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菩萨说！陈缘问！
就在这时，已经瘫软在地的怪物山珺，突然抬起了头。
“你以为这样就能胜我吗？”
“不可能的！”
“事实上，我远比你想象的要厉害！”
“让你看看我真正的爆发吧！”
说完，怪物山珺突然撤掉了那千疮百孔的皮，直接露出了一个没有任何五官、只有一团灰黑色、像是一团黑煤灰一样的大团存在。
“给我死！”
“砰——”
一声巨响，这不详之气凝都结成了实质的黑灰气团就爆炸了。
“轰隆！”
偌大山寨，轰然炸开。
无论是树木花草，还是房屋砖石，全都在这爆炸之中化为了飞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娘的，这是什么玩意？难道是真来核……”
孙圣连话都没有说完，那巨大的蘑菇云一样的冲击波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孙圣没有对抗。
这时候，对抗就是粉身碎骨！
他一蹦而起，顺着那冲击波，让那冲击波推着自己飞。
飞到半空的时候，孙圣看到不止是这胡大寨被这爆炸给炸没了，只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就连胡大寨方圆三千米内的花草树木也被彻底化为了灰烬，只留下了裸露的漆黑岩石。
三千米外的树木，也以胡大寨为中心，向着四周呈放射状倾斜着。
“我去，这玩意的威力是真大啊！这守山大神为了杀我，动用了大杀器了吗？”
好在孙圣肉身很强。
特别是吃了金阳果之后，皮肤之中流淌着淡淡的金色光辉。
这让他没有被炸死。
只是，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具体情况，孙圣自己也不知道。
他就知道自己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他就像是一只稀烂的风筝一样，只能任由那狂风继续撕扯他，吹飞他。
飞了多久，孙圣也不知道。
在出了胡大寨没多远的时候，他就因为伤重而昏迷了过去。
在从半空中落下来的时候，孙圣清醒了一瞬，知道自己摔进了一个灌木丛里。荆棘扎得他的脸刺痛。
接着，就在恍惚之中，看到一匹黑驴拉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那马车停在了他的附近，然后，从车上下来了一团白色。
“光？有光了？”
“天终于亮了吗？”
“呵呵！”
“天黑了那么久，也该亮了啊……”
孙圣笑了一下，彻底昏死了过去。
“昂昂昂！”
黑驴在旁边叫着，却没有敢靠近。
因为一个身上气息时而温和如春风、时而狂暴要杀人的女人，站在了孙圣的面前。
这女人自然就是陈缘！
她的双眼，漠然无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在想地看着孙圣，一动不动。
然而，她的心情却根本就不平静。
陈缘身上迸射的白色灵光，已经凝成实质了，一会化为火焰怒火，要焚烧世界，一会又变成了春风流水，能滋润万物。
周边的花草树木，则是一会落叶枯萎衰败，一会又发芽长叶开花。
春冬两季的天时，在她身周十里之内，不停地变换。
“杀？”
“还是救？”
选择，本身就是痛苦的一件事。
不知道如何选择，就更痛苦了！
陈缘在孙圣身上找不到答案，就木然地望向了南海。
“菩萨，你说过的话，我还记得！”
南海菩萨曾说：
选择痛苦路漫长，不选亦难逃沧桑。
红尘苦海无边岸，心念一动起风浪。
世间万般皆如梦，唯有本心不能忘。
观世超脱红尘外，自在逍遥任翱翔。
“本心不能忘，可这个‘本心’，到底是什么心呢？”
“什么样的‘心’，才能称之为‘本心’呢？”
自小佛性通达的陈缘，此时陷入了迷茫。
“我的‘本心’又是什么呢？”
“毕竟，我可不是本体，而只是一个特殊的灵体，是本体的一缕分神而已……”
本体有本体的道，有本体的“本心”。
可现如今，陈缘心已动，念已起，有了自己的思想情感！
就像是一棵大榕树上垂下来的枝丫，沾染了泥土，吸收了水分，已经长成了新的小树。
虽然这棵小树还和之前的树干主体，柱根相连，柱枝相托，脱不了干系，算是一个整体。
却也是真有自己的树根、树干、树枝、树叶的。
陈缘有了自己的想法心念，这个想法心念，还和本体有了区别，所以，她十分迷惘。
尤其是在面临选择的时候！
“菩萨，你说，你说修行有‘八正道’，乃是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可我连心都不知所在，不知如何‘正心’，怎么正见、正念？”
“菩萨，你说，无我，无常，无相，无作为，都‘无’了，那‘我’呢？‘我’也无了，那我还存在吗？”
“菩萨，你又说，？缘起性空，万事万物都是由因缘所生，没有永恒不变的存在，可你，你们，包括我，我的本体，又为何在追求长生不老，想要永生、妄图永远存在呢？”
“这样的行为和你的道，岂不是相违背的？”
“我们岂不是言行不一？”
“难道，我们的道理都是说给别人听的，而不是说给我们自己，我们自己不用践行的？”
陈缘的心乱了。
在有了“自我”，察觉到了“本心”的时候，她的道心，就乱了。
她这时候，很想要飞去南海，当着菩萨的面，就像是当年的金蝉子质问如来佛祖一样，大声地质问她：
“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虚伪？”
“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
“什么是对的？”
“什么是真实不虚、亘古不变的？”
可是，陈缘又不敢。
金蝉子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一言惹祸，十世轮回，受尽了世间诸多苦难，还被剥离了肉身，才得以重返仙班！
那可是如来的爱徒啊！
都遭受如此劫难！
她一个灵体化身，若是胆敢“不听说法，轻慢大教”，质疑真经，那可就不是“贬真灵，转生东土”了，而是直接就被打散了神魂，彻底魂飞魄散了。
除此之外，陈缘还不能去质问的原因，就是，她也不确定自己现在想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不知道自己对与错，让陈缘万分沮丧，心情立刻就跌入了谷底，万分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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