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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5章 堵与疏


古代人喜欢用诗来表达思想,心法秘诀也是用诗的形式记载,背起来朗朗上口,很容易记。

莫言能念一句,解释一句,做一次示范动作。

听风辨器的动作不复杂,口诀也不多,莫言能仅用半小时的时间就讲解示范了一遍。

然后,他发暗器让周胜利蒙住双眼躲避。

在周胜利躲过三次以后,莫言能说:“你果然很有练武的天赋。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你闲下来的时候多练习几遍,直到听到暗器的声音不用去想就自然能避开。”

周胜利想到一个问题,问他:“练到您老这个水平能听清楚飞行多么快的暗器的声音?”

莫言能道:“古时候计算速度不像现在这样用秒来计算,暗器最快的用摘花飞叶伤人来表达,练到家时能听到飞叶伤人那么快的暗器

。现在最好的暗器也不如火枪,但我没敢试着能不能听到火枪子弹飞向自己的声音,不知道能不能听到躲开。”

接着他又加了一句:“世上的武功,有矛攻就有盾来防,我想着人能够练到听到火枪子弹声音的程度。”

从天台上下来,楼层服务员主动找到周胜利的屋里,请示道:“周特助早餐是不是订三个人的?”

周胜利说:“饭菜都订五份,送到我房间里。”

他知道练武的人饭量大,所以给爷孙两个每人多订了一个人的饭菜。

莫云巧在南郊山庄住了一宿,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吃早餐的时候对莫言能说:“爷爷,我现在有点理解我哥了,他想着到山外闯荡增加见识也可能没有错。”

莫言能道:“不管是谁,想出去我不拦,但不能再做本门弟子,更不能做核心弟子。”

莫云巧与爷爷的观点发生了冲突,“爷爷你的这个想法容易把有潜力的好弟子拦在门派之外,不利于门派的传承。”

莫言能气得山羊胡须直抖动,“你出来是帮着爷爷把你哥追回去的,别你哥还没回家你又不愿意回了。”

周胜利听出了爷孙两个的矛盾根本在于老人家为了保住门派的传承,不让门派内部的弟子出山。这种做法如同治水中只知垒坝堵水是一个道理,只堵不疏是堵不住的。

他感激他饭前给自己传授了听风辨器的功夫,此刻也想帮他们门派一把,“莫老前辈,你们门派内部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便插言,我老家有座山,据说是大禹治水故事的发源地,我想把这个故事讲来,也许对你思考门派的传承发展有帮助。”

我的老家有座山叫羽山,传说是大禹的父亲是鲧(读gǔn)的葬身之地。

那时没有堤坝,没有水利设施,经常发生洪水泛滥,淹没流域内的庄稼和房屋,淹死百姓。当时的君王尧派鲧去治理洪水,鲧采用以土来筑造堤坝堵洪水的方法,前后一共花了九年时间,不仅没有成功,由于堤坝提高了水位,水灾反而加剧了,当地百姓被洪水淹的更惨了,鲧治水也是以失败而告终。

舜继位之后,认为鲧没有尽力治水,责备他办事不力,于是便把他杀死了。又派鲧的儿子禹去治水。禹用了清理河道,疏浚河渠的方法把水引到下游干旱的地方灌溉庄稼,变害为利,治水成功。

社会发展就像滚滚洪、流,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住,如果硬去阻拦,就像鲧垒坝治水一样,费力而无果。只有顺应社会发展,采用疏导的办法才能取得成功。”

莫言能停止了吃饭的动作,沉思了一会,说:“周先生是大领导,水平高,你再说得明白一些。”

周胜利说:“未必所有的年轻人都会等到老的一天,但所有的老人都曾经年轻。相信莫老前辈年轻时也有不甘心安于现状的冲动,也想知道大山外面究竟是什么——所有年轻人都会这样。

在你们那个时代,除了火枪火炮取代了刀枪棍棒这些冷兵器外,别的与以前变化不大。

到了现在就不一样。

你们那里成为旅游景点,年轻人大多在景点干活挣钱,他们接触的是天南海北的人,虽然没有眼见,但从游客的口里知道了山外的世界更精彩,他们想亲眼看一看游客嘴里精彩的世界究竟什么样。

这一切是很正常的现象,就像流水一样从高处流到低处,人的力量是阻挡不住的。

最好的做法是像大禹那样因势利导,顺应年轻人求新的思维惯性,对门派内的年轻人支持其到外地闯荡,同时不能放任自流,通过门规门约来约束他们的言行。

这样,年轻人就乐意加入门派,愿意留在门派。

同时,他们通过在外面的体验,把新的内容充实到门派的功夫当中,使门派在当今社会仍有一席之地。

例如你们神虎门中的听风辨器之功夫产生于冷兵器时代,辨听的暗器的极限就是人力投掷和箭羽的速度,但现在是火器时代,传统的听风辨器之术使用的机会大大减少。

如果门内弟子能够练到躲避子弹的程度,门派的作用将得到国家的重视,门派的发扬光大的愿望就可实现。”

莫云巧摇着脑袋说:“练到躲避子弹,永远没有这种可能。”

周胜利反驳道:“我看不是没有可能。子弹和炮弹在飞行过程中都能发出很明显的声音。战争年代有经验的老兵就知道根据炮弹飞行的声音判断它大致在哪个地方落地,从而躲避开,也能根据子弹飞行的声音判断是哪种枪发射出来的。

他们作为普通人都可以做到这一步了,专门研究武功的门派在他们基础上创出更新的招数未必不可能。”

莫言能对孙女说道:“周先生的意思并不是非要我们研究躲子弹不可,是说门派的武功在当今社会要能用得上。”

吃过早饭,莫云巧从身上掏出了三百多元钱放到饭桌上,“我爷爷说你不追究我哥就是天大的恩情,吃住不能再花你的钱。昨天晚上服务员说我和爷爷住的那间房一千多块钱一晚,我们身上只有这三百多,剩下的算是欠你的,回头我给你寄过来。”

周胜利把钱又推到她面前,“你们祖孙两个回家路上还要花钱,穷家富路,三百多块钱在路上不宽余。我与莫老前辈有缘,你们在这里吃饭住宿与你哥没有关系。”

莫云巧听到提到哥哥,便再次给他解释:“我哥根本不认识你,是有人花一百二十万买了他来暗算你的。”

周胜利微微一笑,“我也知道是谁誜使他来暗算我的,那个人本来就判了无期徒刑,这件事加到他身上也到不了死刑,我也不要求你哥说出指使人了。你们放心回去,让他以后结识人要擦亮眼睛,别让金钱迷了眼。”

送走了祖孙两,周胜利回到屋时发现餐桌上放着一个乌紫发亮的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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