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么,时钟花的花语是什么?
沈荞汐哑然,两人之间还有这种缘分?
“几年不回来,看见哥哥都不叫。”封执野手指在她脑袋上敲了敲,一脸玩味的笑。
“彼此彼此!”沈荞汐嘟着嘴,“也不知道是谁,从部队回来后就躲在老家,像个缩头乌龟。”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轻,原以为封执野没听见,四周气压却低了,她忙不迭钻进病房躲难去了。
当天晚上沈荞汐强烈要求留下来陪护,这是她第一次在病房陪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尤其是想到闺蜜的遭遇,就气得想磨牙。
“昭昭,你说你偷跑出来两天了,你舅舅一家不会找来吧?”
顾昭昭本有睡意,听到这句浑身打了个颤,瞬间睡意全无,“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拉黑了,他们暂时联系不上我,但我担心他们会去骚扰奶奶。”
自出事以来,沈荞汐是唯一一个知道顾昭昭所有情况的朋友,也知道聂家有多厚颜无耻,焦急地出主意,“我们请个保镖吧。”
有点被她的异想天开惊到了,顾昭昭瞪圆了眼,“咱们也没这人脉吧。”
托着腮,沈荞汐也很苦恼,“果然电视剧里都是演的,不都说千金落难就有霸道总裁相助嘛,怎么到了我们这,连个保镖都找不到。”
顾昭昭唇角泛起苦涩的笑意,“现实嘛,习惯就好,况且我不是千金自然没那个命。我就想早点恢复视力后带奶奶搬去别的地方住。”
“我想过了,只有搬家才能彻底断绝和聂磊一家的来往。”
“昭昭,”沈荞汐心疼她,“搬家这事咱不着急,阿婆在这生活了一辈子,你要带她离开,她会住不习惯的。”
提起杨英,顾昭昭眼眶一红,“我失去了爸爸妈妈,不能再失去奶奶了。”
夜已深,顾昭昭是哭累了睡着的。沈荞汐看她睡着了还像个瓷娃娃一样皱着眉,忍不住叹气,“去哪找个有责任有爱心还会点功夫的保镖呢。”
封执野回到家时快半夜十点,时间不早了,他却毫无睡意。
脑海中反复出现一抹皎洁如月的身影,跌跌撞撞,倔强又委屈。
转瞬间,那抹身影坐在车里,圆珠似的眼泪就像砸在胸口的大石,砸的他全身疼。
他深深吸了口气,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胸腔里兜兜转转。
睡不着,干脆起身来到阳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余光瞥到洗衣机上纠成一团的纸条,他深深吸了一口,一会儿轻薄的青烟从唇角溢出,他的眉眼隐在重重烟雾后,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一根烟抽完,他才捡起纸团,缓缓打开。
[顾昭昭]
后面跟着一串数字。
是小姑娘在车上写的联系方式。
鬼使神差地,封执野掏出手机,在微信添加好友栏里输入号码,跳出来的是一张可爱猫咪的头像。
下意识地就要点击添加好友,他猛地惊觉,将手机黑屏。
他在干什么!
人家小姑娘名花有主的。
左手还捏着纸条,仿佛烫手般,纸条带出完美的抛物线,和烟头一起投进了垃圾桶。
封执野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六点整,在晨曦的微光中,杨英打开门锁的时候,封执野已经到了。阳光照在他身上,将薄汗都染成了金色。
“起这么早啊,小野。”杨英笑呵呵地问。
封执野:“阿婆,我每天都要晨跑,今天早了点而已。正好,我煮了粥,还有蒸饺和鸡蛋饼,阿婆,咱们吃了再去医院。”
杨英这才看到封执野手里拎着的保温盒。
“好。”
“你这孩子就是贴心,以后不知道哪个姑娘能有这好福气嫁给你。”
封执野笑笑不说话,将早餐摆在桌子上。
两人吃完后直奔医院,正赶上顾昭昭醒来。
休息了两天的她精神好多了,多吃了两只蒸饺。当然,大部分是被沈荞汐包圆了。
今天照例是输液,顾昭昭看不见输液情况,病房里必须留个陪护。杨英想留下来,被封执野赶了回去,包括沈荞汐。
“哥,你为什么要赶我走?”走廊里,沈荞汐看杨英进了卫生间,赶忙问:“就算你是体谅爱护我这个妹妹,当然了,这不可能。那杨阿婆呢?人家是祖孙两,你都不让陪着?”
封执野一本正经:“阿婆今年72。”
沈荞汐哑口无言,对封执野竖起大拇指。
熟悉的人一走,顾昭昭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手指攥着被角,没过几分钟,就觉着腰酸得不行。
左手还打着点滴,她不敢轻举妄动。病房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封执野在不在。
正当她熬不住要躺下来时,房门开了,封执野走了进来。
他身高腿长,顾昭昭觉得空气都变稀薄了,下意识停了动作,双眼空洞地往门口瞧去。
封执野还未走近,一阵花香钻进房间。
小巧的鼻子皱了皱,顾昭昭面露惊喜,“什么味道?是花吗?”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虽是若有若无的,但会让顾昭昭想到两年前在医院承受的痛苦,而淡淡的花香倒让病房多出了一抹生机。
“哦,楼下采的野花。”封执野随意地回答。
手下却不停,从袋子里掏出花盆,将包着的时钟花种进去。
如果顾昭昭看得见,就会发现时钟花是被精心包装过的。但现在的她只能安静地躺着,听着窗台边传来的细碎声响。
“这是时钟花。”
蓦地,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顾昭昭身体一僵,没想到封执野坐到了自己身边。
她讷讷地问了一句:“那么,时钟花的花语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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