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没有我一刀杀不死的猪
一转眼又到了年根底下,雪花飘簌簌落,温度一个劲儿的降,苗翠香的年货、刘露家的鸡蛋和小公鸡又迎来了销售旺季。
刘露跟周桥种的棉花,给家里昨晚被褥棉衣,其余的都被钱秀秀买走了,她又特地去找了一趟赵大海,毕竟棉花籽是他捎来的,哪里种了棉花人家比她清楚。
钱秀秀是赵大海的老客户了,每次都是在他这买布,买的多、价格便宜花色还多。
问出地方后,她叫上冬天农闲没事干的刘秋收和刘老高,三个人带着麻袋就上了火车,收购回来一大堆棉花。
把这些棉花都加工成棉袄,款式不用特别新颖,结实保暖就成,也在红河村旁边的集市上摆摊,过年这几天没少卖。
苗翠香卖着炒瓜子跟炒花生,一伸手下雪了。
“老三你赶紧回家去,让你跟小四媳妇似的提前住院不去,挺着大肚子还非要来卖鸡蛋,万一真有点事啥事你跟小周都没处哭去!”
按照日子算,刘露快生了,但是已经快过年,医院里头冷冷清清的她不愿意去。
啊呸,什么冷清,苗翠香还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咋回事成了个财迷,就是舍不得花钱呢!
其实夫妻俩也不缺钱,今年买的带崽的绵羊总共下了十三只小羊羔,前几天年集上陆陆续续的杀了那五只体型已经够大的母羊、还有两只公羊,零碎的切肉都卖了。
甚至连屠夫都不用请,一放假,刘狼的屠夫兼职又开始了,还帮他们摆摊剁肉剔骨头,要求就是回头给他一只羊腿当做犒劳。
听听,多大胃口啊一张嘴就是一只羊腿,知道一只羊腿能卖多少钱嘛!还会占自家人便宜了,被苗翠香连敲带炫的,给划价成了四只羊蹄子。
养鸡场规模比先前更大,鸡蛋产量更多,刘露还是那副抠抠索索的模样,看得人牙疼。
也就周桥受得了她。
“娘说的对,你赶紧回去吧,这有我跟小狼看着就行了。”周桥也劝。
实际上他已经不止一次让她去住院,但刘露啥都听他的,偏偏在这上头就是不听。
“没事!不就是下点雪嘛,咱们红河村还没有能让我滑倒的雪!孩子也没事,在肚子里头皮实的很,我一把还能拎起来两筐鸡蛋呢,我拎一个给你们看看!”
别别别!
她敢拎他们可不敢看!
苗翠香赶紧从她手上抢过那筐鸡蛋放在地上,哎呦喂,这个沉啊,差点抻着她的老腰。
放以前早就劈头盖脸一顿骂了。
“我就说我……哎呦!”
直起来刘露正想继续吹牛,脚底就是一滑,吓得人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幸亏她扶住了跟前支着的案头。
都差点被她给吓死,刘露自个儿倒是没觉得有啥。
她向来反应快,这不是没事嘛!
案头上摆的都是宰好的冻鸡。
有的人他喜欢买活的,有的人就喜欢买宰杀好的,尤其是县城的人,他住筒子楼不好宰啊,放只活鸡在阳台上,用不了半天门就要被邻居们敲烂,鸡拉的屎也能把人熏死。
“姑,你不是说红河村没有能让你滑倒的雪吗?”刘狼拆台。
“对啊,这又不是红河村,”刘露跺跺脚,“这不是周家村的地界吗,我跟周家村啊,就是爱犯冲!”当然不包括周桥。
再说周桥已经不是周家村的人了,人家入赘到他们红河村了!
有了这一出,苗翠香可不敢再让她乱动,给按在凳子上让她坐着。
明明坐的是凳子,刘露屁股底下像是放了块烙铁,一会儿挪一下、一会儿挪一下,好不容易挨到散了集。
剩下没卖完的东西用板车拉回家,就见屋檐下挂了一排排刚做好的腊肠还有腊肉。
昨天已经做了些,他们赶集起得早要占地方,剩下的是徐晓云跟陈梅几个吃完早饭做的。
一推门热气扑面而来,蜂窝煤烧的旺旺的,首先看到的就是趴在铁炉子跟前眯着眼睛睡觉的大肥猪刘圆圆。
空气里似乎有股子烧猪毛的味道。
怎么不给直接烤熟了呢?
在亲娘肚子里就吃着猪肉味儿泔水和猪食长大的刘圆圆对杀猪无所畏惧,唯独怕刘狼。
不知道是他整天在家磨那把宝贝杀猪刀,还是杀多了猪身上有杀气,亦或者刘狼从它小时候就对着它流口水,流出心理阴影了。
“秋收啊,娘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
“你看这只猪也长得够肥了,它娘、还有它兄弟姐妹都已经被咱家送去了西天,我看这只猪脑门光亮,特别有当和尚的潜质,到了西天上说不准还能当当佛祖的坐骑。要不咱就送它去跟一家人团聚吧!”
小猪养着玩就算了,还真当是他闺女了,这么大个瘫在屋里像个啥。
尤其冬天屋里空气不流通,弄得那叫一个味儿。
瞅瞅那肥头大耳的,把猪耳朵、猪脸让小四卤一下,两盘下酒菜呢!
“终于要杀圆圆了?让我来,我的刀早就饥渴难耐了!”刘狼推开其他人跑到最前头,解开布,露出被布裹着的杀猪刀来!
刘圆圆:瑟瑟发抖,放过猪吧!猪生艰难!
“娘,圆圆又不是普通的猪,他可是您孙女,看把你孙女吓的,它不能杀!要杀它先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刘秋收抱住硕大的猪头,也就能抱的起来猪头了,表情坚毅悲壮,仿佛他跟猪就是被逼的狼牙山壮士。
唔……猪牙山二壮士也行。
反正都差不多。
刘秋收抚摸着猪头,圆圆啊,爸爸就算死……也会带你一起死的!
咱们父女俩要么一起死,要么我活你死!
苗翠香拍打干净身上的雪,摘下帽子跟围脖,看着他那德行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她才没有猪孙女,她苗翠香的孙女有且仅有一个。
“奶,到底杀不杀?”刘狼等不住问。
“看他那样,杀得了吗?我告诉你刘秋收,让你养了它大半年、又让它多活了几天我已经够够的了,你闻闻屋里被它糟蹋的都是啥味儿?最晚过年那天,必须给它杀了。”
晚上猪虽然都是在老大夫妻俩那屋吃喝拉撒,但是蹿的几个屋里都有味儿。
这东西到底不是宠物,不是能在屋里养的东西。
苗翠香给它判了个终审的死缓,进屋脱棉袄去了。
“大伯你放心,我把刀磨的快快的,经过我这么多年的杀猪经验,肯定让它一刀断气,绝对没有任何痛苦!还从来没有我一刀杀不死的猪!”
刘秋收:“……”
抱着猪头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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