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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让他满意


愿意。

她自然是一万个愿意。

江月欢喜的险些落泪,刚要点头,就看到站在萧云笙身后的傅蓉,正摆弄着不知何时被捡起的荷包,连着江月的一颗心翻来覆去在手心里揉搓玩弄着。

见江月看向她,傅蓉冷笑着伸出手指竖在唇上。

星星还在她手里!

江月的心一瞬间重新收紧,到嘴的话就那么堵在喉咙。

萧云笙睨她一眼,只当她为难,刚要开口就被傅蓉抢了话头,“我已经替她找了对症的太医,夫君在外面忙碌,府里的小事就别烦心了,快去沐浴好好歇息才是。”

江月掩住苦涩,缓缓抬头对上萧云笙的视线,露出一个轻巧的笑来:“小姐说的是,还是多谢将军的好意。”

见她如此。

萧云笙点了点头,转身便出了屋子。

听着脚步声远了,江月一把拉住准备换衣服的傅蓉,倔强地抬头对视:“奴婢的妹妹在哪?”

“怎么?既知道你是奴婢,还敢这样同我说话?你若有胆子方才就该在萧云笙面前揭穿我。何必还来我面前求我呢。”

江月眼眸一缩,不由得咬紧了唇。

强忍着她话里的奚落,倔强地挺直着背脊,可手心早就湿漉漉出满了冷汗。

傅蓉知道她不敢。

星星不知生死,便是她说出傅蓉的行径。

到底她是主子,又是千金小姐,更是萧云笙明媒正娶的妻。

孰轻孰重,他也不会为了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丫鬟去责怪傅蓉。

掌握她生死的籍契也在侯府手心里攥着。

更何况……

想起那梦里萧云笙撞破一切眼底的厌恶。

江月心猛地一抽,好似那梦里鞭挞在身上的痛烙印成真了。

“夫人,让人送套衣服放门口。”

萧云笙的呼声打破僵持,隔着两扇门,在沐浴间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傅蓉不耐地皱紧了眉,刚准备开口让别人去送,低头看到胳膊上江月用力到发白的手,不由得勾唇笑了起来,扬声合着:“夫君稍等,我即刻就来。”

转头,傅蓉肆意地笑着抬手拨开江月的手。

“听到了。夫君叫‘我’呢。还不去?”

江月瞬间错愕,就见傅蓉拍了两下她的肩,抬手将荷包重新放在她手里,轻声笑着:“明日能不能见到你妹妹,就看你的表现了。别忘了,你我的交易,是得尽心尽力让夫君满意才行。”

用力攥着荷包,江月缓缓闭上眼睛。

一阵风吹灭了烛火,满室重归黑暗。

萧云笙闭目躺在池子里,一阵凉风伴随着熟悉的幽香吹来,缓缓睁开眸子。

见人进来后迟迟不动,不由得挑眉疑惑:“夫人?”

抬手在浴石里填了一把火,燃起的火苗顿时点亮了暗淡的浴室。

好在温热的雾气扑面而来,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人影站在池子旁。

原本剿匪是没这么快回来。

这两夜在外风餐露宿,他时时想起家里的软香玉枕,一忙完手上的差事,顾不上修整便先一步骑马夜奔回京。

多年在外,总看部下思念家人归心似箭,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体会。

可方才,哪怕看着傅蓉穿着睡裙站在眼前的婀娜模样,那些支撑他赶路的热情忽然就消散一空。

揉着眉,萧云笙沉吟片刻终于开口:“夫人先去歇息吧,连夜赶路我也有些疲惫,今夜宿在书房。”

江月抿紧了唇,她刚哭过,鼻腔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便是学傅蓉的嗓音,只怕也会露出马脚,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可脚步却迟疑地停留在原地。

若就这么出去,傅蓉不会罢休。

沉默片刻,江月拿起一旁的水瓢,往萧云笙身上浇着热水。

只是刚浇上半瓢,就眼尖地瞧见他浑身紧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急忙停下手上动作仔细去瞧,这才看出萧云笙靠在池子上的脖颈又多了一处伤,那伤犹如丝线割出来的,却挨着咽喉。

萧家的府邸是官家赏的,虽没侯府华丽,但胜在精巧,这洗浴间的水也是挖出来的温泉引进来的,想来是水里的硫磺蛰到了伤口。

这伤若是再深一些,再错一丝,只怕神仙都难救……

朦胧地月色渐渐映出萧云笙眉宇里难掩的疲惫。

自从十年前连绵天灾,朝廷接连输了几场大战,割地赔付,到处都透着萧条的气息,百姓年年吃不饱,或是四处逃难,或是占山为匪,也是那时江月被卖到侯府,换了三袋小米,又用月例银子养活了一家人。

也是这两年,听说朝廷有个少年将军渐渐崭露头角,出征必胜,替朝廷打赢了几场大战,又接连剿了一窝窝的山匪,不仅百姓扬眉吐气,有了心气,就连江月在山里的父母也敢重新进山打猎,摘药草生活。

日子好过了不少。

江月真心敬重这位将军。

却没想过,好不容易打听到这将军的名号时,他已然成了要和自家小姐成亲的人,更没想过从那日开始,每每夜里偷梁换柱,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人会是她。

这样好的人。

偏她成了愚弄他的帮凶……

江月犹豫片刻,伸出手按在他的太阳穴。

那手法还有些生疏,却柔软异常,让萧云笙原本还有些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也不知是周围的炭火烘的浴石温度太高,那微凉的小手渐渐勾出一丝热一直流入小云笙心里。

喉头微滚,缓缓睁开眼眸。

池子里印出两人朦胧的影子,被水波荡漾的是不是揉合在一起,又总蒙着一层水雾看不真切。

那消散无影的念头也成了死灰复杂的野火。

两日没亲近,他倒真怀念那销魂的滋味。

抬手拉住脖颈间的小手。

江月心里一颤,自然知道那灼热的温度代表着什么。

手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又想起他的伤,喉咙呢喃也好似蒙着一层水汽:“夫……君,赶路劳累……不行就……”

却不知男人哪能听到不行的字眼。

话还没说完,便被揽住就这么被抱着坠进了池子。

轻薄的衣裙贴在身上,如两团怎么都浇不灭的火。

直到天色朦胧,江月连手指头都伸不直,险些忘了大事直接睡着,恍惚间睁开眼,撞见傅蓉抱着胳膊立在床头。

正似笑非笑,好似欣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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