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面子很重要
徐杰恒想知道楚冬是不是利用自己常务副部长的身份干私活。
“这事我不清楚，我现在就去问一下。”
这一块归岳雯雯负责，陈远忙去办公室找岳雯雯问这事，岳雯雯听完摇头，说从来就没有接到过唐朝集团的任何邀请函。
陈远回到徐杰恒办公室如实汇报。
徐杰恒点点头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接着站住，看着陈远：“小陈，你马上给我起草一份通知。”
陈远接着从口袋里摸出笔记本和笔，看着徐杰恒。
徐杰恒又继续踱步，边道：“通知的内容是关于规范部内人员参加社会活动的，今后凡是企业的活动，邀请部里各级干部参加的，都要按工作流程走，没有接到办公室通知的，一律不准利用自己的公职身份参加，更不准利用单位主管新闻媒体的便利，没有原则没有标准的夸张报导……”
陈远边记录边寻思，徐部长显然对楚冬私自参加这个活动不满，是要借着这个事整理内务，规范部内人员的社会行为。
这文件一出台，肯定会搞得楚冬很没有面子，因为大家都明白这是因为他引起的。
而且大家都会对楚冬不满，因为大家之前经常干这种私活打打牙祭捞点外快。
而且楚冬此次参加的是唐朝集团的活动，而唐朝集团的老板是徐杰恒前任的儿子。
想到这里，陈远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徐杰恒。
等徐杰恒说完，陈远谨慎道：“这次参加的这个座谈会，是唐朝集团搞的。”
“我管他是唐朝还是宋朝，这个有区别吗？”徐杰恒一挥手。
“唐朝集团的董事长是唐俊文的儿子。”
“哦……”徐杰恒点点头，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
陈远突然有些后悔不该说这事，这样等于告诉了徐杰恒楚冬和唐俊文的关系。
不过想想也未必，说不定徐杰恒早就知道楚冬和唐俊文关系不一般。
徐杰恒思忖片刻，看着陈远：“小陈，你认为，我们严肃纪律，和唐朝集团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陈远突然轻松了，是啊，徐杰恒搞内部整风，和唐朝集团有什么干系？
虽然这事是唐朝集团引起的，但似乎真的没有关系啊，自己刚才似乎想多了。
“这就是了。”徐杰恒笑起来，“既然没有关系，那就去吧。”
陈远回办公室开始弄通知，20分钟后，通知弄好了，修改了一遍，然后打印出来，拿着去找王欣然。
按出台文件的流程，通知要先给王欣然看。
王欣然今天心情很不好，昨晚宁冯正半夜回家，醉醺醺的，被她拒之卧室门外，闹腾了大半夜，弄得自己一夜没休息好。
王欣然和宁冯正分居2年多了，自从出差回来发现宁冯正带女人回家，自从肚里的孩子在宁冯正的暴力下流产，两人就开始了冷战。
虽然宁冯正多次赔礼道歉，但王欣然一直不肯回头，因为心彻底冷了。
今天刚起床，王欣然又接到公公宁子轩的电话，让他和宁冯正晚上回家吃饭。
王欣然是非常不愿到公公家吃饭的，因为她害怕宁子轩那貌似慈祥却又迷离的眼神。
想起自己迫不得已的婚姻，想起宁子轩那老头的眼神，王欣然的心情就很糟糕。
多次涌起和宁冯正离婚的念头，可每每想起自己家亏欠宁家的，总是无法开口。
看王欣然此时郁郁寡欢的样子，陈远不想招惹她，规规矩矩把通知递给王欣然。
王欣然耷拉着眼皮接过去看完了文件，然后抬头看着陈远，不悦道：“谁让你弄的？”
王欣然不高兴是因为弄这个通知，自己作为陈远的直接上司，竟然不知道。
“徐杰恒直接找的我，让我搞的。”陈远回答。
王欣然一听没办法了，虽然部里强调工作要按程序一级一级来，不准越级，但那是对下级来的，上级要是这么做，谁都不能说什么。
陈远刚正式上任，徐杰恒就越过自己直接安排陈远做事，一方面显出徐杰恒对陈远的看重，另一方面，自己似乎成了挂名摆设。
“既然徐杰恒直接安排你做的，干嘛还要给我看？”王欣然脸一拉。
陈远笑了：“按照工作流程，凡是出台的文件，都要先由您任审阅。”
王欣然没做过，对这一套流程显然不如陈远熟悉。
听陈远说的有理，王欣然呼了口气，无可奈何在通知上写了一行字：审批。然后递给陈远。
陈远接过文件，刚要转身出去，王欣然道：“等等——”
“还有什么指示？”陈远转过身。
王欣然抿抿嘴唇：“那个……前天晚上在超市门口的事，他太无礼了，我代他给你道歉。”
陈远登时感动，王欣然好懂礼节，宁冯正的事，她却要道歉。
一时觉得过意不去，摆摆手：“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还有，那个，那个你的事，我也不对，不该拍照，我也给你道歉。”
王欣然脸倏地红了，这家伙讲话好直接，忙摆手：“好了好了，不许再提那事了，出去出去。”
看王欣然这神情，陈远心里一动，咧嘴一笑出去了，直接去了徐杰恒办公室，把通知给了徐杰恒。
徐杰恒接过去看了一眼，接着又还给陈远：“按工作程序一级一级来，先让楚冬看看。”
陈远一怔，徐杰恒让自己弄这通知的时候，直接越过王欣然安排自己，现在倒讲起程序来了。
显然，徐杰恒让楚冬先看，是有用意的。
看陈远有些发怔，徐杰恒认真道：“小陈，工作一定要注意流程啊，可不能越级。”
陈远心里苦笑，越级也是你搞的，现在又如此说，反正你是老大，怎么都是你说了对。
陈远去了楚冬那里，把通知给了楚冬。
楚冬一看通知的内容，心里微微一颤，随即不动声色看着陈远：“小陈，怎么送到我这里来了？”
陈远想了想，决定实话是说。
“刚才我把通知送给徐杰恒，他说让你先看。”
楚冬心里又是一颤，徐杰恒这么做，显然是有用意的。
出台这个通知，表面上是内部整肃，但无疑是针对自己参加的那个唐朝集团的活动来的。
这通知一旦下发下去，大家显然都明白是自己引起的，显然都明白在不露声色敲打自己，这多让自己下不来台，多没面子。
在这里，面子很重要，它代表的是位置和权威。
徐杰恒的第二把火烧到了自己屁股，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稍一思忖，楚冬拿起笔在通知上写了一句：完全同意，请徐杰恒审定。
写完楚冬把文件递给陈远，接着随口问了一句：“这通知是王欣然安排你弄的？”
按楚冬的思维定式，这样的文件出台，徐杰恒应该会先安排王欣然，然后王欣然再安排陈远。
陈远直接回答：“不，徐部长一早把我叫到办公室，直接安排我的。”
楚冬稍微一愣，眨眨眼，接着点头：“好了，我知道了。”
然后陈远出去了，楚冬接着摸起桌上的电话，想了想，他拨出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几秒后，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响起。
楚冬道，“是我……”
陈远再次进了徐杰恒办公室，徐杰恒在文件上签了字：请王欣然安排办公室落实，下发各部门。
陈远拿着文件去了王欣然办公室，门开着，人不在，看来没走远。
陈远把文件放在王欣然办公桌上就回了自己办公室，长出一口气，好了，这事搞利索了。
陈远打开笔记本电脑，打算清理一下之前报社的文件，自己离开报社了，那些文件没用了。
清理的时候看到了命名为王的文件夹，这里面是从手机上复制过来的那晚王欣然的照片。
陈远打算把这照片删除，不过在删除前又想温习一遍。
正看得过瘾，门突然被推开，王欣然拿着文件走进来。
陈远一看是王欣然，慌了，忙摸鼠标，却来不及了，王欣然一眼看到了笔记本屏幕上自己的大照片。
这混蛋骗自己说手机里删除了，原来转移到电脑了！
骗子！可恶！
王欣然气得浑身发抖，把文件往陈远办公桌上一甩，二话不说，拿起笔记本电脑就要往地上摔。
“哎哎，王部长，别，可别……”陈远急了，忙阻拦王欣然，伸手去抢笔记本，王欣然身体一扭，陈远差点迎面扑了过去。
突然陈远手中好像攥住了什么东西。
“卧槽，好刺激！”
“啊——”王欣然惊叫一声，心慌意乱，这混蛋竟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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