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张脸要是没了，还有什么资本
“以后不必去院子洒扫，留在书房伺候。”
看着青棠放松的脸，贺秉渊沉沉开口。
果然，小丫鬟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世子，你，你不罚我吗？”
贺秉渊冷着脸，“你倒是挺喜欢受罚？”
“不，不是。”
青棠垂着头，一脸的苦恼。
还真的是什么心思都摆在明面上。
贺秉渊想，他就不该将一个丫鬟想的城府这么深。
“怎么，你不喜欢在书房里伺候？倒是喜欢去擦地板？”
青棠无意识的咬着饱满的唇瓣，贺秉渊看着，思绪再次飘到了昨夜。
他很是懊恼。
之前果真是应该听一听旁人的，多试试。不然这刚尝试过了，真的有些食髓知味。
总是影响他。
青棠瞄了贺秉渊一眼，轻声说：“奴婢什么都不会，就会干一些粗活，担心笨手笨脚的，没有玉翠姐姐厉害，会惹得世子生气。”
还真是笨。
这样的荣幸都不知道谢，还举荐别人。
贺秉渊沉稳的眸子如月光无声，像是看着新的的小宠物，“研墨会吗？”
怎么不会？
周郎自小痴迷读书，心怀大志，那时候她做完农活回来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给周郎研墨。
周郎当时还逗她，以后只能给他一人红袖添香。
青棠摇头，“不会。”
“不会就学。”
贺秉渊并未习字，只是在一旁看书，时不时的瞥一眼低着头慢吞吞研墨的青棠。
学东西倒是挺快。
一等丫鬟能够近身主子，可是能够在书房这样重要的地方伺候的，就不止是一等丫鬟了。
大宅子里面规矩森严，但有个风吹草动的，也传的快。
晚上青棠回去的时候，大家已经围了上来。
“青棠，你居然得了世子的青睐吗？”
“世子让你在书房做什么啊？”
“以后你是秉烛院里面第三个一等丫鬟了吗？”
一群小丫鬟围着青棠好奇的问。
“做梦去呢吧！还真以为自己能一下子到一等吗？”
一道鄙夷的声音响起，小丫鬟立刻让开了一条道路。
方才说话的那个丫鬟身后走出来了玉翠。
她一脸的森冷，盯着被大家围在中间的青棠。
玉翠冷声问：“你野心不小，想要当一等丫鬟？”
“没有。”
青棠表情淡然，看着玉翠没了往日的乖顺。
在玉翠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她慢吞吞的用得意的语气说：“只是世子抬举，想让我在旁红袖添香罢了。”
谁都听的出来她在炫耀。
玉翠更是容忍不了一点，有人比她多得世子的目光。
“小贱人，学了两个词了不起了？还敢在我面前得瑟！”
玉翠来到青棠的面前，恰巧这时，青棠扬起了脸颊。
她的容貌在这些丫鬟里面自然出众，清纯中带着一丝娇美，未施粉黛也有素雅之美。
玉翠看着更是嫉妒的眼红。
一巴掌重重呼了上去。
玉翠这一举动，更是让其他的丫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惹到玉翠，青棠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哪里只是一巴掌这么简单啊。
她不该这么得意就在玉翠的面前炫耀。
青棠歪着头，用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在玉翠愤怒的目光下，逼近了一步。
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说出的话更是扎心， “玉翠，你老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等，你接下来的路还是好好的嫁出去吧。”
别想贺秉渊了。
“贱人！我撕了你！”
玉翠彻底被激怒，一把将青棠推到了地上。
青棠掌心擦在青石地板上，白皙的掌心一抹殷红的血迹。
玉翠扑过来想要打青棠，但是她反应极快站了起来躲闪。
“拉住她！”
玉翠找人帮忙。
但平日里闷葫芦一样又软又好捏的青棠，此时像是泥鳅，没人抓得住她。
寝室。
贺秉渊睡前还捧着一本兵书在查看。
四宝走进来，低声禀告，“世子，问出来了，昨日是玉竹当值，只不过她偷懒，让青棠来书房打扫。那书架侧面的木头确实烂了一块，还未来得及修补。”
贺秉渊听见这话，心底最后一丝疑问也消散了。
第二日。
青棠早早就来擦拭书房里的书架。
贺秉渊如今刚过了春闱会元，正在准备殿试。
这书架上面许多的书籍，青棠大多都 见过。
只是周郎的没有这么新，他那些都是青棠找老举人低价买来的。
随便一本他都视若珍宝，翻来覆去品读。
贺秉渊这里，多如牛毛，且崭新如初。
他的会元难不成是靠权势得来的？
青棠想起在侯府的日子，贺秉渊并未像是周郎那样，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日日挑灯夜读，最后才得了状元。
她抽出一本书来，打开来瞧，却见到了上方诸多的批注，密密麻麻在两侧。
亏了那时候周郎的督促，青棠也能认得字。
她虽不懂这些批注上面的深刻意思，但也知道这是贺秉渊的字，更不是胡乱写的。
她又打开一本，都是同样写满了批注。
周郎都不会在书中这般标注，一则是觉得浪费墨，二则是想要留着书，说不定也能赠予同他一样买不起书的书生。
“看什么呢？”
身后猛然响起声音，青棠下意识的扭头，差点撞到了贺秉渊的胸口。
他不知道何时靠的这么近，几乎要贴在她的后背，消沉的气息将她笼罩其中。
“世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贺秉渊皱眉伸手拖住正打算下跪的青棠，拿过她手中的书。
青棠回答，“我擦拭的时候见到这书中写了许多的字，就好奇多看了一眼。”
想了想，还是不甘心的试探，“这些字都是世子写的吗？真好看。”
这种夸赞听得多了，她一个小丫鬟的夸奖更是不值一提。
贺秉渊正打算开口说让她不要随意碰书房的东西，就见到了青棠半边脸颊肿了。
他舒淡的眉折了折，又发现青棠的掌心也是一片伤痕。
没有上药，伤口还因为刚才洗毛巾浸泡过，有些肿。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青棠低下头，摇头，“只是摔了一跤，不打紧。”
“摔到手还摔到脸？”
贺秉渊用一根手指抬起青棠的下巴，打量了一眼她那五指痕迹，淡声道：“这张脸要是没了，你还有什么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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