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这个女人才是真凶
秦妙惜隐隐有一种猜测，“暂且不说田茂是不是凶手，就说珠翠是如何抛尸的？”
梁宏恺含糊不清地说：“是游过去的？”
“小侯爷，先前您拿了潇湘湖的水草去调查，可有结果？”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已经查到潇湘湖下的水草是沾化络，是外藩独有的水草，叶子是绒面状态，能够附着粉末。在极为恶劣环境下也能生存，因此被带到京兆后快速生长，很快就长满了整片潇湘湖。”
陆卿尘顿了顿说道：“但是那草是浅灰色的，咱们看到表面的白色粉末是一种夜光粉，取自夜明珠中，能让其在夜晚发亮，夜光粉稀有并且价格昂贵，多是王孙贵族使用。”
“外藩？”
秦妙惜口中念念有词，“是外藩独有？”
她脑中有一种隐约形成的猜测，却总是抓不住其中重点。
两人正说着，忽然有人前来禀报，“大人，监察使周大人特来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梁宏恺微微一愣，面色阴沉地对二人说道：“我去接见，你们继续推断案情。”
大约一刻钟后，他急匆匆地走回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气，“我们要在明日午时前找出真正的凶手。”
秦妙惜稍微细想，“可是上面有人施压。”
“有人想让田茂死？”陆卿尘问道，心中第一个猜测就是田家那帮人。
谁知秦妙惜却摇了摇头，“不，是有人想要案件尽快完结。”
梁宏恺点点头，眼中寒光闪动，“我只能压一天时间，你们务必在这一天内查出真相。”
陆卿尘不解：“为何这么着急？”
梁宏恺摇头，他问了许久都未能探出虚实，周大人只说是上面的要求，他怀疑是那位的意思，但又不解对方为什么会那么急切，难道他不想找到真凶？
陆卿尘算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傍晚，距离明日午时只有堪堪十个时辰，这怎么够呢？
“小侯爷，与我走一趟吧！”秦妙惜心中有了计划，起身朝陆卿尘招呼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陆卿尘紧跟其后，两人再次来到醉花楼。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据看守的衙役说，他们在珠翠房内除了找到那些器具外，再没找到其他可疑物品。
秦妙惜在房内漫无目的地徘徊，行为看似杂乱无章。
“你在找什么？”
“不知道，我总觉得此屋有古怪。”
陆卿尘学着她的样子在屋内寻找，可惜依旧是一无所获，然而就在这时，两人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水声。
“这是什么声音？”
陆卿尘竖耳倾听，十分肯定地说：“是潮声。”
“潮声？”
秦妙惜不敢置信地皱眉说道：“这里没有海，怎么会有潮声？”
陆卿尘眼中精光一闪，飞快地跑上醉花楼的顶层，从上望去，远处的湖水中央似有一个漩涡显现。
“你看那是什么？”
秦妙惜看到漩涡时眼中流露出骇然，她从口中掏出一块儿石头模样的物件，朝着空中一抛，顿时眼前的区域被白光照亮，化作点点星火落了下去。
潇湘湖岸边被照的清晰可见，二人不由失声道：“是退潮。”
岸边出现大片湿润的泥土，水面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潇湘湖通着海吗，怎么会退潮？”
秦妙惜立即跑回珠翠的厢房，她闭上眼睛倾听声音来源，很快目光落在那张大床上。
她飞快地抽出一把剑朝着床板劈去，“轰隆”一声巨响，床的框架从中被砍成两段，然而床板却纹丝不动。
“小侯爷，帮我拿个锤子来。”
陆卿尘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出去转了一圈后，和衙役一起拖来了个上百斤的大锤。
“你看这个行吗？”
秦妙惜看后喊了声好，毫不费力地抡起锤子朝床板砸去。
又是“砰”的一声，床面硬生生被砸出一个巨洞，看得二人胆战心惊，不敢想象这重量落在自己身上会是多么地“舒爽”。
然而当锤子拿开，潮声变得更加猛烈，他们发现那床竟是空心的，在下面有一处滑道，是从床的后沿直通入湖水中。
陆卿尘不明所以的看着，“这是干什么的？”
他的话音刚落，湖水就开始倒灌，不一会儿地面就涌了出来，打湿他们的鞋底。
水涌上来得快，但是退去得也快，水流只在流到床的周边，然后又打着旋儿退了下去。
秦妙惜眼睛亮得可怕，伸手就从陆卿尘身上扒下了外衫，然后将其捆绑在瓷枕上，直接扔入湖水中。
陆卿尘身着里衣，呆滞地站在原地。
我是谁？我在哪？刚刚我是被这女人扒了吗？
“等潇湘湖恢复后，立即派人去湖中央找瓷枕。”
陆卿尘此刻才恍然大悟，“你是说，田光远的尸体就是这么被送到潇湘湖中央的？”
“去看看就知道了。”
陆卿尘不满地撇了撇嘴，“我还是不懂，珠翠床下有和潇湘湖相连的通道，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人听到？而且在醉花楼玩乐的人也毫不知情？”
秦妙惜回想着说道：“还记得上次我们来醉花楼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辰，舞台上有歌舞，我想是那个声音掩盖住了潮水声。 ”
陆卿尘一听，立即炸毛了，“好啊！那老鸨竟然还有这事隐瞒，我这就去给她用上十大酷刑。”
“小侯爷！”看着他怒气冲冲地离开，衙役不安地看向秦妙惜，“秦仵作，这……？”
“随他去吧！”
秦妙惜走出醉花楼，她直奔酒馆而去，有件事她需要问清楚。
翌日辰时，陆卿尘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骂骂咧咧地走进衙门。
“简直可恶，原来醉花楼有幕后老板。”
他将一夜盘问出来的线索整理了一下，“老鸨每个月都会被带去见他，却始终不知道对方的样貌和身份，只能隔着帘子汇报近日发生的事情，也是对方要求每夜那个时辰奏舞奏乐。”
梁宏恺沉吟道，“看来这幕后之人就是我们要找的真凶。”
“知道又如何？距离行刑还有两个时辰，我们手上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去证明田茂的无辜，他还是要被处决。”
“这可不见得。”
秦妙惜缓缓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名满脸冷漠的女子，而女子手上还扣押着一人。
陆卿尘盯着对方看了许久，总算看出几分眼熟，“你是醉花楼的温然。”
【就是那个被女人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叫着的人。】
秦妙惜嘴角一抽，尴尬地说道：“小侯爷，你该称呼她为醉花楼的幕后老板才对。”
陆卿尘诧异的皱眉，他询问了一晚上都没查出来的幕后之人，就这么水灵灵地被这女人查到了？大家不是说好消息共享吗？
梁宏恺好奇地看着二人，“怎么回事？是她要杀田光远？”
“不仅是田光远，还有死于半夏之毒的礼部郎中潘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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