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让她偿命
“在我们家，遗传着一种奇特病症，我们的大拇指旁长了一块明显凸出的骨头，同时小指相较于常人也异常地短小。再加上小时候我妹妹受过一次重大的伤，所以她的左脚中指呈现明显的弯曲状态，无论如何也无法像正常的脚趾一样伸直。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两只完全相同的脚，这一点便是最好的证据。”
“还请小姐来验一验这些遗骨，”程都尉礼貌地退开身子说道，“这有关骨头的事情实在太过专业，我看不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知鸢缓缓靠近那副干枯冰冷的人类遗骸，她轻轻捧起了死者的两只脚举给周围的人们观看。
果然如王俊所言，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那双异样的脚。
尤其是那个左脚中指，真的呈现出轻微变形的状态。
“陆侯爷，通过我的证实，这就是我妹妹王婳无疑，那么是不是现在也应该让你的母亲。也就是杀害我无辜妹妹的罪魁祸首，对此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呢？”
王俊看着对方时，声音里充斥着浓重的讽刺以及难以掩饰的恨意。
“你在胡说什么鬼话啊！”
陆鸣顿时火冒三丈般地质问道，“你的妹妹身亡这件事情怎么会与我家夫人扯上关系呢？难道你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没错！事实正是如此！陆老太太亲手折磨虐待至极，活生生打死我的亲妹妹！”
王俊瞪大眼睛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句话，“我要为王婳花讨回公道，让她偿命！”
听到这样的话语，一直默默听着他们争执的老妇人气得浑身发抖：“简直是反了天了！好你个大胆的小子竟敢在我面前撒野！”
王俊紧紧盯着她，脑海中回想起妹妹生前遭受的各种痛苦情景。
那些画面仿佛历历在目，令他心如刀割。
看着陆老太太一副不可一世的泼妇模样，他的怒火顿时燃烧起来，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这里了，还有我死去的妹妹作为最直接的原告，你，陆老太太，还想抵赖吗？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神不知鬼不觉，对不对？告诉你，那些沾满了无辜者鲜血的棍子就藏在你的佛堂里。”
他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
陆老夫人的眼神开始四处躲闪，显然有些慌张，最终她的目光突然落到了跪在地上的人身上，是丝竹。
“是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陆老太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安与疑惑。
“没错，我们回来了！”
丝竹用满含仇恨的目光瞪着陆老太太，“您原以为能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没想到上天还是眷顾我们的，让命不该绝的人得以逃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老太太彻底慌了神，急忙转身拉住了身旁陆鸣的手臂。
“快，赶紧派人把她们从这里赶出去……不，不能仅仅只是赶走，而是要把她们都抓起来，然后统统杀了！一个也不能留下。”
程都尉听见了这句话后冷冷地笑了起来，“看来陆老太太是在我的面前打算将本案的关键证人都杀害灭口啊？”
说着便向身后挥了挥手，手下立刻心领神会，刚找到了物证的人随即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四根木棍放到了地上。
这几件证据令人触目惊心。
其中有两根棍子被缠上了铁皮，另外两根则嵌有锐利的铁钉，由于长期浸泡在血泊中木棒的颜色已经深深染成了黑色，并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味道。
见状，程都尉向身边的随从使了一个眼色。
随后一名手下迅速去到庭院里的仆人们那里取来一碗清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刮下了木棍上粘着的一些暗红痕迹放入其中。
不一会儿，那层看似普通的污渍逐渐溶化开来，竟然真的是人类的鲜血……
四根棍子上，除了手握的部分之外，全都被厚厚的一层血包裹着。
血迹斑斑，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
这让陆鸣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脸色铁青如墨。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母亲问道：“这些棍子藏在您佛堂里的？”
陆老夫人顿时显得很惊慌，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地凸显出来，眼中满是惶恐和不安。
“我不知情啊！我真的啥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鸣儿，你娘头疼得厉害，你先让我回去歇着吧。”
她几乎是在乞求儿子能够让她避开这个令她痛苦的情境。
“祖母，鸢儿可以帮你看看。”
陆知鸢走上前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她轻声细语，但语气坚决，同时靠近陆老夫人，希望能帮助她缓解不适。
老夫人想要躲开，试图摆脱这个突如其来的接触，但陆知鸢动作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虽然陆鸣很想上前保护自己的母亲，但在官府面前不宜过多直接干预这件事。
他内心其实也充满疑惑，急于知道这些血渍与那几具尸体之间是否有所关联。
身为平南侯爷的他在这一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是这片土地上的守护者没错，但这庄园内发生的许多事情却仿佛都被一层薄雾遮挡着，使得他难以看清真相。
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只是为了维系渭南家人的安稳生活。
此刻，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挫败感悄然涌上心头。
无奈地叹了口气后，陆鸣轻轻挪开了老娘紧抓着的手臂，然后默默地走向了一旁的石椅坐下。
他的背影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此时，陆南汐站在院外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并没有出声也没有移动半步。
她只是站在那里，眼神复杂，沉默不语。
待确定老夫人并无生命危险之后，陆知鸢松了一口气，随后平静地开口说：“祖母没事，不过是逃避罢了。”
话音虽轻，但意味深长。
“那么，请问夫人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些棍子上沾的是谁的血？”
程都尉目光炯炯地指着地上的那些棍子说道，见老夫人依然一副避而不谈的模样，他便转头看向一旁跪着的柳绿，“既然夫人不愿言说，那就请这位柳姐来说好了。”
这名唤柳绿的小姑娘和其他卖身来此的人不太一样，当年只有七八岁大便进入了侯府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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