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落入陷阱
陆南汐站在那里,目光一遍遍抚摸着那华美的衣衫,内心纠结如同藤蔓缠绕,终究,她不舍得去破坏那份宁静的美好。
转身之际,她的脚步引导着她走向床边,那里放置着一只精致的盒盖,轻轻开启,便是一个小型的宝库,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闪烁着诱人的光芒,琳琅满目。
陆南汐的眼睛因此而微微泛红,一种难以抑制的贪婪在心底悄然滋生,她多么渴望能够将这一切据为己有。
然而,就在她沉迷于这突如其来的诱惑时,屋外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声响,像是一阵不速之风,打破了夜的寂静。
陆南汐的心脏猛地一紧,慌乱之中,她随手抓起最近的一个玉盒,身体一缩,便躲入了衣柜的暗处,心跳如同鼓点,擂动着她的胸膛。
外面,声音渐渐清晰,是蓝浅和雨棠的对话。
“蓝浅姐姐,我早说了吧,这里不会有人的,可能我们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没把锁给扣紧。”
蓝浅的声音带着几分肯定,而雨棠则是点了点头,她的目光敏锐,注意到了地面上留下的细微足迹,然后轻轻一点头,向着衣柜的方向投去了暗示的一瞥。
衣柜的门紧紧闭合,然而,一丝微弱的光从缝隙中透出,如同夜色中的秘密泄露。
陆南汐身处其中,却不知外界何事,只能感受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了衣柜门前。
那一刻,她的心跳几乎停止,双手更紧地环抱着怀中的玉盒,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她,危险正在逼近。
烛火摇曳,其光芒借助门缝偷偷潜入,照亮了衣柜内部的一小片空间,也让陆南汐的心跳加速,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瞪大了双眼,手指紧紧贴在唇边,防止自己的恐惧化作一声惊呼。
衣柜门在这一刻发出细微的吱嘎声,仿佛是在她心中划过了一道裂痕,种种可怕的设想在脑海中纷至沓来,让她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幸运的是,雨棠及时阻拦了蓝浅前进的步伐,那扇半开的柜门随之悄无声息地再次合拢。
黑暗中,陆南汐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虽然还挂着门外的两人,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漫长的等待,如同永恒一般漫长,直至确信门外的人已经离去,陆南汐才小心翼翼地从衣柜中挤出身形。
此时的房间,门窗依旧紧闭,一片漆黑,唯有那华服上反射的月光和手中玉盒的温润光泽为这暗室带来一线生机。
不敢多做停留,她迅速将玉盒放置在床上,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纸包。
这个纸包,是她北上京城前,母亲亲手交给她的护航之物。
那是一段跨越千山万水的旅途,为了防止未知的危险,母亲特意准备了这一份特别的礼物。
纸包里藏着的是母亲不惜重金在黑市购得的秘药,分量虽少,却足以让人陷入极度的瘙痒之中,无法自拔。
陆南汐一边想象着陆知鸢遭受奇痒折磨、自我伤害的画面,一边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微笑,她将粉末仔细地撒在了一件肚兜之上。
那肚兜,原是陆知鸢入宫时的必备之物,一旦她身着此物在皇后面前失控,即便性命得以保全,尊严也将荡然无存。
屋外,雨棠与蓝浅隐于夜色,耐心等待,直到一切似乎恢复平静,她们才缓缓步入屋内。
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那件被特殊处理过的玫红肚兜,其余物品皆完好无损。
她们对视一眼,轻轻地拿起那肚兜,开始了细致的审视。
“小姐是怎么知道她会来这儿的?”
雨棠的疑问飘荡在空气中。
“因为她嫉妒我。”
陆知鸢端详着手中的肚兜,解释道,“我故意放出风声,就是为了让她落入我的陷阱。”
“那小姐又是如何预料到她会选这件肚兜下手呢?”
蓝浅的声音带着好奇。
“从你们之前的对话中,我捕捉到了线索,而且,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忍心破坏其他的物品。”
陆知鸢边说边用湿巾沾取了一点药粉,交给了蓝浅,“你去试试这药粉在老鼠身上的效果。”
蓝浅领命而去,雨棠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卧室门外,这才继续发问:“小姐让我们谈论那件肚兜,是为了吸引她在这上面动手脚吗?”
陆知鸢轻柔地折起那肚兜,语气中带有一丝淡然:“如果她想对我下手,我自然得为她铺设好道路。”
“可是,为何她会对这些并不属于她的财物感到心疼呢?”
雨棠显得有些困惑。
“在她眼中,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本就应该属于她。”
陆知鸢轻轻点了点雨棠的鼻尖,“她想取代我入宫,享受那场盛宴,这些服饰鞋帽,她又怎会愿意轻易破坏?”
雨棠指着那件肚兜,仍感不解:“这可是入宫必需品,她为何又能狠心呢?”
陆知鸢抿嘴一笑,似乎早已洞察一切:“首先,与其他相比,这肚兜并不显得那么珍贵;其次,它贴身穿着,外人不易察觉。”
雨棠撅着嘴低语:“就算是外穿的,也不适合她呀!她高大健壮,与小姐的身形差异甚大,这‘绣纺’的裁剪可是一丝不苟,她怎么穿得上呢?”
雨棠明白的道理,陆南汐却未及深入思考。
在这里,被真正重视的并不是作为侯府嫡长女的身份,而是作为谢昭云之女的地位。
客房里的每一件物品,都仿佛预示着它们终将属于陆知鸢,而非陆南汐。
当蓝浅带着一脸愁容返回时,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那些老鼠怎样了?”
陆知鸢问道。
“小姐,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蓝浅侧身让出路,陆君提着两只看似被剥了皮的老鼠出现在众人面前。
仔细观察,其实并非剥皮,而是它们的皮肤被自己啃食得干干净净。
从胡须上斑驳的血迹可以看出,这是自我伤害的结果,源于它们之间的互相撕咬。
陆南汐使用的药,竟有如此骇人的效果?
她是否明白,在宫中失态,甚至误伤皇后或贵妇人的严重后果?
轻则倾家荡产,重则株连九族。
陆南汐究竟在想什么,竟敢使用这样极端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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