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坝上
当即，周小雪气愤地挂断电话，拿着手机就想给牛大汉致电，不过略一犹豫，还是放弃。
此时牛大汉已经开着面包车回到村里。
茂密的大树下。
他开了大半个小时，坐在石板上抽烟休息，面包车被停在旁边。
从县里过来，他买了很多零食，并且按照李默然的吩咐，备齐了进山的装备。
睡袋、防潮防寒的衣服都必须带着，还有些医药用品，村里面可购买不到。
虽然这次是跟猎人进山，但是他还是准备得颇为充分，足足有一个很大的背包。
冬季的天气无比干燥，树叶落得满地都是，苍凉、萧条的竹林也黄了大半。
几个村民在里面寻找冬笋。
牛大汉抽着烟默默看着，不知道谁家的小黄狗从山上跑来，肥嘟嘟，胖溜溜，年岁不大，只比小奶狗大了些许。
他笑着招手，勾动手指往身边逗弄。
小黄狗可不敢接近，嗅着鼻子对他的口袋汪汪叫着。
牛大汉笑着从口袋里拿出竹筒，小黄狗更是被吓得倒退几米，对着黑蝴蝶的伴生竹筒大声狂哮。
他取下盖子。
黑蝴蝶从里面飞出，身姿轻盈得缠绕起圈，随即停留在他的手指上面。
牛大汉向着小黄狗动动手指，顿时吓得它撒腿就跑。
两个村民听见动静，伸长脖子在竹林里张望。
其中一个大声说：“大汉，你回来了啊！”
牛大汉道：“回来办事。”
竹林的边缘距离村口也只有十几米距离，视力不错可以数清叶子。
那人盯着黑蝴蝶说：“从哪抓来只蝴蝶，这个时候还活着呢。”
牛大汉开玩笑说：“从东南亚抓过来的，耐寒耐高温。”
几个村民都哈啦啦笑了。
一只蝴蝶也没引起他们的注意，有些人更是半信半疑，并没有宅基地的经历。
牛大汉坐了一会，富贵碰巧开着三轮车又从村里出来，看样子准备去梨花街买什么东西。
他老远喊道：“大汉，咋的回来啦？”
牛大汉见他的黑脸都红润异常，忍不住好奇：“富贵叔，你刚喝了酒？”
富贵咧嘴笑道：“没有喝酒，俺去给如花买东西。”
牛大汉点头明白。
富贵打过招呼，驾驶着三轮车便朝梨花街匆忙而去，就连黑蝴蝶都被直接忽视。
牛大汉知道，如花距离生产已经没有多久。
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随即拿着竹筒招手道：“进来。”
黑蝴蝶像是听得明白，漆黑的眼珠子略微转动便钻入其中。
它长得通体漆黑，可眼睛却更加深邃，浑身上下没有其他颜色，在夜色里更找不到影子。
牛大汉再次将伴生竹筒装进口袋，琢磨着怎么将其消灭。
黑蝴蝶放在身上终究是个定时炸弹。
他边想边开，将车子停靠在牛头山的菜地旁边。
李默然正在宅子前收拾衣物。
高挑的身子穿着一件鹅毛大衣，还是留着一头的披肩短发，看见他便挥起小手。
牛大汉从后备箱拿着大包小包提上去歇息。
由于方世勇的宅子并没有修得多大，除开厨房总共只有两个房间，二狗子虽然不在，但是也占了一间，李默然只得住他的房子。
竟然要去十万大山，吃喝问题肯定要有所准备。
李默然跟李志成取得联系，商量着六点左右在河坝等着。
从牛头山的后山顺着小路过去，走过一段路程会有一个河坝，以前是一个发电站，后来撤销之后成为河坝，属于几个村的临界位置，再往里走就完全进入少有人烟的原始森林。
两个人见时候还早，一起到厨房做饭，牛大汉烧火，李默然炒菜。
吃过下午饭，算是填饱肚子，牛大汉将东西都装进背包里面。
李默然也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东西不多，只够生存三天左右。
牛大汉专门挑选了几件耐脏的衣服。
到了这个时候，李默然反而有点退缩：“我们去也没什么好处啊！”
牛大汉的心情很复杂，既想见到莉莉，又不想见到她，不过事到如今，见与不见还是得见。
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很想见面。
李默然不知道这些，只顾背着东西，试了试重量，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牛大汉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是在村里住上一段时间，专门打理桃树林和葡萄园的事情。
牛头山的草场已经形成，富贵这几个月也在嫁接老藤葡萄，以前从牛妖石往上分割，大部分都是光秃秃的砂质土壤，没有几棵花草，现在虽然还是光秃秃，不过已经被竖立起很多木棍，并且用绳索和竹棍捆绑，完全给葡萄搭建起攀爬的木架。
李默然望着空旷的葡萄架说：“这里的葡萄要长到什么时候啊？”
牛头山的面积本来宽广，富贵搭建的葡萄架更是望不到边际，葡萄藤蔓却还没攀爬过来。
牛大汉想着可以用灰土试试，便说：“不用多久吧，等我们从山里回来就差不多了。”
李默然站在半山腰，又俯瞰着整个梨花村，盯着屋后的黑树说：“你们种的那棵树也很奇怪啊！”
两个人都背着包包，手里拿着一根现代化铁棍，能够当拐杖，又能拿来防身。
牛大汉其实一直在思索要不要使用灰土，这个消耗品毕竟越用越少。
李默然说：“那棵树是什么树啊？我都不认识。”
黑树长得怪。
牛大汉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想着用灰土试试，指不定能快点结果，只是结果又能怎么样呢？
真要为了经济价值，灰土应该用在葡萄园的上面，促进老藤葡萄快速生长，这样牛头山基本定型。
他一时间想不明白也懒得想了，当先走着说：“五点了，我们得快点到坝上去。”
李默然连忙跟着。
绕过牛头山，再往下走一段路程，耳朵里就传来哗啦水声，距离坝上已经不远。
牛大汉更是从水声中听见有人说话。
李默然走得额头冒汗，指着前面说：“快到了吧？前面是不是坝上？”
“是。”
脚下的小路都是村民挖的，周围的野草也不遮脚，很多人都会过来砍柴，一路走来也算好走。
牛大汉紧了紧背上的包裹，透过绿叶的缝隙，隐隐约约看见坝上站着几人。
这个时候，李默然的手机也开始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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