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贺家三姐妹
贺家人听周胜利讲稻鸭鱼生态混养的技术听得如醉如痴,周胜利看着贺大婶母女四人的面孔,也看得有些痴呆:金妮和银妮难以分辨,贺大婶是姐妹俩的未来版,三妮是姐妹俩的过去版。暗想,这一家人真会给老天爷省脸,母女四人竟然用了一张脸。
贺大叔的问话打断了周胜利的暗思:“你记不起自己的名字,我们怎么称呼你?”
周胜利想了想说:“我临时给自己起一个名,你们就叫我无名吧。”
三妮问:“你是哪个无?”
周胜利说:“我起这个名就是表达没有的意思,但百家姓上没有我说的无,你们就想着是口天吴好了。”
三妮道:“我就叫你吴大哥了。吴大哥,你恢复记忆后一定是个有大学问的人。”
周胜利笑道:“谢谢你对我的高看。咱们说正经事,大叔、大婶如果觉得我说的法子可以,我们现在就做准备。”
贺老实说:“我家十多亩水稻,稻田距我们家也不远,你说的法子当然行,不知如何作准备?”
周胜利说:“现在第一个需要做的就是把鸭子数清有多少只,这位妹妹是学医的,按照鸭子的只数到乡兽医站买疫苗,打完疫苗后就可以放进稻田里。致于鱼苗——”
他提着盛鱼的桶说:“这里面的鱼既有小杂鱼,也有鲫鱼、鲤鱼的鱼苗,想必是从上游水库里冲下来的,贺大叔多捞些小鱼小虾放到稻田里,让它们自由生长,鸭子吃剩多少是多少,反正也没有本钱。”
他接着说道:“鸭子的生长周期是六十天左右,水稻的生长周期是一百二十天,现在投放鸭苗,水稻扬花的时候鸭子就可以长到三斤左右,全部处理给卖烤鸭的饭店,价格虽然比自己到市场上卖要便宜,但每只也能卖十多块钱。
收割水稻时需要放水就先把鱼抓了卖,不需要放水把鱼放在水里继续养着,春节市场行情好的时候再抓出来卖。”
一直没有说话的贺大婶对贺大叔说:“别愣着了,趁着天没黑再到河里推两网。”
周胜利主动提出:“我帮着贺大叔推网去。”
金妮说:“你的头现在怕水湿了感染,不能去水里,等会我数完了鸭子带着你去稻田里实地看一看,能放养多少只鸭子。”
贺大婶说,“也行,让二妮也一起去,省得她在家老与我拌嘴。”
周胜利知道她是担心金妮与他两个单独出去被人看见了说闲话。
三妮抢着说道:“我也去。”
贺大婶说:“去吧,你二姐也高考结束了,你往后要少疯,好好学,娘不指望着你在跟前养老。”
金妮道:“娘就放心,玉门乡中学有名的贺氏三姐妹不只是相貌第一,学习成绩也不会被谁比下去。”
三妮笑嘻嘻地说:“暑假前我还听说初中班的小丫头们还算计着我哪年离校。”
银妮问她:“你哪年离校与这些小丫头有什么关系?”
三妮道:“她们经常数算,自从大姐进了初中班到现在整整十年了,玉门中学的校花没离贺家门,只有贺家三姐妹都走了,校花才能易姓。”
金妮不屑地说道:“你们现在这些小丫头不正经学习,跟着大学里学着选什么校花。”
三姐妹在一起闹起来没够,真正数小鸭子的只有周胜利一个人。
他把笼子里的小鸭子分别捉到笼子旁边的篮子里,最后数出五百三十只活的,还有三十多只死的。
他对贺大婶说道:“所有动物的身体都散热,现在天热,这么多的小鸭子每天都在长个,不能全在一个笼子里放着。”
三妮心软,蹲在一堆死鸭子跟前落泪。
周胜利找了把铁锹把三十多只死鸭子挖了几个坑深埋在院子里的几棵杏树旁边。
三妮呆呆地看着周胜利干活,连二姐银妮喊她都没有听到。
银妮拥了她一把说:“傻看个什么,还真以为他是爹捡来给你当上门女婿的呀。”
三妮红着脸说:“你瞎说啥呀,我在想吴大哥他究竟是干啥的。看他拿着铁锹干活的架式就是个农民,可是听他刚才讲的那些话打死我也相信农民能懂得这么多。”
金妮问她:“你认为农民应当懂得多少?”
三妮说:“咱爹就是懂得最多的农民。”
周胜利埋好了死鸭子,把贺大婶和好了的鸭子食分到两个小盆里,把一部分鸭子从篮子里拿出来,让它们抢食吃,对贺大婶说:
“鸭子数量太多,分批喂才不会相互踩踏致死,我去稻田里看看去。”
金妮听到他一出去,站起来说:“你们两个谁要去稻田里的一同出去。”
三妮跑到前面带路,周胜利跟在后面,再往后是金银二妮,四个人出了大门。
贺老实家住在村的东头中间第二户,过了第一户的门第一方稻田就是贺老实家的。
二000年以前,大多数农村还不太注重环境卫生,家禽家畜散养的现象很普遍,最靠近村庄的“村头地”受到家禽家畜“重点照顾”,秸杆被家畜啃得永远长不高,叶子被家禽啄得光禿禿。
实行农业生产责任制时,没有人愿意要村头地,为人老实的贺老实家十多亩地全分在村头上,村干部欺骗他说:“照顾你家没有男娃,等你们两口子老了在家门口咱地方便。”
贺老实当过兵,也当过村干部,对他们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但装作不知道,起早贪黑,一个人用了一个冬天的时间,把自己家的十多亩任田周围全用碎石头垒起了一米高的花墙,在上面还插了玻璃渣子。
这样的小花墙是每隔拳头宽垒一块同样是隔头大小的石头或砖头,既不影响通风透气,又能防止人和畜禽进去。
除了靠村的一面,其他三面他在垒墙基时最下面的一层也与上面一样是花墙,每个空格处都用一块石板堵着。他需要进水或排水时把石板抽出来,需要水在地里固定时把石板落下去。
周围全是稻田,他只要需要水,抽开石板,外面的水就自动流进来。
周胜利在过来之前还考虑着怎样围着稻田拉上围网,防止鸭子走失,看了这大片地的围墙之后感觉这简直就是为生态混养作准备的。
他不禁对着三个女孩夸赞她们有个心灵手巧的父亲。
“哎哟哟,哥们我今天真是好运气,贺家三朵花全采到了。”
围墙外面,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夸张地喊道。
“放你娘的屁,你姐叫人采了,你妹叫人采了。”
三丫听出他是在赚自己姐妹三个的便宜,泼口大骂。
外面的年轻人道:“小姨子你嘴巴干净点,我早晚是你的二姐夫,人家都说小姨子的半拉子腚是姐夫的,我娶了你二姐后,咱们两个也说不清楚了。”
银妮在里面跳起来喊道:“连旺才你给我听清楚了,你书记爹是托了媒人到我们家提亲,我娘我爹都没有答应,我也不同意,往后嘴巴里干净点,再说这样的话我可要骂人了。”
连旺才笑嘻嘻地说:“你娘对媒人说你还是高中的学生,读书要紧,不同意这门亲事,你现在高中毕业了,不再是学生,你娘不会再拦着了。
我知道乡里阮书记家阮公子看上你姐,咱们两个再成了,你们姐两个,一个乡书记儿媳妇,一个村书记儿媳妇,你们家里往后在玉门乡里还不横着走?”
银妮道:“我姐也没有看上姓阮的那个短脖子,谁愿意横着走把自己家闺女送去给阮家当儿媳妇。连旺才我记得你妹妹还没有对像是吧?”
连旺才是出了名的爱钻女人窝,只要与女人斗嘴他心里就愉快,至于斗嘴谁输谁赢不在乎,“阮大公子是吃公家饭的,看不上我妹,光我们家想不成。我也看上了你大姐,可人家是大学生,看不上咱农民。你我都是村里的老百姓,在一起正合适。”
“滚,谁与你在一起正合适?赶紧滚回家拿镜子照照,看自己是怎么样的一幅嘴脸。”
银妮见他像是一块狗皮膏药,越贴越紧,杏眼圆睁,真的动了怒。
连旺才看到她真的生气,不敢再招惹,看到三姐妹身边站着的周胜利,脸一沉问道:“这个禿大个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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