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刘家终于干起土匪的行当了
腊月二十七,刘冬生上完早班放假,带着一堆发的过节福利回来了。
“媳妇,快看看我带啥回来了!”刚进院子就喊,看模样有好东西。
一块两斤的牛肉,一箱苹果,一个新年的挂历,还有五斤豆油,还有一条大鲶鱼。
国营饭店员工就那么几个人,平时的收入却不少,这些食材、调味品、肉什么的,他们弄着都比别人容易,福利也比刘芒种跟钱秀秀所在的钢铁厂和服装厂好多了。
就这牛肉,外面卖的极少,基本见不到,想买都买不着。
家里种了黄豆,不缺豆油,但不要钱的东西拿着就是高兴。
“娘,豆油我放厨房,快拿个盆来装鲶鱼,回头我给你们做鲶鱼烧豆腐尝尝!媳妇你那天不是说想吃牛肉干吗,咱做牛肉干吃!”
想啥来啥,他媳妇果然有福气!
苗翠香打量着牛肉,上手颠了颠,肯定比二斤还要多点。
“亏得小狼没在家,这玩意要是让他看见得疯了。”
这几天赶集卖年货,一边买东西她也在扫听有没有卖牛羊肉的,到现在也没见着。
四只大肥猪还不够吃吗?对于他们家来说肯定不够,能不能坚持半年都不好说。
再说猪肉跟牛羊肉能是一个味儿?
别的小的想吃,她也想吃。
赚那么多钱不就是花的!
“不是做猪肉干了吗,这么点牛肉做出来也没多少,还是过年那天给大伙儿炖了吧。”要是有咖喱牛肉吃就好了,想想就流口水。
徐晓云再馋也知道咖喱牛肉这种连原材料都搞不来的东西,就算刘冬生是小当家那种会做金光闪闪的菜的特级厨师,没原料也没办法,只能吃吃土豆炖牛肉了。
炖一大锅,每个人还能多吃两块炖牛肉味的土豆。
“牛肉在哪儿呢?”
刚进门,刘狼就听见他们说牛肉,隐隐还能看到一块鲜红的肉在手里抛啊抛,跳着脚往里头挤,也想看看牛肉。
但没人起开。
“看我打狗棒法!”
一棒子轻轻、轻轻的打在陈梅肩膀上。
陈梅回头,“我的妈呀,你好好的拿着个大白骨头棒子干啥!”
弄她身上多腥。
“我杀完猪,又帮人剔骨头得的啊,娘你快起开,让我看看牛肉!”
刘狼得了好几根猪骨头,用绳子系上围在腰上,跟啥深山老怪穿了个骨头裙子似的。
“这就是牛肉,看着跟猪肉就不一样!”
要问刘家谁见过的猪肉最多,不是剁了好几天猪肉、晒了好多腊肉的任何人,而是刘狼。
短短七八天,在他手里丢去命的猪没有二十也有十二,络腮胡屠夫分给他的“战利品”都能拼凑成一整个猪头了。
直到刚才露了一手剔骨头的绝活,就连络腮胡子都感叹,青出于蓝啊!
幸亏没收刘狼当徒弟,人家也不会专业当杀猪匠,要不他的饭碗都要被抢走了。
亲切的抚摸着牛肉,甚至把脸在上头贴贴。
被苗翠香嫌弃的一把推开,弄脏了吃他脸上的油吗?
真想亲自切这块肉啊!
但刘狼只是剔骨头厉害,刀工不行,炒菜技术也一般,这块肉放在刘冬生手里才会做成最好吃的土豆炖牛肉!
恋恋不舍的把牛肉还给刘冬生,又把腰上的猪骨头解下来,“奶,这是我挣来的猪骨头!跟我原先那些给我放一块!”
他们家杀了四头大肥猪,最不缺的就是猪骨头。
毕竟这玩意炖一锅汤放一两根就成,那老些能炖到猴年马月去,就被苗翠香拉了两副猪骨头带去大集卖。
这东西便宜,总共就赚了八九块。
至于刘狼给人杀猪的战利品,都被他自个儿零零碎碎吃完了,在肚子里能拼成个猪头吧或许,吃的刘狼罕见的有了点小肚子。
“刘大师傅!”
好多工种都能被叫师傅,修车的叫师傅,赶驴车的叫师傅,开公交车的还叫师傅……
刘冬生在饭店也被人叫大师傅,听见有人喊,就以为是喊他,顺嘴应了。
“忘了你们家有好几个师傅!不过我找刘狼大师傅!”那人走进来,带着讨好的笑,“刘狼大师傅,刚才我看见你剃猪骨头了,剃的那叫一个好!上我家也给剃剃去呗!我也能给你几根猪骨头当费用!”
刘狼仰着下巴背着手,神气的就跟养鸡场圈地盘战斗胜利的鸡王,很是神气,骄傲的瞪了刘冬生一眼。
刘冬生:“……”
有啥可傲的,不就是剃猪骨头吗,他也会!
唔,不过确实肯定不如刘狼这种天赋异禀、又有那么多猪给他练手,成天没事就杀猪、观察猪的骨头排列,除此之外啥都不干的熟练。
但这种事他会说吗?
“再瞪我,你牛肉没了!”
刘狼嘴巴一咧,赶紧露出个谄媚的笑。
“这是我小叔,国营饭店大厨,比我剃的好!”
刘冬生:“……”
丫的都会反讽了!
“我的事多着呢,哪有空剃猪骨头,这种活就交给你了!”
还是刘狼拿着他的剔骨刀,跟着剔骨头去了。
除了剔骨头,这几天他还学会了磨刀,不过现在还能用。
刘狼不稀罕骨头了,家里还有很多根本吃不动,他就要肉、或者猪下水,猪耳朵猪尾巴也行!
一下午,刘狼接了好几个剃猪骨头的活儿,比刘冬生都忙,并且成功跃居刘家最受全村欢迎的人排行榜首位。
直到天色暗了,月亮升起来,刘狼才披星戴月、手提锃亮的剔骨刀往家里走。
天气晴好,月亮挂在天上,还有好多星星。
刘狼喝了口凉飕飕的西北风,莫名有了长大后努力干活养家的辛酸又很有成就的感觉。
这,就是男人!
陈父跟陈学斌在大集上卖白菜土豆,陈母就跟上街喊打的老鼠似的,大白天根本不敢出门。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出门倒脏水。
冬天倒水不能随地一泼,要不然就会跟刘秋收的小老婆一样。
提着脏水桶才走没多久,就看见前头黑乎乎的走过来一个人,手里有啥锃亮的东西。
啊,是刘狼!
啊,是是是是……是刀!
妈呀!
陈母腿脚发软,还打哆嗦。
她不就偷了点鸡屎吗?牢都坐完了,至于还拿刀来捅她吗?
刘家终于干起土匪的行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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