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例外
陈从周是从茶餐厅出来之后看到顾斯年车的。
原本是以为他派小助理来了,想吓唬一下小助理的。
没想到沈忱拉开门,就看到了端着叉烧饭的顾斯年。
顾斯年虽尴尬了几秒,心里却是过了几个世纪。
他硬生生直接把饭直接咽下去了。
陈从周在沈忱的车上给顾斯年发微信问了“顾总,生咽米饭噎着没有?米饭不咀嚼直接咽不划嗓子嘛?”
顾斯年看到了,但是没回复。
沈忱在车上还说呢:“斯年还是这么爱吃醋。”
“是啊,可爱得像个小孩子。”
沈忱没再说话了。一个女人只有在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觉得这个男人像小孩子是可爱的,而不是幼稚的,不是讨人厌的。
他怎么能不羡慕顾斯年,被当成“可爱小孩”被陈从周爱着的顾斯年。
到了陈从周家里,沈忱从后备箱拿出一些保健品提着要和她上楼。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
“我好久没来看望叔叔阿姨了,提点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嘛?”
“那就不用给你邮寄了,直接再带点杏干回去给黛子吃。”
陈岚和周文是高兴的,好久没有见到沈忱了。
聊了半晌,沈忱就走了。
沈忱出了门,陈从周才想起来给黛子带的杏干忘记拿了。
陈从周给沈忱打了电话让他在楼下等等。
陈从周下楼给他送杏干。
沈忱说:“我都忘了,你还记得,难为你这么细心。”
陈从周叮嘱他:“沈忱,黛子现在是你的爱人,她怀孕了,你要多为她想,多关心她。女人怀孩子,很辛苦的。”
沈忱说:“知道。”
他望着陈从周送完杏干回去的背影,怔怔出神,他心里有句话想问:“从周,如果当年毕业回了滨海工作,我们是不是现在也结婚了?”
但是他没问出口,现在再问,就不合时宜了。
即便问出口了又怎么样,刚才她送杏干时说的话就是她的态度。
沈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在男女问题上,陈从周好像比他更理性,她从不做不切实际的幻想。
沈忱在陈从周楼下给黛子打了一个电话,报备今天的行程,顺便提到从周又给她带了杏干。
电话那头的黛子很开心,不只是因为杏干,还因为他出差主动打了电话来,主动说和陈从周一起吃了晚饭。
黛子叽叽喳喳得说了好多,说今天做了些什么事,和爸妈一起去了公园,晚饭吃了好多,鲈鱼煲好好吃。
沈忱就那么安静得听着。
陈从周家小区楼底下有奶奶带着孩子在玩,时不时给他摇摇蒲扇。
沈忱想起他们的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夏夜。
时光像是不知疲惫的旅人,总在往前走,也总允许你回头看。
但是却总急急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不给你走回头路的机会。
所以丢了钥匙,丢了鲜花,丢了爱人,丢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捡不回来了。
而顾斯年和陈从周之所以能“破镜重圆”,是顾斯年追上来了,而陈从周也愿意放慢一点脚步等他。
单向的爱恋不是没有意义,那是一个人心里发生的海啸。可惜无人能一起体会。
而双向奔赴是你手捧鲜花而来,我愿意接过来,还会说:“我爱你。”
沈忱这个晚上在陈从周家楼下呆了好久才开车离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是等一个陈从周突然又说爱他的奇迹?还是等一场和青春有关的电影在心里缓缓落下帷幕。
或许是后者吧。
强者总是能在认清现实后尊重现实,迷途知返。
沈忱在那里呆了多久,顾斯年就呆了多久。
他们都坐在车里。
顾斯年看到沈忱在最后点了一支烟,一支烟结束的时候,他驱车离开了。
沈忱是可敬的对手,所以顾斯年没有去打扰。给他留了一个夜晚告别,和青春告别,和喜欢过的女孩告别。
沈忱走后,顾斯年也让司机送他回家了。
陈从周晚上都没收到顾斯年的消息,以为他回公司加班忙。
第二天上午还是没收到,中午的时候是小助理来送饭的,顾斯年破天荒得没一起来。
陈从周问:“你们顾总昨天和今天很忙吗?没有回我消息。”
小助理说:“老板好像是心情不好,今天在办公室大发脾气,把代主任都差点吓哭。”
“啊,为什么生气,因为公司的事情吗?”
“不是,好像是因为你,老板娘。”
“我?”
陈从周吃完午饭也睡不着,让小助理带着她就往辉盛大楼去了。
到的时候,总裁办的人都在午休。陈从周轻手轻脚得进了顾斯年办公室。
顾斯年才吃午饭,是外卖送来的一份意面。
听到门响,抬起头一看,是老婆!开心得就想咧嘴笑,然后又绷住了,嘴角立马向下。
陈从周都看在眼里了,关心道:“怎么才吃午饭?”
“忙。”
“忙到没时间回我消息?”
“是啊,忙的忘记了。”
“哦,这样啊。那你继续忙吧,那我走了。”
顾斯年赶紧站起来,拉住陈从周,“怎么刚来就急着走?”
“我在这里不是影响你忙吗?”
“不影响,不影响。”
“顾斯年,你是不是不回消息的老毛病又犯了。看来我爸说的没错,男人是不会变的。你以前什么样,以后就是什么样。现在对我的宠爱都是装的吧,是不是结婚了就原形毕露。”
顾斯年心想:这丫头怎么倒打一耙呢,猪八戒玩耙都没你玩得好。明明是她和前男友吃饭,还带前男友打开车门让他出糗,现在怎么都是他的错了。
但是顾斯年能这么说嘛?他们家周周这个小母老虎,要是听他这么说肯定有一堆话等着他呢。
顾斯年先拉着陈从周坐在他腿上,慢慢和她解释:“我不回消息那不是生气了吗?”
“生气什么?”
“生气你和前男友吃饭不带我,还拉着前男友看我笑话。”
“顾斯年,我和沈忱吃饭是因为我心里光明磊落。我们没有私情。而且,带他看你笑话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只有小助理在车里,想吓吓他的,谁让他跟踪我。谁知道你在里面大快朵颐得吃叉烧饭。”
陈从周说着说着就想笑,那个场景真的提供了她好几年的笑料。
“那行,那就算不是你的错。”
“什么叫就算啊,就不是我的错。”
“那我还不能吃醋嘛?我作为男人,不能有点情绪嘛?”
“可以有呀,但是你用正确的方式表达呀,你这样闷着谁知道你怎么了。”
“那还不是和你学的?”
“我是这样的吗?”
顾斯年很认真得点头又点头,“以前恋爱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不好好表达不满,就冷暴力,都憋在心里。”
“哎呀,那我不是第一次恋爱没有经验嘛。顾斯年你又不是第一次恋爱,你是有经验的,你怎么能处理得这么幼稚。”
看吧,她总是有理的。“老婆,你以后叫陈有理吧。”
“那那那,那这样吧,我们拉勾约定,以后有什么不开心得都要坦诚说,不能冷暴力。”
“好!这个可以。”
两个人在总裁办公室里拉勾做约定。
拉完勾陈从周就要走,顾斯年还舍不得呢,抱着她在脖子里吸了又吸。
陈从周赶紧把他推开,顾斯年我下午怎么上班!!
顾斯年拉开了抽屉,是LV的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丝巾,“我有办法,这条丝巾是我妈让我给她买的,还没黑她,你凑合用。”
“大夏天哪有带丝巾的,我同事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的。”
顾斯年坏笑:“那就不带了,就这样出去。”
陈从周看着镜子里那红红的草莓印记,还是带上了丝巾。
离开的时候,总裁办的人还睡着,陈从周快步走生怕被人发现他们的“幽会”。
回去的时候同事果然问了,“从周,你夏天带丝巾不热吗?”
“还好,我最近有点伤风,吹空调总觉得脖子里凉。”
还有人说,“我婆婆今年生日,我给她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带这么老的颜色。”
陈从周解释:“我也是拿我妈的来带的。”
算是糊弄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辉盛集团总裁办的人好过多了,开会的时候顾斯年态度出奇得好,没有骂人,甚至带着点和颜悦色。
大家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也算是能回归原位了。
开完会顾斯年回了办公室,代主任带头好奇:“怎么吃了一个午饭,我们顾总转性情了,下午我以为又是疾风骤雨呢,风和日丽得我好不适应。”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小助理说:“我们顾总所有的和风晴朗都是因为老板娘。我们都是因为老板娘沾光的。”
“怎么说,怎么说。”
“中午老板娘来过了,所以雄狮下午温顺了许多。”
“啊,老板娘中午来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你们都睡着呢。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我们辉盛就是‘成也老板娘,败也老板娘’。我们顾总啊,不开心是因为老板娘,开心也是。”
“那顾总的心情就完全取决于他们夫妻的感情状况呗。”
代主任说:“错了,是我们会不会被骂取决于他们夫妻的感情状态。”
“那这不是把个人情绪带进工作里了嘛?”
小助理说:“顾总是人,不是神。他一向克制,但是也会有让他失控的例外。老板娘就是他人生里的那个例外。”
代主任也附言,“你们别没良心啊,顾总脾气是喜怒无常一点,但是福利待遇一点没亏待过我们。你们是想要一个吝啬但是脾气温和的老板呢?还是大方但偶尔炸毛的老板?”
大家纷纷说:“那还是后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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