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众神哀歌，收取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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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
无尽海域深处，滔天海水不断被蒸发，海平面以肉眼可见速度下降，数位天衢于深海中大战。
两百多位神祇也与大晋二十位擎天，以及几十万将士混战在一起。
那些具备大范围杀伤性权能，或者能克制帝品大阵的神祇，都被大晋擎天修士盯上。
战局呈现胶着状态。
无尽海域深处，穹驾驭太古神城，以一己之力对抗「玉堂」、以及六位半步天衢。
有六位半步天衢神祇助阵，「玉堂」处境明显好转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狼狈，完全能够发挥出「武道」权能威力。
“当初天道覆灭远古天庭，没想到遗漏了一角天庭碎片，落入你的手中。”
少年神明一手捏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另外一只手禅宗至高密诀。
左脚踏【天罡北斗步】、右脚迈【咫尺天涯】。
姿态俨然呈现无敌之势。
前方六位半步天衢神祇当作肉盾，以权能抵挡太古神城。
“天庭碎片固然能够克制神祇权能，但是太过沉重，凭你擎天境中期水准，承载一角天庭碎片，又能坚持多久呢。”
“臣服于众神，待荒域破灭，人族凋亡，万族就是天地间下一个主角！你就是万族第一位王，堪比人族初代人皇！”
“如何？”玉堂说道。
穹面色微白，却一言不发，驾驭太古神城一面倒姿态镇压六位半步天衢。
然而有玉堂坐镇，在后面不断干扰，穹也无法迅速解决掉眼前六个碍事的家伙。
“万族如何，人族如何，众生又如何，与你无关！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屠戮众神，完成老爷未竟之事。”
穹从牙缝里艰难说出几个字：
“太古神城第四重禁制，解！”
噗嗤！
穹面色潮红，咳出鲜血，额头裂开破碎的纹路，裂纹中有混沌开天时清气在酝酿，与太古神城衔接。
太古神城威压愈发深重，逐渐逼近至天衢境后期。
神城认主穹，解封后带来的压力，自然也需要由穹一人扛住。
穹的身躯濒临崩溃，神魂被压制的缓慢消散。
以擎天境修为承载天衢境后期，趋近于巅峰的天庭碎片，若非她是天生神明，再加上混沌开天清气辅助，此刻早就身死道消。
玉堂表情变了又变，不禁怒道：“疯子！”
“这样下去，你必死无疑！”
“万族被人族镇压，就连荒兽种族，都是被人族所灭。”
“让大晋帝君急匆匆证道，从而证道失败陨落，追根溯源，依旧是人类本身！监天阁不断在逼迫，人族内部分解斗争才导致这一切，无论怎么看，你的仇家应该是人族才对！”
“你为何偏偏盯着众神不放！？”
玉堂无数年来古井无波的心境，此刻都维持不住，愤怒情绪填满胸腔。
他妈的，何其冤枉啊！
大晋帝君陨落时候，众神老老实实躲在无尽海域深处，屁都没放一个，怎么就成了穹眼里的仇人？
穹一边咳血，一边艰涩道：
“因为...我怕老爷生我的气。”
“近一年来，我不断在寻找监天阁踪迹，苦寻无果，大晋皇朝又是老爷辛辛苦苦缔造出来的，我不敢冲他们撒气，只有你们...最适合。”
玉堂眼前一黑，险些没喷出一口老血。
淦！
合着你有气没处撒，就把众神当出气筒！？
“懒得说了，好想睡觉，一如当年在老爷肩头呼呼大睡，逛遍天庭，走过混沌宇宙...”
“临睡前...先送尔等上路。”
穹眉眼低垂，半睡半醒间，驾驭整座太古神城，迎面朝着六位半步天衢猛砸下去。
江海神祇、星轨神祇、恒沙神祇、缘法神祇、心照神祇、秩序神祇六位，皆面色剧变。
正欲躲避，却发现太古神城爆发一股苍莽浩瀚气机，将他们锁定，使之无处可躲！
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抵挡。
可诸神权能对天庭碎片不起作用！
轰！！！
太古神城被当作铁锤抡下，将六位半步天衢神祇径直砸进海底，无尽海域炸开一个方圆几千里的深坑，形成一片真空区域。
围绕着这片空间都在破碎。
「玉堂」眼角狂跳，望着深坑中，其中江海神祇、星轨神祇、缘法神祇、心照神祇被砸的尸骨无存，四颗菱形神格躺在深坑底部，逐渐在消散，欲要回归天道。
秩序神祇、恒沙神祇堪堪躲过一劫，祂们也身受重伤，濒临垂死边缘。
“神死灯不灭，依旧会复活，可你又能抡动几次天庭碎片呢。”玉堂眼神冰冷，杀意盎然。
祂杀意已决。
这个脑回路新奇的疯子必须死！
穹身形踉踉跄跄，淡然笑道：“燃烧生命，还能再抡动一次，勉强可以送你回归天道。”
闻言，玉堂杀意一顿，皱眉紧盯着前者，微不可察退后一步。
神格位级越高，苏醒速度越慢，祂若是死亡回归天道，等下一次复苏，恐怕是几十年上百年以后了。
忽然。
一只玉手轻轻搭在穹的肩膀上，从身后传来清冷嗓音：
“你若是死了，我没办法向轻舟交代，好好活着，玉堂就交给本帝。”
东方琉璃浑身浴血，从数百神祇中活生生杀出一条道路，身后伏尸几十，遗留满地神格，皆在缓缓消散。
穹瞥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玉手，犹豫一下没有选择挣脱，蹙眉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别逞能。”
“反正老爷不记得往事，我死了他不会太过伤心，你却不一样，你是老爷唯一的道侣...”
玉堂额头青筋暴跳，正要发作。
就在这时。
一道轻和嗓音响起：“谁说我不会替你伤心了？”
玉堂正准备动手，听见这个声音，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僵硬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四处打量。
怎么会...！？
是那个人的声音！
整座沿海战场，仅剩的上百位神祇，以及大晋十九位擎天，全部都停止战斗，百万大军同时顿住，像是一台战争机器被摁下暂停键。
没有任何神通术法。
仅此一言，令一场人神间世纪战争停止！
“帝君...”
“是帝君的声音！”苏清秋娇躯一颤，眼里绽放明亮光彩！
午蝶拖着重伤之躯，血液染红视野，可她忽然笑了起来。
帝君，那就是帝君的声音！
帝君回来了！
“老鬼，我说什么来着，帝君就是未来人皇，保准没错的。”李观砚兴奋大喊大叫。
王先甲满脸呆滞，四处望天，始终没发现那人踪影，若非在场这番诡异情景，他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真回来了？
证道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时隔一年才回归。
众神出现溃散趋势。
帝君留给世人的印象非常深刻，但凡他敢堂堂正正面对，就代表有镇压一切的信心。
最重要的是，经过再三确认，众神已经认定，大晋帝君拥有埋葬诸神的能力！他能够让众神无法回归天道，彻底死亡！
恒沙神祇高声喝道：
“时空剑圣、大晋帝君...呵呵，又何惧哉，别忘了！他证道失败，侥幸活下来又如何，区区擎天改变不了局势！”
“众神必将再次主宰天地！”
闻听此言，众神这才想起来，大晋帝君活下来又如何，他证道失败了！
说不定就是怕丢人，这一年以来躲在暗中舔舐伤口，直到今天才堪堪痊愈。
只要「玉堂」拖延到穹彻底油尽灯枯，没有天庭碎片襄助，「玉堂」一人就可覆灭大晋皇朝！
“哦？”
“是吗。”
从恒沙神祇身后响起一道近在咫尺的嗓音，充满森然杀意。
恒沙神祇面色一滞，还不等他反应，耳畔传来‘噗嗤’一声，胸口便有剧痛席卷全身。
“怎么会...”恒沙神祇瞪大眼睛，低头看见一只手从他背后透体而出，那只手掌还攥紧一颗菱形神格。
“不，不要，还给我。”
恒沙神祇无力伸出手想要夺回神格，他十分清楚被大晋帝君夺走神格的下场，从未感受的死亡威胁充斥祂的全身。
随着那只手收回，只留下胸口一个破开的血窟窿。
恒沙神祇竭力扭头，就看见在他身后站立着一位黑袍青年，威严如怖，将那枚神格堂而皇之、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扔进内宇宙世界。
“原来，原来你的内宇宙...就是诸神的坟墓！”
恒河神祇仿佛见到世间最恐怖的事物，惊恐瞪大眼睛，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卑微的伸出手，祈求道：
“求你，还给我...”
“求你，我不想死。”
黑袍青年表情冷峻如一，道：“仗着不死不灭就藐视生命，你们与远古神魔相比，简直有辱远古神魔声名，如同粪坑里的蛆虫，就你们也配称之为神？”
“怎么，神也怕死？”
恒沙神祇眼里充斥着无助恐惧，还要说些什么，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想要低头去察看，却发现视野也消失了，变成一个瞎子。
外界。
沿海众神与人族都寂静无声，难以置信的望着恒沙神祇身躯在逐渐溃散，化作点点光斑，犹如沙砾般瓦解。
从腿部一路蔓延往上，头颅也随之破碎解散。
但凡有点见识的，都能看得出，恒沙神祇不是简单的一次死亡，是终极死亡！祂永远无法复苏了！
祂的权能从天地间彻底消失！
“死了？”
六位半步天衢神祇中，仅剩下来的秩序神祇，表情精彩纷呈，先是从莫名惊讶，到不可置信，再到惶恐不安，最后吓得转身就想逃跑。
嗡！
时空突然凝固冰冻，将祂固定在原地。
黑袍青年缓慢踱步而来，沿途将那些遗落在四处的神格统一回收，足足五六十枚，这些都是被大晋将士、女帝、穹杀死的神祇。
秩序神祇眼睁睁看着黑袍青年宛若恶魔一般，将几十枚神格收进内宇宙，好似屠神的恶魔，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了诸神。
这一幕或许人族不太能够切身体会，可身为众神的祂，无比清晰的感受到，那些神格内部潜藏意志在抗拒、在呐喊、在求饶。
祂们被内宇宙吞噬前，曾发出绝望的嘶吼，如同野兽濒死前无力的怒吼。
黑袍青年脚步踩在虚空中，发出清脆的步伐声响。
笃笃...笃...
清脆入耳，可在秩序神祇听来，和催命的阎罗王，拖动地狱之门锁链动静毫无区别。
“别过来，放过我！”秩序神祇竭尽全力爆发，企图挣脱时空的禁锢。
可祂惊恐地发现。
无论祂如何挣扎，拼着重伤之躯，发出最后的余力，类似于将死之人死前的回光返照，爆发出远超半步天衢水准的力量，也无法撼动时空禁锢一丝一毫。
“终局已至。”
“就让一切进入尾声，积累数个时代的恩恩怨怨、阴谋算计，都在这一时代终结吧。”
“由我来做那清算者。”
“劫难降临于我，由我来应劫，也由我成为尔等地劫难。”
黑袍青年自言自语着，当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停在秩序神祇面前，五指嵌入祂的胸膛，精准无比的从中取出一枚神格。
而后，迎着秩序神祇恐惧地目光，将其扔进内宇宙里的时空长河。
“天道为何还不复苏！”
“一年前，天道明明苏醒过一次，为何再度陷入沉寂！”
“近古时代出现了史上最大的变数！！天道，醒来啊，抹杀他！！”
秩序神祇临死前发出绝望至极的怒吼。
下一刻，秩序神祇也化作飞灰，天地间再无秩序权能。
与此同时。
在孟轻舟耳畔，不断有系统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成功收取一条神之途径！】
——【收取神格进度：7/100。】
——【恭喜宿主，成功收取一条神之途径！】
——【收取神格进度：8/100。】
...
...
——【恭喜宿主...】
——【收取神格进度：50/100。】
“还差五十个，看来今天就能一次性把进度条堆满。”孟轻舟低声笑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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