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老夫人的怒火
丫鬟让人将白娇娇送回院子里，也顾不上安慰怒火中烧的顾叶岚，立马让人去请了大夫。
杜鹃冷眼看着热闹，见战斗这么快结束了，不由遗憾，要是连翘再迟来一会儿，顾青峰最后的香火就能断了。
连翘看了眼始终无动于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杜鹃，欲言又止，最后到底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她原本和杜鹃是极为要好的姐妹，自打杜鹃被夫人指派给世子，她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连她也不搭理了。
她明白她心中的怨恨，但她无能为力，更帮不了她什么，杜鹃似乎也不希望她靠近她，每回她找她说话，她总是冷漠又疏离地让她离她远些。
她不禁有些挫败，多年的姐妹情谊在这一月间忽然淡薄得让她有些恍惚，似乎曾经经历的那些不过是一场梦，在她晃神间便消失无踪了。
连翘让人去请了大夫，又打发人去通知了顾夫人，她则亲自守在了白娇娇身边，她怕顾叶岚再找她麻烦。
国公府的混乱沈玉锦不得而知，最近侯府却是热闹了起来。
先是沈玉锦退亲，紧接着安国公府又向沈玉珠来提亲了。
两件事几乎同时发生让人很难不猜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牵扯。
府中的人不敢妄议，但府外的传言可热闹多了。
大家一致觉得与顾青峰私会之人是沈玉珠无疑了，想到她居然勾引自己未来的姐夫，大家对她的议论便充满了鄙夷。
“这勋贵之家的女儿和普通人家也没什么区别嘛，都有这种不要脸的存在。”
“唉，那位大小姐可太倒霉了，居然摊上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妹妹，现在还要看着那对狗男女成为夫妻，真不知她要怎么过心里的那一关哟。”
“真不知侯爷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看着外人欺负他的女儿，换成是我，我管他是谁，先赶出去再说。”
坊间的传言沸沸扬扬，沈玉珠得到心心念念的婚事还没高兴两日，就被蜂拥而至的流言给骂得出不了门了。
有一日她打算出去买点胭脂水粉，不知被谁扔了臭鸡蛋，这一下就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似的，接二连三的菜叶果皮全向她砸了过去。
沈玉珠吓坏了，在丫鬟和几名护卫的掩护下狼狈地回了府，自打那次后，她再也不敢出门了，整日躲在屋里生闷气。
相比之下，安国公府倒是没多少人议论，顶多说一句顾青峰隐藏太深，想享齐人之福结果能力不行翻船了。
侯府和安国公府退亲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而老夫人直到安国公府来向沈玉珠提亲时，她才知道这段时间府里出了大事。
面对已经到来的安国公夫妇，她想阻止已经无力回天。
等把人送走，老夫人将沈卫国和沈正明叫到跟前发了好大一通火。
“你们都翅膀硬了，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了是吧，都这么有主见，还供着我做什么，干脆一杯毒药把我毒死算了，省的我整日碍你们的眼。
要是你们怕杀了我坏了你们的名声，那明日便把我送去庄子上，我自我了断算了，咳咳咳……”
情绪太过激动，老夫人连咳不止，脸憋得通红，王嬷嬷给她拍着背，只道她要保重自己。
“大老爷和三老爷也是怕您受不了刺激才隐瞒的，您别自个儿气自个儿。”
沈卫国和沈正明站起身担忧地望着她，想上前帮忙又怕更惹她不快，只能在一旁提着心眼巴巴看着。
“怕我受刺激？哼，那现在我就不受刺激了吗？”老夫人捶着胸口，感觉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不去又下不来。
“明月，去收拾东西，我们明日就走，这府里既然容不下我了，我又何必待着碍眼。”
明月为难地看看几人，求救般看向了王嬷嬷。
老夫人见她不动，吼道：“还不快去，看别人做什么？咳咳咳。”
沈卫国这时候给明月使了个眼色，明月赶紧出去了。
等老夫人情绪稍缓些，沈卫国拱手道：“母亲，您千万保重身子，一切都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隐瞒，我在此发誓，以后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告诉您。
我看您脸色实在不好，万一出事儿就不好了，这样，我先给您去请大夫，让大夫看了我们才能安心啊。”
又看向王嬷嬷，“嬷嬷，辛苦您多照应些，我去去就回。”
说完脚底抹油就溜了。
大哥，你不讲义气！
沈正明一言难尽地望着沈卫国离去的背影，心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寻个借口离开。
母亲正在气头上，他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她更生气，还不如让她自个儿冷静一下，晚些再来看她。
或许那时她依旧生气，但总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激动。
“母亲……”
“你也要开溜吗？”
沈正明：……
“不是，儿子就是想说，您要不打我两下吧。”
老夫人狠狠剜了他一眼，接过王嬷嬷递过来的茶杯，轻啜了两口，感觉好多了，这才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正明苦笑，告诉她她肯定不同意啊。
但话却不能明说，要是他敢把真实想法说出来，老夫人绝对又要被气个半死。
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细细说。”
沈正明摸了摸鼻子，“事情还要从石福寺说起……”
老夫人只知道沈卫国因为顾青峰心悦沈玉珠去退了亲，却并不知道其中的隐情，主要是她从见了他们哥俩就一直在发火，根本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沈正明说起这件事来也是羞愧不已，到底是三房对不住大房，结果他为了女儿的前程，还去求了那样的事。
这次重新说起此事，越说他越心虚，到最后差点说不下去。
硬着头皮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完，半晌老夫人都没说话，谨慎抬头看去，见她黑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沈正明又重新低下了头。
母亲一定对他失望透了吧，养出那样的女儿，还为了她伤害本就柔弱的侄女，这事儿换做是他他也看不过去。
但他实在没有办法，他可以打骂女儿，可以责怪妻子，但却无法逼着她们走上绝境。
这件事是他对不起大哥，对不起锦儿，他会想办法偿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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