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36
贺云飞和袁攸两人把明南扶回了卧房,袁攸到底是男子,多有不便,放下人就先出去了。
贺云飞帮明南脱了外衫和鞋,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再折身去弄了条湿帕子,回来帮她拆了发髻,给她仔仔细细地擦了脸和手,放下床帐才松了口气。
“睡吧,小祖宗。”
说完她把帕子放回原处,起身便走。
屋内霎时安静下来。
月色透过窗纸投在地上,映出一片淡淡的清辉。
角落里的铜兽香炉静静矗立,幽香杳杳。
虽然到了明南这个境界不需要用炭火取暖,她自身浑厚的灵力就足以御寒,但屋子里其他东西却不抗冻,所以屋内还是燃着地龙。
暖气扑面而来,温暖如春,两下一催,香暖衾软,明南很快就睡得人事不省。
床帐无声垂落,遮住满床春色。
不知过了多久,衣架上的外衫忽然动了动,巴掌大的轮回镜悄悄钻了出来,往床这边看了一眼。
随后直接飞过来,悬在半空中,蓦地投出一阵金光。
红莲底座旋转飞出,花瓣舒展,露出里面打坐的宴山。
长睫颤动,他睁开眼缓缓起身,红袍滑落遮住了他赤裸的双足。
他足尖轻轻一点,莲座落下,他一步步踏莲而来。
到了床前,他顿了下,伸出如玉雕琢的手,半拂床帐,垂眸看着床上睡得脸红红的明南。
她不知何时翻了个身,正面朝他侧卧着,长发披散,有一部分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
宴山忽然觉得有些碍眼,便在床边坐下,一手拂袖一手伸出去替她把长发拨到耳后,露出她白皙细腻的侧脸。
床榻之间光线昏暗,于他却无碍。
明南的模样无比清晰地倒映在他眼中。
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伸出手试探着戳向她的脸。
修炼了这么久,他的灵力今非昔比,身体也更凝实,是以这次他的手没再惊悚地穿过明南的头,而是停在了表面。
那一瞬间他目光震颤,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忙收回了手。
真的能摸到了?
他盯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片刻后又伸了出去。
这次不是一触即分,他屏住呼吸细细感受指腹下的触感。
柔软,细腻,温热。
原来人的皮肤是这样的……
他一边戳明南一边戳自己,嗯,他是凉的,不好玩。
还是明南好玩。
这么想着,他觉得一根手指不过瘾,干脆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正正好把明南整张脸都遮住。
宴山颇觉惊奇,“好小。”
他忍不住收拢手掌捏了捏,奇妙的感觉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睡得迷迷糊糊的明南只觉有什么东西糊在了自己脸上,忍不住晃了晃头,咕哝一声,“走开……”
宴山忙收回手,紧张地看着她,以为她醒了。
结果等了一会儿,明南直接翻了个身躺平,继续睡,手无意识地搭在被子上。
宴山眯了下眼,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翻过来,再把自己的手盖上去,一比发现大了一圈。
没等他感慨,明南手忽然动了下,手指直接从他指缝钻进去,猛地收拢。
刹那间宴山心跳都停了片刻,眸光剧颤,一动不敢动,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她。
灼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透过肌肤相贴的地方传来,再化作细微的电流蔓延到他四肢百骸。
那种感觉很像渡劫后天雷在身体乱窜。
可天雷乱窜很痛,摸着明南却一点都不痛,只感觉酥酥麻麻的。
他另一只空着的手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就是这里感觉怪怪的。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不太讨厌,甚至有点点高兴。
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下。
205:【啧啧啧,瞧瞧这痴汉的表情,小伙子你怕是要坠入爱河了啊!】
【等等——】
它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坐一躺的两个人,【该不会最后渡劫的时候你小子没抗住,然后明南为了救你才死的吧?那你多少有点窝囊了。】
想起轮回镜,它又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上次在轮回镜里它看到的是明南死在一个阵法里,不像在渡劫。
【唉,头疼,也不知道最后究竟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205每天在系统空间里操碎了心,偏偏一肚子话没地方说,只能自言自语。
它心疼了自己一会儿,正准备找个小电影看,就见刚才还老老实实坐着的宴山忽然爬上了床。
205:【???】
你小子动作怎么这么熟练?
甚至他在明南里侧躺下后还知道给自己盖被子。
不是,你一朵花盖什么被子?
宴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明南是这么做的,跟着她学总没错。
他每天待在镜子里,观察最多的就是明南,可以说明南是他对万物的启蒙。
某种意义上来讲,算他半个老师。
所以在他眼里,明南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除了没事就欺负他。
想着,他又往明南身边蹭了蹭,紧紧挨着她。
两人交握的手也始终不曾松开。
宴山躺平后,就把手放在了心口,学着明南的样子闭上了眼。
就这么老实地躺了一会儿,他又觉得不对。
那本乾坤诀不是这么写的。
他回忆了一下,松开明南的手,转身从后面把人抱进了怀里。
温热的身躯带着她特有的香气,特别好闻。
宴山忍不住埋头在她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好香。”
205:【……说你痴汉你还真痴啊?宿主快醒醒,这里有变态啊啊啊啊!】
宿主听不到,宿主醉酒正浑身燥热,忽然感觉身后贴上来个凉凉的东西,就一个劲地往后缩。
宴山十分高兴,他觉得明南也是喜欢这样的,于是抱得更紧了些。
205:【……】
两人就这么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轮回镜悄悄飞进来,宴山手指微动,轮回镜就飞到了床头静静躺着。
屋外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树影婆娑,猎猎作响。
月隐云中,落雪簌簌。
明南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睡得有些不安稳。
宴山没睁眼,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轻声道:“不怕。”
明南无意识地咕哝了几个字,渐渐睡得沉了。
那只手却始终没有移开,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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