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闭门羹
阎晨还没来得及解释,中年妇女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继续嗑她的瓜子,不再理他。
一连吃了几个闭门羹,阎晨有些灰心丧气。他找了个路边的台阶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望着这条破败的街道,西城区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这些商户对政府充满了不信任,甚至敌意,想要改变现状,谈何容易?
回到卫生局办公室,阎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办公室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和他身上沾染的市井气息,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西城区这块硬骨头,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啃。那些商户们对政府的敌意,像一堵厚厚的墙,将他所有的努力都挡在了外面。
墙上涂满了“苛捐杂税”、“官商勾结”、“欺压百姓”等等刺眼的标语,字迹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仿佛在无声地嘲讽他的无能为力。
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一阵头痛。西城区的问题积重难返,如同一个溃烂的伤口,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更大的感染,甚至危及整个城市的肌体。
他颓然地坐在办公椅上,椅子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在抗议他带来的重量。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自己重生后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重生前的他,一路横冲直撞,靠着手里的刀子仅用三年便成为了社团老大,然而最终却因一时不查,被仇敌陷害围殴致死。
当时那打在自己身上的一下下,死前哪极致的后悔,以及当时围殴自己在自己临死的时候那哈哈大笑的神情,都让现在的自己铭记于心。
如今,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发誓要洗心革面,做出一番真正的政绩,造福一方百姓,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最终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他要对得起这次重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对了!透明皂!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想起自己刚重生回来时,为了生计,曾批发了一批透明皂到市里去推销,沿街叫卖,受尽白眼。
那一次,他认识了一个在市里“混”的,名叫虎哥的人。虎哥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左臂上盘踞着一条狰狞的青龙纹身。
看起来像个地痞流氓,但却颇讲义气,为人也豪爽。阎晨依稀记得,虎哥似乎对西城区的情况很了解,而且在西城区颇有影响力。
如果能得到虎哥的帮助,或许就能找到突破口,打开西城区这扇紧闭的大门。
阎晨的心脏砰砰直跳,重生以来,他一直小心谨慎,避免与过去生活有过多牵扯。
但西城区的情况让他焦头烂额,卫生系统积弊已久,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必须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才能推行改革。虎哥,是他此刻能想到的最佳人选。
他深吸一口气,从泛黄的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时光荏苒,号码却依旧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按下拨通键,等待的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虎哥粗犷的声音,夹杂着震耳欲聋的DJ舞曲和喧闹的人声,仿佛置身于某个喧嚣的娱乐场所。
“虎哥,是我,阎晨,还记得吗?以前卖透明皂那小子。”阎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随意,仿佛只是老朋友间的闲聊。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哦!小阎啊!哈哈,当然记得!卖透明皂的小子,现在都混成什么大人物了?居然想起给你虎哥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尽管说!”
虎哥的声音热情中带着一丝调侃,让阎晨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虎哥,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您借点钱周转一下。”
阎晨斟酌着措辞,他知道直接开口求助于虎哥帮忙解决西城区的问题,恐怕会引起他的怀疑,不如先以借钱为由试探一下。
“借钱?没问题啊!兄弟开口,虎哥还能不帮忙?说吧,要多少?”虎哥的豪爽让阎晨有些感动,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多,不多,几万块就行。今晚有空吗?我想请您吃个饭,当面感谢您。”
阎晨试探性地问道。“吃饭?哈哈,没问题!兄弟够意思!晚上七点,老地方,醉仙楼,不见不散!”
晚上七点,醉仙楼的豪华包厢里,柔和的灯光映照着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装饰彰显着高雅的格调。
阎晨特意点了一瓶82年的拉菲,他知道虎哥就好这一口。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逐渐热络起来。
阎晨观察着虎哥的神色,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便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虎哥,您对西城区那边的情况熟悉吗?”
虎哥放下酒杯,用牙签剔了剔牙,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慢悠悠地说道:“西城区?那地方,我熟得很!怎么,小阎,你问这个干嘛?”
“是这样的,虎哥,我现在在卫生局工作,西城区是我的负责区域。这不,今天去走访了一圈,发现情况不太乐观,困难重重啊……”
阎晨叹了口气,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将自己遇到的难题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希望能够引起虎哥的共鸣。
虎哥听完,哈哈大笑:“就这点事?你找你虎哥就对了!”
他拿起酒杯,跟阎晨碰了一下,“来,走一个!明天晚上,你再摆一桌,把西城区叫得上号的都叫过来,我把情况给他们说一下,保证以后你在西城区的工作顺利开展!”
阎晨一听,大喜过望,连忙举杯敬酒:“那就太感谢虎哥了!”他知道,虎哥在西城区黑白两道通吃,有他出面,事情就好办多了。
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当初卖透明皂的时候结识了虎哥,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次日傍晚,醉仙楼的同一个包厢,气氛较之昨晚更显喧闹。虎哥依旧是那副豪迈的做派,身边围坐着十来个人,有西装革履的老板,也有穿着朴素的小摊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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