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疑惑
沈玉锦看得嘴角抽了抽，待反应过来后，老老实实去蒲团上跪着了。
婆子等人忙活完，又风似的刮了出去，几人回到原先站的地方，胸口剧烈起伏着。
明显气息不稳。
小云看到那两个婆子在胸口猛砸了两下，便恢复了平静，下一秒，王嬷嬷就进来了。
“大小姐表现如何？”
王嬷嬷看也没看两个婆子，就往里走。
看到那个脊背挺得笔直的背影，她眼底闪过不屑的嗤笑。
果真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傻，以为这样就能让老夫人原谅她。
“大小姐您还不知道吗，她一向是最守规矩的，从进来到现在，就没离开过那个蒲团。”
看守的丫鬟瞥了眼她们真诚无比的脸，把头埋得更深了。
她没有人家那么深的道行，就不去献丑了。
王嬷嬷是来监视沈玉锦的，再就是下达老夫人的命令。
看到小云手中抱着的软垫，冷声道：“大小姐是来受罚的，不是来享福的，你们这些做丫鬟的，也该拎得清形势，这次我就当没看到，饶你们一次，下次若是再让我见到你们送些不该送的东西，你们也别想好过。”
小云低头，眼底闪过嫌恶，心里骂了句老妖婆。
出口时，语气中却带着浓浓的后怕和感激。
“是，奴婢记下了。”
雪儿也跟着点了下头。
王嬷嬷对两人的态度很满意，又走到沈玉锦跟前，下达了老夫人的命令。
既然是惩罚，那自然是怎么让沈玉锦不舒服怎么来。
命令有两点，一是不让小云送饭，二是不许她私自起身。
想必是老夫人惩罚时给忘说了，这会儿让王嬷嬷过来做补充来了。
“你们几个要好生盯着，要是大小姐违背老夫人的命令，须加以提醒，切莫让大小姐错上加错。”
三人对视一眼，又飞快别开视线，纷纷应了声是。
“大小姐也莫怪老夫人心狠，老夫人也是为了小姐好，您也这般大了，若是没有退亲，也快成亲了，如般嫁过去，那是要吃亏的……”
“我没错！”
不等王嬷嬷把话说完，沈玉锦固执道。
王嬷嬷在心里啧啧两声，对她的不识时务习以为常。
知道她在清白与否的事情上是极为固执的，也不多说，终止了这个话题。
“老奴的话已经带到了，这就不打扰大小姐静思了。”
“嬷嬷且慢。”
王嬷嬷迈开的腿顿住，看了过去。
沈玉锦指了前方的牌位，扭头问道：“嬷嬷可知那个空白牌位是谁的？”
王嬷嬷抱起的手一紧，眼底闪过抹不自然。
“好像是位姨娘的吧，具体是谁老奴也记不清了。”
她下意识看向那个空白牌位，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缅怀之色。
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王嬷嬷目光深远地说道：“不管那人是谁，能在这里的，都是应该敬重的长辈，大小姐只需敬着就是了，打听这些也没多大意义。”
收回视线再度看向沈玉锦，露出个淡淡的微笑。
“大小这这次可把老夫人气得不轻，您来了这里后，她就病了，那边也离不开人，老奴这就先走了。”
人一离开，两名婆子和丫鬟长长松了口气。
婆子去大门口瞧了两眼，确定人不会再过来，又忙活着给沈玉锦将那个小床支了起来。
小云打算将软垫放到蒲团上去，被沈玉锦拒绝了。
她又没打算跪，那这东西就没用了。
婆子几人的表现很好，沈玉锦也不吝赏赐，每人又给了几十个铜钱，三人喜滋滋地去守门了。
祠堂里安静下来，沈玉锦将雪儿召到跟前，询问了无名牌位的事。
从那会儿王嬷嬷的反应来看，这牌位和老夫人的渊源很深，要是搞清楚，说不定能拿捏她一个把柄。
在她想到法子将人除掉前，或许可以以此作为要挟，让她安分些。
雪儿听到问话，下意识抬起了头。
目光中掠过一丝惊异，似乎很意外沈玉锦会问她这个。
沈玉锦将她的神色瞧在眼中，心里大概有了底。
这反应可不像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眼中应该流露出迷茫和困惑。
祠堂重地，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雪儿一直是跟着沈玉珠的，而沈玉珠一向得老夫人宠爱，她是没有机会来祠堂跪的。
既然她没来过，那雪儿是怎么知道牌位之事的？
可别说是听下人说的。
她活了两世，这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件事，如果真有人私下议论这种事，就凭先前小红的大嘴巴，她没理由不知道。
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既然知道便都说了吧，我好不了，你也不会好过的，如果你肯说，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此言一出，雪儿的神情明显有些意动。
她思量片刻，看向了小云。
小云立马秒懂了她的意思，退了出去。
沈玉锦没有阻拦。
有些事小云不知道，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
等雪儿离开，小云这才重新走了进去。
沈玉锦表情有些凝重，一向平静的眼中泛起了阵阵涟漪。
足见雪儿所说之事的严重。
见小云进来，沈玉锦让她将耳朵凑了过来。
说了几句后，又吩咐道：“就让长风走一趟吧，告诉他，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自有应对的法子。”
蕙兰院
李氏拿着最近查到的东西，眼中有着恨意，还有化不开的疑惑。
沈玉锦去平阳县半途遇害的事，她查了半天，只查到了邱氏身上。
但根据她在府中的眼线来报，邱氏那段时间一直在忙着给沈玉珠置办嫁妆，以及筹备银子，根本没有心思去算计别的。
这明显和查到的事情不符，于是一直让人在抽丝剥茧查找其他踪迹。
可总算查到了眉目，李氏却迷茫了。
除去这件事，还有当初沈玉锦小佛堂遇害的事，也都有了结果。
本以为是桩无头案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让她找到了方姨娘的青梅竹马。
她是无意间听下人说起，有人祭奠方姨娘，并且还给重修了墓碑。
当初方姨娘死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也就一个小土包罢了。
在这府上，唯一会为她做这些事的，只有对她一见倾心的二老爷。
可当初那件事出了之后，二老爷便厌弃她到了极点，她死后，二老爷也没去看过她一眼。
不是府中人，那就只有外人了。
派人在方姨娘的坟头附近蹲守了许久，才终于等来了那人。
从他口中，李氏了解了两人的纠葛，并且知晓了方姨娘入府的原因。
方姨娘是为了救情郎，那只要查出是谁将这人从牢里捞出来的，就基本能确定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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