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星夜
夜晚，挑灯吃饭，几人聚餐。
由于村里面都是柴火土灶，做些大菜很耗时间。
富贵专门去池塘里抓了螃蟹。
一锅炖好，放在桌子上有二十几只。
经过一年的生长，池塘里已经有许多螃蟹。
四个人围着桌子吃饭。
刚坐下不久，富贵就开始说了：“你们去牛头山看了吗？”
“牛头山看啥？”二狗子从县里回来就直接吃饭。
最近他跟孙大娘谈得还行，两个人没闹矛盾。
二狗子每天都去县里逛逛，有事没事帮着孙大娘招收学员。
老地王则摇头说：“山下下来就没上去，怎么了？”
他知道富贵不会胡乱说话，既然将问题提出，肯定有什么事情。
富贵神秘兮兮地笑着说：“你们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他给牛大汉夹了只大螃蟹：“大汉，多吃点。”
牛大汉闷头吃着。
老地王则拿着筷子将酒拆开。
地窖里存着一些好酒，封口处都被泥巴糊实，密不透风。
老地王用筷子的一头将泥巴一块块撬掉，还是忍不住说：“富贵，你可别卖关子，说怎么回事，牛头山怎么了？”
二狗子也自顾自夹了个螃蟹，饿得口水直流：“赶紧说啊。”
富贵看了眼大汉，憨厚笑道：“你们两个听好。”
“嗯。”老地王点头。
二狗子也放下手里的螃蟹。
富贵才说：“老藤葡萄已经爬满整座山了。”
“啥？”二狗子皱眉：“老藤葡萄爬满整座山？”
他听不明白。
老地王也有点发懵：“什么意思？”
“俺说！”富贵强调：“老藤葡萄你们不知道吗？就那些藤条！”
“知道啊！”老地王点头。
富贵道：“俺搭建架子，不就是让藤条爬吗？现在都爬满了，而且啊还长出好多绿叶呢，绿油油！”
“啥？”二狗子瞪眼：“你真的假的？”
他不相信。
老地王也严肃得皱起眉头：“富贵，你不是开玩笑吧？”
老藤葡萄的生长规律简单明了，冬季时节根本停滞。
富贵却哈哈道：“俺开啥子玩笑？俺刚才叫大汉吃饭，亲眼见着。”
三个人全都望了过来。
牛大汉呵呵说：“是全都爬满了。”
二狗子不信：“这么快？你俩开玩笑呢！”
老地王也拨浪鼓摇头：“不可能，大冬天，怎么可能生长，而且还有绿叶子，你们在梦话。”
富贵瞪起眼睛认真道：“俺说啥子梦话？”
他看着牛大汉说：“你瞧吧，俺就说他俩不信。”
牛大汉只顾笑着。
老地王和二狗子互望一眼，眸子深处还是不信。
富贵和牛大汉开始吃饭。
他们两个却觉得心痒难耐。
二狗子时不时问：“富贵，你说真的假的？”
“俺说真的！”富贵腾出嘴来。
老地王则一个劲给他们倒酒。
吃了一阵子，二狗子又问：“富贵，你和大汉是不是打赌输了，故意说个谎话看我们反应？”
富贵不耐烦了：“你有完没完啊？你不信待会自己去看，俺要吃饭。”
老地王端起酒杯：“来，碰一个。”
四个人喝过几圈。
二狗子还是欲言又止。
老地王呵呵说：“富贵，前面你说老藤葡萄都爬满山坡啦，整个样子是什么模样啊？茂密吗？”
富贵这才来劲：“俺也是远远看见，当时天色都蒙蒙黑，俺看见山上绿油油一片，全是绿叶子啊！”
二狗子找茬：“你蒙蒙黑还看得见叶子？在哪看的？”
“山脚下，菜园子门口。”富贵也不扯谎。
老地王微微笑着。
牛大汉则一个螃蟹一个螃蟹往嘴里塞着。
二狗子完全没有心思吃菜：“山脚下能看见山顶的绿叶？你是什么视力？”
富贵不乐意了：“你故意找麻烦呢？俺说看见就看见了，什么叫山底下就看不见？”
“不是蒙蒙黑吗？蒙蒙黑怎么又看得清？”二狗子觉得很不靠谱：“你不会站的地方不对，看成草场了吧？”
富贵长得矮小，要是站在低矮位置，还真有可能看不见山顶。
只可惜，这种位置很难具备。
富贵听得不快，拿着筷子开始吃菜。
二狗子追问：“咋不说话？”
富贵也懒得解释：“你爱信不信，不信问大汉。”
牛大汉抬头，舔了舔舌头，摸摸肚子：“是真的。”
二狗子还是和老地王对视一眼。
老地王又说：“富贵啊，那你黑蒙蒙看见到处都是树叶，三棵迎客松看见了吗？”
“肯定看见啊！”富贵瞪眼：“俺又不是瞎子。”
老地王便笑着给他夹了把青菜：“你可不说假话。”
“你咋也不信俺？”富贵板起脸孔。
老地王连忙点头：“我信。”
二狗子看来看去，满脸犹豫地表态说：“待会我们就上山看看。”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牛头山还是有点距离，站在山脚下，手电筒的光束根本照不到山顶，只能摸黑爬山才能看见山顶的情况。
牛大汉劝道：“不着急，明早天亮看看一样。”
二狗子却摇头：“不行，今晚不看我是睡不着。”
老地王也点头支持。
富贵偷笑。
牛大汉继续劝道：“山路不好走，大晚上有蛇怎么办？还是算了，你们爬上去要一个多小时，下来又一个多小时，还是算了，早点休息。”
二狗子却坚定道：“不行，我一定要去看。”
他随即盯着富贵威胁说：“哪个要是胡说八道，大半夜骗我上去，我非得撕烂他的嘴巴。”
老地王也默不作声。
富贵哼道：“爱信不信，跟俺啥子关系？”
几个人开始拌嘴，时不时又喝上两口，桌上的菜也越来越少。
天空挂着无数星子。
纸糊的窗户被冷风吹得啪啪作响，如花抱着娃儿正哄着睡觉，时不时能听见他的哭闹。
富贵如愿以偿抱得个男娃。
二狗子喝得微醺说：“富贵，你现在啥子都好了，老婆有了，儿子有了，你可要给我多让钱。”
富贵批评他：“钱要靠双手赚，俺让你能让多少？”
老地王只对种地更感兴趣。
牛大汉则很喜欢夜色下的灯光，即便昏暗，也在释放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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