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借种风波
她以很屈辱的姿势蜷缩在沈卓之下，双方的悬殊让她知晓，她的挣扎显得无用又可笑。
顾檀流着两行清泪，面如死灰盯着沈卓的那张脸。
沈卓眼底并未掩饰的厌恶刺激着顾檀，她从未被沈卓如此对待过，这令着顾檀又一次想起昨日的场面。
脖颈上的红痕悉数落入眼底，沈卓眼底的厌恶愈发浓烈，他紧蹙眉梢，眼底是清晰可见的厌恶，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同平日里判若两人的模样深深地刻入顾檀的眼底，她早就知道该是这般的情况，顾檀隐忍着屈辱的泪水，默默承受着一切。
衣襟被沈卓撕碎，身下吻痕触目惊心，可见昨夜是怎样一场狂风暴雨般的“侵蚀”。
他似是能猜测到这一切都是母亲的安排，但他心里仍然有怒火无法发泄。
“你放过我吧。”顾檀的羞耻心仍然在做最后的挣扎，她低声哀求着，口吻很轻。
那令人怜爱的目光若是平日里沈卓瞧见了，必然会心疼的，但今日，沈卓只觉得厌烦。
外衫褪去，肩膀处也裸露在外，那身上的痕迹表明最真实的现象。
沈卓难以压制，直接将顾檀从床上拽了起来。
顾檀的腿踝处不小心撞到了床脚，她忍不住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卓因愤愤不平而并未顾及身后的顾檀有什么异样。
顾檀被对方拉扯的胳膊很疼，她下意识想要脱离沈卓的拉扯，奈何对方将她拽得很紧，不肯松开。
“沈卓，你放过我吧。”
“不可能！”冷冰冰三个字直冲脑门，顾檀的心一下子凉却了大半。
这两日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要被如此非人地对待着。
顾檀颤颤巍巍，被对方一把抱起丢进浴池中，沈卓也跟着走下浴池。
顾檀挣扎着从浴池中爬起，浑身湿漉漉的，她的鼻腔里和眼睫里都进了水。
她大口地呼吸着，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沈卓便再一次上前，紧紧捏着她的肩膀，丝毫不顾惜顾檀的身子。
昨日这个地方才被周绍用力地捏过，酥麻的疼痛感再次席卷而来，顾檀深吸着气，试图看清沈卓。
“贱女人，你背叛了我。”
沈卓嘴里说着最肮脏的字眼辱骂顾檀，顾檀却语言苍白，无力反驳。
“沈卓，这不是我的本意，你要相信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檀不想不明不白就被沈卓误会，她还是解释了一番。
奈何沈卓正在气头上，不肯听她多作解释。
他只知道顾檀背叛了他，他无法原谅顾檀。
“倘若你不愿意，那个男人又怎会在你身上留下这么多吻痕？”
沈卓只觉得可笑，顾檀是将他当作傻子一样对待吗，认为他很好诓骗。
“就像现在这样，我根本无力反抗你。”
无论她做什么，都会被沈卓强制性阻拦，根本无法进行阻止事情的发酵。
她作为受害的一方，至今还蒙在鼓里，到底是何人所为，却反复被这群人羞辱对待，顾檀才是那个被伤害最多的。
沈卓愣神，但又很快清醒过来。“昨夜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
沈卓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这可能是他母亲所为，只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下意识质问顾檀。
意识里的声音告诉顾檀，她不能让沈卓知晓她和周绍的事情。
哪怕是怜儿都不能告知，那件事情她必然要烂在骨子里的，随后便下意识回复着沈卓：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被人下了药，之后就意识不清醒了。”
她仍然保持着冷静，用最简单的解释回应了沈卓。
被下药一事本就是真实存在的，她并未诓骗沈卓。
倘若不是途中出现了意外，她将本该给自己喝的那一杯给了周绍，该出意外之人是她才是。
若如此，到底是谁要在背后陷害她。
方才在水中挣扎的那一刻，顾檀耳中响起一个声音，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正是自己的婆母季氏。
季氏为何刚刚出现在那个院子里，瞧见她身上的红痕时，替她说话掩盖过去。
顾檀不是个糊涂人，神明在那一刻彻底清醒。
但婆母绝无可能将她推向周绍，那背后必然有她没想起来的关键线索。
顾檀来不及思索太多，只想要找机会摆脱现状。
她的话点醒了沈卓，沈卓的动作迟疑了片刻，缓缓松开了顾檀。
顾檀爬向浴池旁，倚靠在一侧。
沈卓同她一样，都想到了季氏，他母亲能做那样的事情并不意外。
母亲一直想让顾檀答应借种一事，他本是不愿的，但为了保全世子一位，有些事情，他迫不得已地默许。
顾檀始终不答应，倒是他方才糊涂了。
顾檀的性子，又怎么会突然屈服，听她方才那么一说，此事是母亲的手笔的可能性很大。
沈卓态度虽然有些冷淡，但意识到是他误会了顾檀，还是主动上前靠近她。
顾檀下意识想要远离沈卓，不动声色地朝着边缘挪了挪身子。
“这事既已发生，虽非我情愿，到底也是对不起你，你方才所作所为，情有可原。”
她那句话一出，自身显然占据了上风。
“是我冲动了，没有问清楚事情始末，就误会了你。”
能在国公府做出那样举动的人，倘若不是季氏，沈卓想不出来第二人。
这件事情，他完全可以去找季氏对对说辞，季氏必然会告知他实情，本就是为他做的这一切。
“是我失态了。”沈卓的目光沉了下来。
浴池的水是温热的，顾檀倚靠在那侧，沈卓半跪着身子，将顾檀揽腰抱起，横打着脱水而出。
顾檀颤抖着身子，蜷缩在沈卓怀里，顺势而为，做出一种乖巧的姿态。
她如今仍是世子夫人，他们二人如今的误会暂时化解，但沈卓心底的疙瘩已经生出了，顾檀如今在国公府的日子全然倚仗着沈卓，也不能将沈卓给得罪了。
“这件事情我会去娘那里旁敲侧击，打听一番，倘若真是她的作为，我替她向你道歉。”
沈卓冷静下来，言语里并未怪罪季氏行为，也未曾觉得顾檀才是这场事件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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