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神秘的书信
狼肉烤成了黑炭一样,也不知道熟了没有,老道手持短剑,把狼肉伸过来说:“呆狗。你吃一口。”
我看着剑尖上挑着的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闻着散发出来的焦糊味,没有任何食欲。我摇摇头,老道抡起短剑,把狼肉抛向远处的狼群。一只大狼扑在空中,准确地接住了狼肉。吧唧吧唧咽了下去。
老道笑着说:“这狼真和猪一样,连自己同类的肉也吃。真他妈的是下贱胚子。”我小时在老家喂过猪,剩饭剩菜剩肉汤,倒进猪槽里。猪大口大口吞下去,从来也不考虑这肉是谁的肉。
吃过了狼肉的大狼低吼一声,其余的狼慢慢地向我们逼近。叉台引技。
老道站起身来。手握短剑,指着狼群喊道:“不要命的就上来,贫道送你们上西天。”
豹子从火堆里抽出了两根燃烧的木棒,一根递给我,一根拿在自己手中,他对我说:“呆狗,把你二哥送进窑洞里,把住窑门,不要把狼放进去。”
瞎子手中扣着两枚棋子,他说:“我自己能保护自己。不要呆狗管。”
一只狼突然向着我们冲过来,我看到火光中它下颚的两颗长牙发出惨白的光芒。瞎子手中的一枚棋子飞出去,然而。那头狼却在火堆前调转方向,瞎子的棋子没有击中它。
我知道,狼是在试探我们的虚实。
老道左手捡起一根粗若儿臂的木棒,右手拿着短剑向下劈去,木棒被短剑切成了一节一节,就像蒸馒头的时候切面团一样。老道举着短剑喊道:“让爷爷见识一下,是你们的脖子硬,这是这根木棒硬。”
狼群头对头凑在一起,好像是在商量什么,然后,狼群慢悠悠的走到距离我们只有七八丈远的地方,身体略微后蹲,后腿蓄满了力量,它们幽绿的眼睛望着我们,嘴里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声。我知道,狼群马上就要发起攻击了。
我把瞎子拉到了砖窑里,然后自己手持一根燃烧的木棒,守在窑门口。豹子和老道尽管极为凶悍,但我们面对这群饿疯了的狼,仍然没有胜算。
然而,就在这时候,奇迹发生了。
远处响起了一声狼的嚎叫声,声音像金属一样穿透了浓浓的夜色,连砖窑边一棵柏树的叶片也在震颤。那只大狼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回应,然后,狼群调转方向,突然一齐向着东方奔去。
东方,一缕曙光正在升起,远处的天际被染成了鱼肚白。
我们在窑洞里等到天色大亮,远处的道路上有了赶着牛车给地里送粪的庄户人,还有肩膀后背着粪笼的拾粪老汉。远处还走来了一个货郎,他肩膀上的担子像鱼儿一样上下跳跃。货郎高声唱着秦腔,高亢的声音像一群鸽子一样直冲云霄,在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中翩翩飞舞。
狼群肯定离开了这里,我们向东走到黄河岸边,然后沿着黄河向北走去。太阳照在浑浊的河水上,河水像鱼鳞一样层层闪烁。风从远处畅通无阻地吹过来,让人感到阵阵寒意。又高又远的天空中,一群大雁飞过我们头顶,声音像摔碎的瓦片一样落在河面上。
我们向北走了一里多地,走到了一片草滩上,萋萋荒草在寒风中抖动,发出尖细的声音,像压死了一窝老鼠仔。我们正走着,瞎子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说:“有情况。”
我问:“什么情况?”
瞎子说:“风中有血腥味。”
老道迎风而立,我和豹子也向风吹来的方向望去,然而只看到毯子一样的荒草。
老道向四周望了望,看到四周连棵树木也米有,他对我说:“呆狗,你站好。”
我点点头。
老道飞身而起,像只张开翅膀的鹞子一样,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肩头上,他手搭凉棚向西北方面望去,突然说:“草堆里有人。”
老道从我的肩膀上跳下来,向前跑去,我和豹子紧紧地跟在后面。我们跑出了半里地,果然看到了一大片倒伏的荒草,荒草中,有几滩血迹,还有沾着血迹的骨头架子。细细的沙土地上,有杂乱的爪印。
豹子看了看爪印说:“这是狼的爪印。”
老道说:“我明白了,凌晨时分,狼群突然离开我们,向东面跑去,原来是发现了新的猎物。”
我在地上查找,突然发现了一件蓝色棉衣,团成一团,被风吹到了沙窝里。豹子也从地上看到了一把雪亮的刀子,而老道则用棍子扒拉来那些散乱的骨头。
老道说:“狼吃的是人。”
豹子说:“这个人还会点功夫。”
豹子刚刚说完,突然又说:“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他从草堆里又捡起了一杆长矛。
老道很纳闷:“两个人,深更半夜的,来到河边干什么?他们定是吃搁念的。”
我摊开那件蓝色棉衣,手伸进了口袋里,突然摸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李仁堂李大掌柜亲启”,信封的接口处涂着蜡油,上面盖着印章“江北汝槐”。
我把这封信交给了老道和豹子,豹子看了看,摇摇头。老道看了看,说:“这是老杆子写的一封信。”
我和豹子都感到很奇怪,老杆子和江北汝槐又有什么关系?
我把这封书信放进口袋里,和他们一起继续赶路。太阳越升越高,我们的身上走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老道大步向前,高昂着头颅,白髯飘飘,向一只精神抖擞的大公鸡;瞎子跟在我们后面,一只手被牵在我的手中,一只手伸直了,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像一只长腿长脚的螳螂。
瞎子气喘吁吁地问:“道长,你上次说到我的师伯的事情,还没有说完。”
老道头也不回,他说:“此事说来话长。”
瞎子说:“说来话长,也要起个头。”
老道说:“有时间给你细细说来。”
瞎子说:“你总是这样说,你这样都说了好几次了。”一般身体有残疾的人,都比较固执。
老道说:“我在没出家前,就认识你师伯,我们的交情太深了。”
瞎子听道长这样说,就赶了几步,拉着我走到了道长的身边。
我对老道的经历很好奇,就问:“道长,那你出家前是干什么的?”
老道说:“啊呀,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陈年往事了。我没有出家前,做丝绸生意,把苏杭一带的丝绸,贩卖到秦晋一带。”
我听道长这样说,有些吃惊。金银细软,是那时的人最值钱的东西,细软就指的是丝绸,能做丝绸声音的,绝对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东家。从苏杭到秦晋,山重水阻,何止千里。做丝绸生意,不但要有极高的本钱,还要能支付得起一支保镖的饷银,和车马船只的运输费用。
豹子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说:“那你家肯定很有钱了。”
老道说:“是的,我家过去是黄河道上数一数二的大富豪家,我家宅院有一间地下室,专门放置金银财宝的,通往地下室的台阶中,安装了三道防盗门,家里仅仅家丁,就有几十个。”
豹子又问:“把道长怎么又走上了江湖这条路?”
这个老道神秘莫测,身怀绝技,我想继续问问他和总舵主的事情,瞎子突然问道:“上次你说到我师伯被奸人所害,是怎么回事?”
老道说:“说来话长……”
豹子打断老道的话说:“既然江北汝槐是老杆子,那就快看这封信写的是什么,说不定会对总舵主不利。”
老道说:“说得对。老杆子名叫郭汝槐,江湖人称江北汝槐,是北方劫匪首领,手段极为阴险毒辣。此次,老杆子想抢夺总舵主之位,费尽心机,一路跟踪,只要夺得黄金锁,就会是总舵主。啊呀,怕只怕会对总舵主不利。”
老道撕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纸张。我凑过去,看到上面写着:“江湖十万火急,月圆之夜会猎于普救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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