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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杜若跳到一半,撞上周宴晖的视线。

  他随着观众席的师生鼓掌。

  赤裸裸的眼神,游移在她腿和臀。

  气质不那么庄重威严,有几分油头粉面、豪气不羁。

  “你哥哥。”安然在C位左边,胳膊肘捅她,“嘉宾参与颁奖环节的!咱们是运动会贡献奖。”

  杜若心不在焉扭着。

  想起外省那三夜,周宴晖诱哄她坐在他身上,她从没真正主导过,姿势发僵,他一遍遍软磨硬泡,教她怎么扭得火辣,怎么扭得尽兴,到最后,她熟练地“上下自如”了。

  那一刻的周宴晖,眼神和现在如出一辙。

  露骨的。

  野性的。

  她甩动着彩色拉花,弯下腰。

  视线交错,叶柏南稍稍侧身,聆听校长讲话,时不时一笑,目光始终没离开她。

  他和周宴晖,一个是禁欲,一个是纵欲。

  “她学习成绩怎样。”周宴晖问系主任。

  “不怎样。”系主任坦诚,“她旷课多,室友说她谈恋爱了。考试成绩嘛...凑合吧,脑子灵活,作弊的招数很隐蔽。”

  周宴晖蓦地发笑,“作弊?”

  “英语单词写在鞋垫上,考试假装系鞋带。”

  怪不得。

  周宴晖那天回老宅,客卫的垃圾桶里有一双纯白染了墨水的袜子。原来,是她脚出汗了,晕花了。

  “不允许她表演了。”他半笑,半认真,“专心完成学业,一塌糊涂的成绩,跳什么舞。”

  系主任尬笑。

  运动会有上、下两场,上半场是田径,400米接力赛结束后,开始颁奖仪式。

  叶柏南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没工夫登台。

  两位校董颁完运动员奖牌,轮到周宴晖颁发啦啦队的奖杯了。

  杜若是队长,应该出面领奖,她往后藏。

  安然在C位,笑嘻嘻的。

  周宴晖不颁了。

  浑身释放着寒气。

  系主任推开第一排的队员,拉出杜若。

  他那股子寒气才收敛。

  “够忙的,又实习,又谈恋爱,又彩排。”他一边颁奖,一边调侃她,压低了音量,“偶尔再勾搭我。”

  “我没勾搭你,是你勾搭我。”

  周宴晖握着奖杯,不撒手,“我勾引你,得逞了吗?”

  “当然没得逞。”

  杜若夺。

  “那你抱我?”

  她是抱过他,可每次都是他先抱,她挣不开。

  “你主动的。”

  “我主动,你就抱了?”周宴晖忽然一撒手,杜若一直在较劲,没防备,整个人惯性后仰。

  他手臂一揽,虚虚搂住她,趁机贴着她耳朵,“这不是你投怀送抱吗?”

  杜若气得发抖。

  周宴晖面不改色,事了拂衣去。

  下半场的足球赛耗时长,周宴晖没时间观赛,准备撤。

  系主任挥手,示意杜若送花。

  只有一束康乃馨,是送周宴晖的,她给校董一人一朵,又抽出其中唯一的一朵百合,在2号座位和3号座位之间一晃,递给了叶柏南。

  他笑了一声,接过。

  周宴晖一张脸隐隐愠怒,像是泼了一滩墨。

  杜若把剩下的一束送给系主任,“谢谢主任的照顾。”

  碍于大庭广众,周宴晖忍住脾气,没发作。

  盯着那束花。

  系主任捧着花,百般烫手,“杜若同学啊...你有感恩的心,我非常欣慰,但我希望你有眼力见。”

  杜若不吱声。

  系主任将花束转送周宴晖,“周公子,多谢您捐赠了两百万贫困助学基金,学校下星期成立助学会,您来剪彩啊?”

  他掂了掂花,没答复系主任,看着杜若,“归我了,行吗?”

  她仍旧不吱声。

  周宴晖倒是没欺负她了,“助学会的名字,叫‘喜若来’吧。”

  系主任嘴角一阵抽搐,航天专业的高材生,重点理工科,文学水平也忒差了。

  喜若来...

  高材生是一肚子的墨水,他是一肚子的饭汤。

  “不可以?”周宴晖拧眉头。

  “可以,喜庆!好寓意!”两百万的真金白银,没有不可以的。

  杜若瞪他,返回主席台。

  一旁的叶柏南挂断叶太太电话,吩咐了随行的司机一句,迈步追过去。

  司机走向系主任,“叶大公子也捐赠贵校两百万,单独设立助学基金会,名字叫‘喜若来’。”

  此时,杜若站在阴凉处,叶柏南抵着主席台后面的水泥柱子,神色散漫,伸直腿。

  唇边薄薄的笑意。

  骄阳如火,他穿着白西装,活脱脱是阔气英俊的贵公子。

  下一秒,他一拽。

  和杜若挨在一起说话。

  她没迎合,也没抗拒。

  周宴晖面容一沉。

  有眼尖的同学目睹这一幕,亢奋起哄。

  距离远,他们浑然不觉,旁若无人地笑。

  直到司机上前催促,叶柏南整理了一下西装,朝嘉宾席颔首。

  骄矜、嚣张的占有欲。

  刺着周宴晖。

  叶柏南是坦荡的,是名正言顺的。

  他不行。

  周家、李老太爷的遗嘱、伦理身份,如同三座大山,死死地镇压着他,束缚囚禁了他。

  杜若跟着十几名队友去广播室隔壁的休息间。

  “周总工和叶总工真是熟男的魅力啊,比鲜肉校草有味道!”安然累得瘫在椅子上,“老男人有老男人的嚼头,越嚼越香,和白酒是一个道理,鲜酿的便宜,陈酿的醉人。”

  “有经验啊!”另一个队友揶揄,“瞧你的哈喇子吧——”

  杜若解开舞鞋的绑带,“老男人是臭的。”

  “挺香的啊!”队友茫然,“哪臭?”

  “全身臭。”

  “你闻了?我也要闻!”

  杜若挤出人群,去走廊的洗手台卸妆。

  水龙头坏了,她趴下,抠里面的出水口,没水。

  一抬头,周宴晖倚着墙,“你化的什么妆?妖魔鬼怪。”

  “舞台亮片妆,你懂什么审美。”她恼火。

  他靠近,仔细打量她脸蛋,“腮红抹多了。”一拍她臀,连掐带揉的,“猴屁股一样。”

  杜若躲开。

  周宴晖不依不饶,掀开百褶裙,又掐她,“裙子短,太丑,下次换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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