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象牙塔，体验一夜长大的美好
直到大二那年她接到杨英打来的电话，她将挣来的钱都寄了回去，她才意识到想要真正离开聂磊一家，打零工挣的钱怎么够。
她决定去挣得多的地方。
当时她去的酒吧就是这样的，她白天忙学业晚上去跳舞，有时候跳的好遇到大方的还能有小费。
那天晚上，林嘉亦和一帮朋友来酒吧喝酒，顾昭昭在台上跳舞。她画了淡妆，配合着今日的舞曲换了套简单装饰的白裙。长发松松挽起，看起来和台下热辣短裙的女孩们不一样。
她看起来太干净太美好了。
林嘉亦对这样的顾昭昭痴迷到不行。
他本想上前搭讪，还没等他想好措辞，老天给了他机会。
觊觎顾昭昭的不止他一个，好色之徒多的是。
顾昭昭一曲跳完就要退下舞台，台下却闹腾起来。
一满面红光手臂上纹着纹身的男人指着顾昭昭叫嚣，“那跳舞的，下来陪爷喝两杯。”
在酒吧出现这种蛮不讲理的顾客很正常，但顾昭昭在清吧还是头一回遇到。
她不想理这种人，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老板。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闲散青年。顾昭昭是他招进来的，他没有理由让自己人在自个地盘被欺负。他挥了挥手让服务生将人请出去。
那男人喝多了发酒疯，怎么样都不愿意出去，还扬言要报警，说清吧有人嗑药。
这可要了老命了，搞不好好几天店里都得关门整顿。
老板只能按兵不动。
那男人却更嚣张，爬上台就要抓顾昭昭。顾昭昭一个灵巧转身躲过。那人却不罢休，瞬间将好好的舞台变成了君王捉迷藏的场面。
台下还有好事之人在鼓掌看热闹的。
顾昭昭惊慌之下，一个躲闪不及被对方抓住了手臂。她回头看到的就是男人恶臭的嘴在污言秽语。
他甚至手里还抓着个酒瓶，仿佛她乱动，就能给她一棒槌似的。
“小美女，陪哥哥喝一杯。”男人调笑的脸近在迟尺。
顾昭昭从没遇到过这种场面，强自镇定道：“我只负责跳舞，不陪酒。”
男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提起酒瓶就要往他嘴里灌，“老子让你喝是看得起你。都来这跳舞了，装纯给谁看呢！”
“今天这酒你要是不喝，我砸了这你信不信！”
顾昭昭和他拉扯，情急之下甩了他一个巴掌。
男人被打懵了，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拉扯顾昭昭，还要撕她的裙子。
顾昭昭咬着下唇，愣是没吭一声。
老板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给服务生使了个眼色，两个服务生赶忙爬上台。
只是还没等他们拦开那发酒疯的男人，旁边已经有人将他踹倒在地。
林嘉亦将顾昭昭挡在身后，“你还好吗？”
顾昭昭胸前领口被酒泼湿了，她用手遮着胸口，表情强装镇定，“我没事，谢谢你。这男人喝醉了不好惹，你快走吧。”
林嘉亦被顾昭昭的笑容晃了神，脸上被爬起来的男人揍了一拳。
哪有英雄救美救到一半就被打的，林嘉亦不想被顾昭昭看不起，卯足了劲和男人扭打在一起，再加上冲上来帮忙的两服务生，一时间舞台上混乱无比，哎呦声四起。
那天的热闹和现在不遑多让。
之后林嘉亦不知从哪打听到她就读的学校，还假装在学校里偶遇过她。她表示过感谢，还请他吃了饭，但发现他有进一步发展的苗头时，顾昭昭及时停止了。
但林嘉亦的念头一直没消失过，反而还越挫越勇，就连面对聂楚楚的投怀送抱都视而不见。
一想到林嘉亦，顾昭昭总觉得有些亏欠，毕竟他从没做错过什么。
但顾昭昭自问不喜欢林嘉亦，如果为了对方的真心就要勉强在一起，她觉得对林嘉亦来说不公平。
目光游离地跟着沈荞汐和阿丁走，手里的酒杯很快见了底。
沈荞汐给她点的酒度数低，但她不甚酒力，喝了一杯觉得晕乎乎的。
想打电话给沈荞汐让她们回来，才看见她手机没带。
她问服务员要了杯冰水，将水倒在手心拍在脸上。阵阵凉意让她觉得舒服了些，但没过一会酒精又有些上头。
经历过那件事，顾昭昭警醒了许多。她尽量缩在角落降低存在感，同时将冰水拍在脸上保持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传来震动声，迷迷糊糊的顾昭昭发现是沈荞汐的手机响了。
而此时的沈荞汐淹没在蹦迪的人群中，饶是顾昭昭瞪大眼也找不到她身影。
她拿起手机一看。
视线有些模糊，她凑近了看才看到几个字：大魔王。
顾昭昭：？？？
顾昭昭下意识觉得接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可对方像是不罢休，停了两秒又打了过来。
顾昭昭犹豫了，万一对方有重要的事找荞汐呢？
反正是找荞汐的，对方又不知道自己是谁，先帮她糊弄过去再说。
顾昭昭拿起手机去了厕所，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清了清嗓子接了电话。
对方似乎很有耐心，这是他打来的第五个电话了。
“你好，沈荞汐正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请过半小时再打来。”顾昭昭拿出专业客服的服务态度报了一连串词。
电话那头静悄悄，只有电流的响声。
顾昭昭怕对方没听清，试探地喂了一声。
“顾昭昭？”那头问道，语气带着不确定。
顾昭昭没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答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大魔王。”
“呵呵。”那头的笑声低沉磁性，听得顾昭昭心脏砰砰跳。
“顾昭昭。”这回是万分确定了，“在哪？你和沈荞汐。”
顾昭昭看了下走廊上写着的标语，念叨：“象牙塔，一夜长大的美好。”
那头轻笑了声，语气算不得轻松，“等着，大魔王马上到。”
回了卡座，顾昭昭将桌上的酒倒在烟灰缸里，她总觉得那个男声很熟悉。
被酒精侵袭的大脑来不及思考，她陷在沙发里昏昏沉沉，强行保持一丝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立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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