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送头
“那家伙匆匆逃走,好像是发现了你。”杜幽兰提醒道。
“我知道,发现了更好。我怀疑他抓了百无忌,得跟上他。”说完,我离开楼梯,转身回了自己的包房,而后顺着打开的窗子跳了出去。当然临走前我将费用放到了桌上。
杜幽兰紧随我之后,跳窗时,她问道:“按照你之前的形容,那家伙应该有些惧怕百无忌,而你能闻到他的气味,锁定他的位置,说明这人大概也不是什么人了。那么,为什么你判断他们刚刚闲聊中提到的那人就是百无忌?”
我摇头,看了两侧街道的方向,选择靠近那摊主逃跑的路线,一边追,一边回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按道理说,这只假蛇人惧怕百无忌,那么之前与他同桌吃喝的普通人类,应该也拿百无忌没办法。可是直觉告诉我,他们就是袭击了百无忌。哦对,说起来关于那个百无忌,我其实一直觉得有些奇怪。”
“哦?说来听听。”
“不管是你,还是从前的左元,你们虽然还算是人,但面对你们,我多少还是能够感受到不同于寻常人的气息,那是一股致命的味道,仿佛你们有毒。虽然这味道与虫毒和蛇人的气味不同,但真的存在。可百无忌不一样,看着他,我只能够看到一个最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但偏偏那天我记忆构成的梦境中,我与他初遇的场景,又怎么看也不像遇见个寻常人的样子,再加上那蛇人摊主的惧怕,我应该可以百分百断定,他非凡人……那么他为什么会被打呢?还是这个问题。”
“我怎么知道,装的?”
“没必要,”我摇头,回想白天的事情,“那时那么多人,他都嚣张的狠,我实在想不到他私底下突然装怂会是什么理由。”
“这样的话,还真要快点找到他,如果他的强弱不好判断,而你的前女友又真的在你之前找到他,他的麻烦就更大了。”
“你好像很关心他。”
杜幽兰一笑,“那是自然,他可是魏恒。”
不知道为什么,杜幽兰的这句话,让专心跟着气味追踪的我,短暂的走了个神,我看着她,月光下在她的脸上我看到了难得的温柔微笑,可说实话,这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于是,我算是提醒一样说道:“你这语气不太对劲,不像我认识的杜幽兰。我想插句话,但不知道这句话该不该说。”
“追你的算命摊主吧。觉得不该说的话,就咽下去,烂在肚子里。”她的回应,让我觉得她更加不是那个我认识的人。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没说的必要,因为你自己也懂。”
原来杜幽兰也会自欺欺人,也会为愚蠢的事情而执着。
“你这样很讨人厌。”她没有看我,但语气不善。
接下来,我们基本没有了对话。
其实无论杜幽兰对百无忌是什么想法,她要对百无忌做什么,又或者说她最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些东西与我的关系真的不大,甚至还不如让我问她一句,她或者别人,是如何用魏恒与她自己创造出我与姚倩雯的。
可即便连这件大事都完全不关心的我,居然开始纠结杜幽兰在对百无忌打什么算盘。
纠结片刻,换来的只是自己的无奈一笑,心说果然还是年轻,精力旺盛,嫌麻烦不够多。
“你笑什么?”她问我。
“没什么。嘘,那味道近了。”其实没有近,我只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又追了大概半小时左右,来到一处居民区。这片楼区貌似有年头了,楼层都不高,且都极为破旧,住的人似乎也不多,亮灯的窗子很少。四周静悄悄的,莫名的有股诡异的味道。
于是,我停住了脚步,“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追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杜幽兰与我对视,下一刻我们异口同声,“这地方有点太破了。”
看来我们又想到了一块。
破旧本身没有问题,问题是,无论是眼前那摊主藏身的楼区,还是他吃饭的小酒馆,以及他白天的职业,都多多少少有点“破旧”的感觉,说白了,这家伙混得有些惨。
其实这世上过着什么生活的人都有,惨不惨只是相对而言,毕竟每个人命运不同,有些事情,一出生就摆在那,想改变需要极大的努力。但眼前这情况,不该扯到个人命运的问题,因为首先那摊主就不是个人。
虽然假蛇人这种怪物,未必就会在人类世界混得很好,但起码不会沦落为街边摆摊算卦,住贫民区的地步。
“他摆摊算卦,应该另有原因。”我看向杜幽兰。
她接话,“不过那个百无忌应该并不知道,他的出现,或许破坏了这家伙的某些事情。”
我点头,“而且他刚刚遇见我其实没有必要跑,他白天表现的惧怕百无忌,似乎与百无忌握住他的手有关,我不知道百无忌究竟玩了什么把戏,但我却什么都没有对他做。而按照之前的经验,我能察觉他是蛇,他却未必知道我是虫,所以……”
“所以他没有逃,而是引你我来到这。”
杜幽兰话音刚刚落下,楼区之间便传来阵阵响动,脚步声断断续续的靠近,足足二十几人,将我与杜幽兰围绕在其中。接着,之前逃得狼狈的摊主,从这些人中走出,但却再无狼狈之相。
脸上微笑,笑中带着三分邪气,视线在我与杜幽兰身上转了几个来回,最后锁定在我的脸上,“今天给我找麻烦的人还真是多。不过你们也是倒霉,找错了对象啊,哈哈……”
“我有个问题。哦不,两个。”我伸出两根手指。
“问,现在我有的是时间,不过你们时间少了,最好问点重要的。”
其实这人的说话方式,我还挺喜欢,“你是引我们来这没错,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那间酒馆?”
“凑巧,本来我正找你们,正为这事儿心烦!谁承想看见你们在酒馆二楼开着窗聊天喝酒,你们和那小子不是朋友吗?所以我就送你们一计!”
“这样……”我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第二个问题,你们真的抓了百无忌?”
“百无忌?那小子叫百无忌?嗯,是,他有点奇怪……算了,不提这个。不管他之前怎样,现在是服服帖帖,我本来还担心你们会一直找他,让我更加麻烦,这下好了,你们也主动来送,我便再无后顾之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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