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瞳孔骤缩，濒临死亡
贺晴瞟了她一眼，“用不着你！等今天事儿了结了，我会去问我妈。”
叶欢撇撇嘴不说话。
她们的那场结束了，她们还没把衣服换下来，是想着若是有慧眼识珠的，说不定还要在后台结识她们呢。
贺晴又将目光锁定在台上翩跹起舞的人影，现在更吸引她的是台上即将出现的意外。
不知意外什么时候来，反正她很期待。
和她抱着同样心情的还有叶欢和顾晓晓。她们三人紧紧盯着台上顾昭昭的一举一动，以及她正上方的大屏幕。
就在她一支舞快结束的时候，她瞥到下面第一排坐的竟然是封执野。
她惊愕了一瞬，脚底下的动作未停，完美的收了尾。
目光落在人群中的男人身上，她感觉他的存在感比闪光灯还耀眼。
几个呼吸间，她轻轻扯起裙摆想要往台下走，让下一批表演者上台。
还未等她走出几步，头顶蓦地传来轻微的咯嚓声。这声音极其细微，若不是顾昭昭就在台上察觉到异常抬头，她还看不到那个一米长的电子屏幕岌岌可危，即将掉落。
她瞳孔骤缩，那是濒临死亡的呼吸骤停。
短短几秒间，她感觉身体被定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电子屏砸落。
变故就在一瞬间，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耳畔弥留的最后的声音是那声急切如呼风唤雨的“昭昭”，以及惊慌杂乱的脚步声、喇叭声、喊叫声、以及痛哭声。
一场直播的元旦晚会因为这场意外临时终止。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节目负责人以及现场导演们都被留了下来。警车救护车一辆辆开进电视台，被抬上救护车的人浑身上下滴着血，看着着实吓人。
虽然及时封锁了现场，但出意外的事还是不胫而走。
小卖部里，红毛瘦子陪着杨英看晚会。
“诶，怎么停了？”正看到起劲处直播突然中断了。
红毛忍不住拍了拍小卖部的老旧电视机，“阿婆，明天我给你重新买个电视机吧，这老破烂该换了。”
杨英护住电视机，示意红毛安静点，瘦子打开手机调出电视台的直播。
一片漆黑，主持人换了场地在念结束祝福词了。
红毛听到声音凑过来看，“这就结束了？昭昭妹妹跳的舞结束的太仓促了吧？”
瘦子想了想，掏手机要打电话，“我打给野哥问问。”
一遍打不通，两遍三遍依旧没人接。
瘦子有些慌，还以为自己手机坏了，示意红毛，“你打个试试。”
打不通，根本打不通！无人接听。
杨英没由来地心慌，哆嗦着手说：“昭昭的电话也打不通。”
红毛想遍了所有可能性，“或许两人在庆功呢，而且舞台上不是很吵嘛，他们听不到铃声很正常。”
红毛又陪着杨英到一旁看电视，瘦子则偷摸给封执野发信息。
等了十来分钟才收到封执野的信息，瘦子激动得手脚颤抖。
封执野：【带阿婆速来医院，快！】
短短几个字，瘦子看得心惊胆跳。
“是不是出事了？”红毛似有所感，眼神明晃晃锁定瘦子。
“估计是昭昭出事了。我们怎么跟阿婆说啊？”他有些急，语无伦次。
“能怎么说，实话实说！”红毛一声低吼，喉间的青筋爆出来。他尽量缓着声音将事情和杨英说了。
杨英被吓得三魂丢了两魂，脚步踉跄地跟着他们坐上车。
瘦子坐后面扶着杨英，红毛开着破桑塔纳一脚油门踩到底。
赶到手术室门口时，就看到封执野坐在长椅上，头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手臂上有血迹，胸前也有一片，已经干涸透着斑驳的痕迹。
杨英腿脚一软，如果不是红毛和瘦子扶了一把，她就差跌坐在地了。
她哭叫着上前，“我的昭昭是在里面吗？为什么她这么命苦啊。”她哭的涕泪横流，又气又心疼。
当时事出紧急，封执野在台下看到顾昭昭神色不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时，才发现摇摇欲坠的大屏。
电光火石间，他脑中充血，没等思考就一个箭步跨上台，将小姑娘往反方向推。
电子屏砸下，轰隆一声响。现场只见到飞溅的黑色碎片，不少离得近的人都受了划伤。
封执野亦是，只是他爬起来的瞬间就去找寻顾昭昭的身影。
小姑娘奄奄一息地趴在地板上，唇色和脸色一样苍白，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渗出血迹。洇出一片片，像盛开在凛冬的梅花。
头顶强灯切割而下，将现场的混乱照得一览无余。
封执野起身，将顾昭昭轻轻搂住，手指不敢乱动，像触碰易碎的瓷娃娃。
眼前的女孩脸色苍白，不知是化了妆还是失了血，精心编织的发型散乱地黏在脸上。
他用力攥了攥手指，强迫自己镇定压下被疼痛撕扯的心脏，压下那种要命的窒息感，发涩的嗓音轻轻哄着，“小宝，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我们去医院，去了医院就好了。”
已经有人喊了救护车，担架抬了进来，人群被疏散。
封执野不敢耽搁，将她放在担架上，疾步跟在后头上了救护车。
直到顾昭昭被推进手术室，他身上裹着的寒气都未消散。
他的神情太过骇人，红毛和瘦子扶着杨英坐下，心底战战兢兢不敢多问。
不远处还站着几个穿西装打领带的负责人，在全镇人民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们难辞其咎，便跟着一起来了医院。
不过他们都不敢靠近封执野，就在远处看着。
通透的走廊上，惨白灯光从头顶射下，眉骨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他身周低沉的气压。
随着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他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杨英颤抖着声音喊他，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
他吐出沉着的一口气，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疲惫地站起身，狠狠摸了把脸。
“阿婆……”喉咙像吞了生铁一样硌得疼。
杨英眼眶通红，急得声音在抖，“昭昭……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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