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疑犯
“公子,公子。”
东升跌跌撞撞从外头跑了进来,脸上一派的惶恐和悲切。
“少夫人的马车跌落山崖,生死不知。府衙的人找过来了!”
他说完,直接跌落在地。
怎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早上听说林知南去上香祈福,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少夫人能不计前嫌,愿意留在夏家,他如何不高兴?他是看的明白,这个夏家没有林知南是不行的。
只要林知南还在,夏家迟早会再恢复往日的繁盛。
可怎么一眨眼,京兆府的人就送来了这等消息。
郑氏跌跌撞撞的从后头跑来,脸上一片苍白,“你……你说什么,南儿怎么了?”
东升低着头,几乎要哭了出来,“京兆府的人说,少夫人跌落白熊岭,怕是……怕是……”
他说到后面,已经用袖子捂着脸,大哭起来。
郑氏闻言直接呆愣住。
而她身后跟着的怀绿和翠微,身子猛的一晃,几乎要晕过去。
白熊岭,十死无生。林知南大着肚子,又怎么可能幸免?
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两人捂住嘴,却还是有哭声溢出。
“少夫人,少夫人!”
“呜呜呜,少夫人……”
随着她们的哭声响起,一个接着一个的下人也跟着哭了起来。霎时间,哭声连成一片。
“闭嘴!”
夏君贤不耐烦的低喝一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个确切消息,你们着急哭什么!”
众人一怔,有些看不懂他如今的反应。
夏君贤却没理会,沉着脸问东升,“怎么会是生死不知?京兆府的人没找到尸体?”
东升有些愣愣的看向夏君贤,下意识摇摇头,“马车冲下悬崖,只有车厢被大树挂着,少夫人并几个丫鬟,都……都不在里头。”
“白熊岭陡峭,深不见底。府尹大人和大理寺的人正商量着要怎么下去找。”
“大理寺?怎么大理寺的人也牵扯进来了?”夏君贤问。
东升终于反应过来,比起林知南活,夏君贤更盼着林知南死。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君贤,迟迟没有回答。
夏君贤皱眉,正欲呵斥,外头已经有官兵走了进来。
是了,刚才东升说官府的人找过来了。只是他更关心林知南的死活,一时忽略了。
他连忙做出悲伤的表情,看向进来的衙役,哽咽着道,“我夫人真的……真的……”
他几乎泣不成声。
若不是亲眼看见了现场的痕迹,又从大理寺那里得知了车夫的供词,李刚真的会相信,眼前这位夏大人是真的因为死了夫人真心难过。
如今嘛,只看夏君贤的眼睛就知道,这人哪里有半点伤心?
再结合先前发生的那些事,在李刚心里,几乎已经给夏君贤贴上了凶手的标签。
李刚的脸很冷,声音更是泛着寒意,“安定郡主跌落山崖,陛下震怒,着刑部、大理寺,京兆府联合审理。夏大人,烦请跟我等走一趟吧!”
夏君贤眉心微微一动。
这个捕头的神色和态度有些不太对,难不成,他们发现了什么?
夏君贤一脸苦笑,“大人,你看我如今的情况,这……”
一说到伤势,他心里对林知南的恨陡然就又深了几分。
李刚朝后头一摆手,一个坚毅的担架就抬了进来。
夏君贤脸色微微一变,深深看了一刚一眼,便看向东升,道,“将我抬上去吧。我虽然重伤,行动不便,但南儿冒然跌落山崖,到底怎么回事,我定然是要去问个清楚。”
李刚冷笑一声,示意两个衙役上前帮忙,末了,又将夏君贤的手扣了起来。
夏君贤的脸色几乎绷不住。
郑氏也顾不上哭,连忙跑过来,拦着,“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何要扣我家贤哥儿?他是朝廷命官,虽然不方便行动,但也决不能任由你们欺辱。”
夏君贤也跟着沉着脸道,“本官虽然停职,可也还是朝廷的命官!你一个捕头,如何能扣我!”
李刚半点不惧,冷声道,“苏大人有令,乐安郡主落崖,实属人为。夏大人您是疑犯,自当扣押送往京兆府。请吧!”
“疑犯?”
众人呆呆地看向夏君贤。
官府怀疑林知南的死,是夏君贤造成的?
怎么可能?
可也有聪明的人,看向夏君贤的目光中有几分猜忌。
比如东升。
他早先就察觉到夏君贤对林知南的杀意,如今京兆府的捕头这么一说,他竟觉得很有可能。
这些日子,夏君贤是如何痛恨林知南的,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尤其这些日子,夏君贤一直同苏染染关在屋子里商量着什么。
他更加笃定,林知南的死与夏君贤脱不开关系。
“你胡说!”
郑氏反应过来,尖声叫着,挡在夏君贤的面前,怒道,“你们京兆府到底会不会办案!我家贤哥儿伤了腿,半条命都快没了,一直躺在家里,怎么可能害林知南落崖!”
“这件事,跟我家贤哥儿没有关系,我不许你们带走他!”
且不说这担架这么简陋,夏君贤就这么去,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而且,一旦进了京兆府,想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夏君贤这样重的伤,哪里受得了那样的待遇。
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府衙的人带走夏君贤。
李刚冷笑一声,怒道,“京兆府办案,何人敢拦!拉开!”
说话间,便有两个衙役上前,一把将郑氏拉开,又将夏君贤强势的扣住。
“马房的下人,也一并带走!”
夏君贤只来得及吩咐一声“去找染染”,便被架了出去。
几人来到门口,夏君贤看到门口的场景,不由得一愣。
今天是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帖了红纸,地上还散落不少。红的喜纸落在白的雪上,应该是很漂亮的一副场景,却让人有一股凄凉之感。
林顾北立于夏家门前,一双眼睛通红,死死瞪着被抬出来的夏君贤。
李刚见此,脚步微微一顿,抬了抬手。
身后的衙役便将抬着夏君贤的担架放了下来。
担架很单薄,这么一放,夏君贤只觉得自己是直接躺在雪上的,伤口立刻疼了起来。
林顾北缓步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又缓缓俯身下来。
他的目光如刀子,恨不得将夏君贤千刀万剐。
夏君贤一愣,心里暗生不妙,刚要喊李刚,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已经狠狠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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