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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霸占着妹妹


  “你够执着。”周宴晖一张脸幽深晦暗,“我从不怕斗。”

  “周总工宁可和我斗,不肯把杜若嫁我了?”叶柏南低头嗅茶香,若有所思,“你霸占着妹妹,不准嫁耿家,不准嫁叶家,是什么原因呢。”

  这句话,勾得周宴晖脸色更暗了。

  “她从12岁到20岁,是周家养,从20岁到30岁呢,周总工养吗?”

  叶柏南一饮而尽,迎上他戾气的目光。

  “你以什么身份养呢。”叶柏南不介意惹怒他,“周总工的妹妹与叶家的大少奶奶,后一种体面,对周家的伦理名誉也安全,你觉得呢?”

  周宴晖胸膛起伏,不远处的岸上是杜若的叫声。

  “承瀚哥哥——你的风筝线缠住我了,要掉了,你往左!”

  沈承瀚没陪女人玩过风筝,他历任女友只喜欢花钱购物,他也喜欢刷卡,突然返璞归真了,他不适应,手忙脚乱的,“哪边是左啊?”

  杜若也乱了,“左边是左!”

  结果,沈承瀚依旧往右。

  两人脑袋撞脑袋,摔在地上。

  她气出哭腔,“你成心的...”

  “别哭,小姑奶奶!”沈承瀚满头大汗,“你哥哥听到麻烦了!我给你买项链,买爱马仕...”

  折腾了好一会儿,沈承瀚被周夫人叫走了。

  杜若继续放,下一秒,草坪晃过一抹人影,站在她身后。

  “我去学校找你了。”叶柏南握着线轴,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眼神追随风筝,“你同学告诉我,你和哥嫂在外省旅游。”

  她不吭声。

  “我见到你哥哥了,你嫂子呢。”

  杜若望着叶柏南。

  他最适合白衬衫了。

  烂大街的颜色,他穿出清隽脱俗的风韵。

  她有直觉,叶柏南知道了什么。

  但没戳破。

  “周宴晖和华小姐分手了。”

  “周宴晖?”叶柏南面容含笑,眼底没有笑意,“你不喊哥哥吗。”

  风筝线越绞越紧,杜若索性不挽救了,任由它下坠,“有时喊哥哥,有时喊名字,我和他不是亲兄妹,不计较喊什么。”

  叶柏南仍在挽救,他大步后退,拽着线轴,不救活不罢休,“喜欢划船吗。”

  他并没纠结于她对周宴晖的称呼。

  “喜欢。”

  “放风筝呢?”

  她仰头,“也喜欢。”

  风筝在他手中起死回生,停止了下坠,从低空一寸寸攀至高空,“泡温泉,喜欢吗?”

  杜若心口一咯噔。

  偏头。

  叶柏南沉稳从容,神情瞧不出一丁点变化。

  阳光下,洁白的衣领,肌肉匀称的臂肘,一如既往。

  似乎是她多虑了。

  “周阿姨喜欢,我才泡的。”

  叶柏南将风筝重新交给她,“嗯。”

  ......

  周淮康中午高血压发作,万幸救治及时,已经恢复了。

  可周夫人心里不踏实,夫妇感情一向好,周淮康又位高权重,半点马虎不得,她匆匆订了傍晚回去的航班。

  事发紧急,她顾不上杜若,加上沈承瀚很会哄她,念叨着和若妹妹投缘,不舍得若妹妹,非要留下杜若,周夫人虽有顾虑,也勉强答应了。

  飞机落地是八点,周夫人进家门是九点。

  周淮康刚吃完粥,躺在沙发上看法律讲堂。

  “你下个月大寿,柏南送了你一套紫砂茶壶。”周夫人吩咐保姆打开行李箱,取出礼盒,“蛮精致的,是13年春季艺术拍卖会的压轴藏品,我父亲有一套,你向他讨要过,他没给你,给我妹夫了,柏南圆了你的遗憾。”

  周夫人脱了外套,十分感慨,“其实柏南不错,你既然不同意他和若儿,想必有你的道理,我也不违背你了,我打算带若儿回一趟娘家,有合适的达官显贵,先接触,万一成了呢,南北联姻,多显赫啊!万一不成,只当探亲了。”

  她说了什么,周淮康一个字没听进去,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茶具。

  紫砂通透细腻,在灯光下油润厚重的光泽。

  “柏南送我的寿礼?”许久,他开口。

  周夫人累极了,捏着肩膀,“你快泡一壶茶,尝一尝。”

  “明天吧。”周淮康毫无兴致,“喝茶睡不着觉。”

  这一夜,他没喝茶,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仿佛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周淮康自驾出门了。

  街道冷清,从西城区到东城区原本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半小时就到达。

  他看了一眼腕表,韵宁七点半起床,最迟七点二十五分返回老宅。

  否则她一定会盘问的。

  两三分钟后,副驾驶的车门拉开。

  女人戴着墨镜,帽子,围巾,全副武装,干脆利索掏出手机,搁在中控台上,“我不录音,你要讲什么,尽管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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