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也许有苦衷
端王用袖子擦了擦脸，转头，“坐那么远怎么扔，到河边来。”
“不了。”她有些尴尬。
端王将鱼扔下，洗了手，过来拉她，“都出来了，就别拘着了，该玩就玩，这里又没有别人。”
沈玉锦直直盯着他，心说你不就是别人么。
端王无视她眼里的戏谑，把她带到平坦的地方，“这下扔吧，会不会打水漂？”
“算了，想你也不会，我教你。”端王挑了个扁平的石头给她示范了一下，又给她拿了一块，“试试。”
沈玉锦心里有些别扭，总觉得现在玩这个有些幼稚。
她可是都快嫁人了啊。
“愣着做什么，没学会吗？”端王给她又示范了一遍。
沈玉锦看到石头在水面上连跳了七八下，眼睛亮了亮。
等石头入水，她深吸了一口气，便学着他的样子扔了出去。
石头跳了两下！
一次就成功让她很是高兴。
端王竖起大拇指，“厉害。”
和她一起打了几次水漂，继续去收拾鱼了。
这是他第一次处理鱼，以前都是长风他们做的。
处理起来没有他想得那么难，就是味道太难闻了。
正在心里念叨呢，长风带着小云和小兰以及沈轻舟就过来了。
长风见端王居然在亲自收拾鱼，立马过去接手。
端王乐得高兴，洗了手，去了沈玉锦身边，“去找找看有没有荷花，做鱼需要用到荷叶。”
“哇，好肥的鱼。”沈轻舟过来看见，赞叹出声，“但这不够咱们吃吧？”
挽起了裤腿就下了水，“我再捞几条。”
小云和小兰则去捡了柴火。
端王看沈玉锦笑得开心，心里也跟着喜滋滋的，便道：“往后多笑笑吧，你笑起来好看。”
沈玉锦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个什么表情，收敛了笑意。
端王感觉自己就不该多嘴。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沈玉锦看他，“什么？”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他道，“虽然你是主动以身相许的，但我这人一向宽厚，也不好太过委屈你，你说说，我看能不能尽量让你心里舒坦。”
沈玉锦很想翻白眼，无语道：“我不喜欢男子，你看着办吧。”
端王挑眉，这么巧，他也不喜欢女子啊。
他们这不是天生一对嘛。
“是么，那我和你保持距离就行。”
这下倒省的为以后担心了。
沈玉锦笑了笑没说话。
真不知谁给他的勇气，就这么笃定一定能娶到她。
无意和他争论这个事情，就听端王又道：“那你对人品方面有什么要求？”
“不骗我就行。”沈玉锦脱口而出，意识到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不免失笑。
真是的，被他给带歪了。
端王摸了摸鼻子，看向别处，“万一骗人的人有苦衷呢，你这不是一棍子将人都给打死了？”
苦衷吗？
害了她全家的人就算有再多的苦衷也不值得原谅。
端王看她明显生气了，心里越发没底了。
看这样子，他恢复身份的时候，就是她与他划清界限的时候。
两人各有心事，都沉默了下来，摘了荷叶回去也没再说一句话。
沈玉锦大约清楚他是在忧虑身份的事，但她没有戳破，她想看看，他会不会主动说出他的秘密。
如果能利用他的愧疚之心免去端王的报复，那就再好不过了。
吃了鱼，几人在河边玩了一会儿便回了。
那几个纨绔子弟回去的当晚就被锦衣卫给抓了。
罪名是欺男霸女。
锦衣卫抓了人，还贴心的上各府知会了一声，慌得众人六神无主，没了主意。
使银子向锦衣卫打听了消息，对方称他们生了不该有的色心才落得这么个下场，如果想保他们平安，那就破财消灾吧。
得知需要一千两银子，诸如孟伟明这样不差钱的人家立马将银子交了，把人领了回去。
其他家底薄的，只当不知这些事，任由锦衣卫处置去了。
孟夫人没敢把这事儿让卫国公知道，找了儿子过来询问他惹了什么祸，怎么就惹上端王了呢。
那人一向不好惹，既然敢抓人，手上必然还抓了其他把柄，如果不照他说的拿银子赎人，找他闹起来，只怕会吃更多的亏。
孟伟明换了衣裳过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让丫鬟给他上了茶又拿了些糕点吃食。
孟夫人见儿子做了错事竟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忍不住骂道：“你倒是胃口好还能吃得下东西，早知道你丝毫不知悔改，我就不该使银子救你，让你在锦衣卫多待几日，也尝尝那些人的手段，看你还敢不敢到处惹事。”
孟伟明今日在马场上遭了一回罪，饿着肚子回来，才约了几个好友去吃饭，结果菜都没上齐呢，锦衣卫就把他们几个抓了。
看到那伙人，他们早就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进入锦衣卫的大牢，他们虽然没受刑，但听到那一声声的惨叫，与受刑也没差别了。
那鬼哭狼嚎的，可吓死他了。
还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又被放出来了。
出锦衣卫的时候，他的腿都是软的。
才到家，母亲又让他过来，他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这会儿不用担惊受怕，肚子就像猫挠似的难受，再不垫点东西，他就得死给她看了。
“您就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知道您舍不得的。”转头吩咐丫鬟，“去，让厨房准备个四菜一汤过来，饿死爷了。”
又看向孟夫人，“母亲吃了没？没吃的话就让她们多准备些，儿子陪您一起吃。”
孟夫人气得心口疼，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儿子呢。
端起茶喝了一口，嗔道：“真是作孽，你再这么混账下去，我怕也活不长久了。”
“瞧您，又说这等晦气话，也不怕儿子听了伤心。”
“你还有心吗？若真有心，就该好好在家里待着，考个功名让你爹给你谋个差事，整日和那些不学无术的东西鬼混在一起，你迟早要被他们拖累死。
今日是端王没有刻意为难，倘若下次你再犯在他手上，怕没这么容易出来。
下次我可没有银子救你。”
又来了。
孟伟明一听到考功名做官就烦，他娘天天说也不知道腻，她没说腻，他都听腻了。
低头吃东西，任由她喋喋不休去说。
他知道，没有小半个时辰她是不会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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