睁开眼睛。
盛航已经不在床上了，刚才她接电话的时候他就醒了，这会儿在盥洗室洗漱。
梁靖妮坐起来，就能看见他站在镜子前的背影，宽肩窄腰，身形修长而健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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