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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怕了?


  “我说……”

  声音还是太小,不过,总算是能听到了,沈玉锦不禁怀疑是不是簪子把他给伤得狠了。

  她第一次受那种钻心之痛时,直接被痛晕了过去,他能一直保持清醒,已经让她刮目相看了。

  就在她侧耳倾听之际,端王眼中一道暗芒快速闪过。

  沈玉锦看到他抬起了手臂,心里一惊,就去拔头上的簪子,岂料手腕被他拽住,人也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

  端王半跪在一边,膝盖压在她的腹部,双手死死将她的手按在了头顶。

  “这下,谁是刀俎谁是鱼肉呢?”端王的眼角微微上挑,有些得意。

  他也不知为何,不过制服一个女子,竟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就好像得到一匹烈马,总是被它戏耍,终于将它给压制住了一般。

  这种得意在看到她依旧平静的脸时,顿时泄了一半。

  “你不怕吗?”

  先前她占据上风,她不怕他能理解,现在她成了弱势一方,为何还这么淡定?

  难道就没有什么事能激起她的情绪么?

  沈玉锦浅浅一笑,“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端王哂笑,“怎么,想玩我之前那一招?”

  “你怕了?”

  怕?

  端王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这个字。

  靠近又何方,她被他扣着,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嘴角挂上一如既往轻狂的笑,他微微俯身,与她隔了有两拳的距离。

  “说吧。”

  “再近些。”

  端王感觉耳朵被一股温热的感觉包裹,有些不自在,往旁边挪了挪,再靠近了些。

  沈玉锦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露出了然之色。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这人极讨厌女子靠近,他扣住自己的手腕都只是用拇指压着,不肯多接触半分。

  有这样大的破绽,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威胁她。

  要不是清除他并不会对自己做什么,早在被压制那一刻她就喊小云了。

  别看他现在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其实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她的簪子,绝对不是吃素的。

  沈玉锦微微抬头,几乎贴近了他的耳朵。

  她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半边脸颊,很痒,同时,很烫。

  淡淡的兰花香传来,端王蓦地心底泛起一股恶心。

  与以前女子主动贴上来一样,让他本能反感。

  他下意识松手要将人推开,手才松开,便意识到不好,待他再出手,银簪已经刺入他的身体。

  大意了。

  麻木感袭遍全身,端王想退后,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腿脚还长在身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雕塑般倒下去。

  沈玉锦的脸冷若冰霜,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看来合作是没法进行了。”

  她起身就走,端王很清楚她要去做什么,趁着嘴巴还没失去知觉,匆忙道:“我答应你!”

  沈玉锦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很快掩下,回眸,“你发誓吧,用你的至亲发誓!”

  端王无奈,在心里对皇帝说了句抱歉,很没有节操的把他给卖了。

  说起来,他会落到这个下场,还是因为他。

  不就是教人习武么,简单,他一定好好教那个唯一的徒弟。

  当然,沈卫国当年打他的仇,该报也得报一下。

  两人达成约定,沈玉锦尤不放心,给他喂了颗药丸。

  “每隔一个月我会给你解药,等到你离开时会替你解毒。

  别妄想去找别人配置解药,这是我师父专门研制的,不发作时根本查不出异常,不信你大可以去试试。”

  沈玉锦今晚露的这一手早已让端王相信她的师父是位隐世高手,如今见她如此自信,对她的话不由信了八分。

  沈玉锦说完便离开了,作为对端王的惩罚,她没有给他解除禁锢,任由他躺在冰冷的地面反省。

  ……

  长风在侯府门外看见了端王的马,知道他入了侯府,便跟了上去,结果才翻过墙头,就与一队人马撞了个正着。

  有人喊了声“贼人在这儿”,便有更多人冲了过来。

  意识到肯定是王爷暴露了,他不敢耽搁,骑着王爷的快马就逃。

  一直跑了几十里地,才将那些人给甩掉,然后又抄另一条路往回赶。

  也不知王爷有没有趁着他吸引了火力逃出去。

  等回到王府时,天已经泛白,听门房的人说王爷没有回来,他又问:“可有不认识的人来过?”

  王爷昨晚似乎又被皇上给坑了,脸有了些变化,没准是他们没认出来。

  “没有,就没有人敲过门。”

  长风心一沉。

  怎么会没回来呢,他引开了护卫,以王爷的身手,想逃出来应该不难。

  径直入府去寻了贴身伺候的小厮双喜,确定王爷并没有悄悄回来,立马出了府。

  为了不让人怀疑,他让双喜做出王爷闭门的假象。

  到了侯府,打听了一番,确定侯府昨晚没抓到人,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些。

  他真怕沈卫国抓到人不管不顾严刑拷打。

  既然侯府没抓到人,那王爷去哪儿了?

  ……

  次日,沈玉锦早早便起了,起身时端王还在地上躺着,替他解除了禁锢,让他先行离开了。

  入府的事还得再行安排。

  向老夫人请过安,去李氏那里时,见她穿着端庄工整,便猜到了什么。

  “这就要去国公府么?”沈玉锦问。

  翠竹正给李氏在整理衣裳,李氏对着镜子侧了侧头,将头上的梅花簪转了个方向,点点头,“嗯,昨日你祖母找我去说了那件事,她的意思是去早些,好显出诚意。”

  “那赔礼的东西是谁出?”

  以前这种事情老夫人总是装聋作哑,没少让母亲用私房贴补,沈玉锦担心这次她又故技重施。

  如果是这样,她就要想办法阻止母亲去国公府了。

  父亲是国公府的主人不错,但也没道理处处给其他两房贴补啊。

  况且补贴了那么多,也没见谁心生感激。

  二叔生性散漫,又骄奢惯了,父亲给他寻了好几个差事都被他搞砸了,最后将他弄进了太仆寺,谋了个正六品寺丞的职务。

  可二婶却觉得那是个养马的地方,说出去不好听,还嫌官职也太小了。

  一个只喜欢花天酒地的纨绔子,还要给他弄多大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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