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救世之道，禅心普渡
系统不再提供助臂。
吞噬神格，就需要孟轻舟消化，然后逐步改造成世界秩序。
当时空长河将「极道神格」吞噬殆尽，说不出的舒坦，从身心至灵魂都在轻颤。
世界秩序愈发完善，境界修为凭空拔高一截，抵得上苦修数年，距离天衢巅峰又迈近一步！
一位全盛时期巅峰神祇的完整神格，抵得上当初屠戮众神，包括残缺版本玉堂的全部效果。
倘若再来一尊完整的巅峰神祇，将其吞噬，改造成内宇宙秩序链条，应该能够一举突破天衢。
届时。
孟轻舟就能解锁「无上时空」最终权柄，成为真正的「时空之主」。
“可惜，似乎只有金匮被唤醒了。”
略微有些遗憾。
天道创造的伪众神，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补剂。
“众神余孽清算完，下一个该轮到谁呢。”
孟轻舟身前跪着金匮正在消散的神躯，失去神格，血肉再也无法维持。
一位道路尽头级别大敌，就此陨落。
众神号称与天同寿，天道不亡，众神不死，如今巅峰神祇再现，却还是被帝君打破神话。
这一幕深深震撼在场几人。
李黛鸢不禁有些心虚，她自认为与气运权柄融合，达到不死不灭状态。
常规条件下，天衢巅峰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将气运彻底消灭，除非将这个世界彻底破坏殆尽，包括众生、修行体系、各种蕴含灵性的东西，否则气运这玩意永远存在。
这就是她敢于直面古今大敌的底气。
可在亲眼见证金匮陨落，与天同寿又如何，全盛时期巅峰神祇又如何。
在帝君面前，这个神话犹如笑话一般。
谁又能保证，帝君没办法让她与气运权柄分离呢？
李黛鸢退后几步，深吸口气道：
“我...”
“自愿退出这场争夺战，诸位请便。”
倘若失去不死不灭状态的依仗，她不过是一位普通天衢境中期修士，根本不配参与这场争夺。
最终，理智战胜欲望，李黛鸢清醒过来。
无人理会。
域外星空那颗瞳眸、无尽海域探出的龙首，都不约而同紧盯着这位大晋帝君。
大有种同仇敌忾感觉。
在这位近古第一位证道者身上，两位老古董，察觉到莫大威胁！
扪心自问，哪怕他们当中任何一位面对金匮，就算能胜出，也绝不可能像他那般轻松。
“呵...”李黛鸢自嘲一笑，有些气馁。
她方才看清局势，自始至终，在场几位时代王者，都没把她放在心上。
不死不灭或许很难缠。
可他们终极目标，不是为杀敌，是为争夺「唯一性」！
李黛鸢抛开不死不灭依仗，哪里有资格与他们同台争斗，说是毫无威胁也不为过。
念及至此，李黛鸢深深看一眼孟轻舟，化作点点粒子消散。
...
...
域外星空那颗瞳眸，毫不避讳说道：
“敖，联手吧。”
“近古时代的王者，甚至未曾抵达道路尽头，还差半步，就能轻松杀死金匮，而且...”
“他还在逐步变强，吞噬金匮神格，居然能够迅速进步，倘若让他突破天衢巅峰，抵达道路尽头，你我还有机会与他争夺吗！”
敖眸光冰冷，紧盯着大晋帝君，颔首道：
“正有此意，先解决近古时代的王者，你我再决一生死，争夺「唯一性」归属。”
祂们皆是一个时代的统治者。
眼界、智谋都是最顶级。
否则也不会提前数万年，就提前埋伏，等待「唯一性」出世。
祂们不会小瞧任何人，相反，而是会尽可能将敌人想象的强大。
但在刚才一番厮杀中。
祂们惊恐发现，哪怕事先尽可能把近古时代的王者，想象成道路尽头级高手，回过头才知道，错的离谱！
此次以天衢后期境界，各方面远超道路尽头级大能，隐隐抵达那「半个一」境界。
倘若让他突破天衢巅峰，其真正战斗力，恐怕无限逼近「那个一」。
两位道路尽头级大能联手，走向同一阵营。
对此。
孟轻舟只是微微蹙眉，便松开眉宇，淡然道：
“没有丝毫王者气魄，说联手就联手，你们难道没有一点无敌道心吗。”
域外星空那颗瞳眸，非常坦诚道：
“无敌道心？”
“哈...”
“糊弄小孩子的说法，吾永远选择赢面较大的一方，任何变数因素，都该沦为尘土。”
“数万年来，吾见证无数天骄折戟沉沙，他们都相信拥有一颗无敌道心，就能无往不利，无坚不摧。”
“也正是因此，吾才能笑傲万古，熬到近古时代，有资格争夺这个「唯一性」。”
敖显得不耐，喝道：
“废话少说，以防变故！先杀了他！”
轰！
无尽海域掀起滔天波澜，半座海域都被掀翻，海啸铺天盖地，汹涌拍向两域。
无边无际身躯挣脱出海面，龙躯通体腐烂，却透露出坚不可摧光泽，宛若青铜古锈。
龙吟震颤九重天。
敖率先发难，化作人形，半身腐烂溃败，身披破烂铠甲，面目皮肉只剩下枯萎的黑色死肉，两边眼眶已经化骨，洞眼深邃，散发幽芒。
身为神话生物，祂无需任何花里胡哨的神通道则，一招一式皆有大道显化。
“来！”孟轻舟放声大笑，龙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迎面横击。
时空道则融入周天，遍布天地。
顷刻间。
二者碰撞，爆开璀璨光辉，肉眼无法捕捉，却已经对轰数百万拳。
纯粹的肉身互搏。
畅快淋漓，身心都通透了。
“哈哈哈...”
“好！再来！！”
孟轻舟笑声肆意。
吼！
敖显得焦急，每一招都直取性命。
...
...
域外星空那颗瞳眸，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襄助，而是等待几秒，瞳眸深处激发道蕴。
蠢货。
都说过了，此战非是为决生死，而是为争夺唯一性。
居然还相信我？
——【闭眼：天倾】。
瞳眸缓缓阖上。
瞬间，整座宇宙变成无尽黑暗，甚至蔓延至两域，使得天地化为纯粹的黑！
修士神念无法延伸出半寸。
哪怕点燃灯火，放在肉眼前，都无法窥见一丝光明。
就连烛火、太阳等，任何散发光源的事物，通通被逆转，太阳犹如深渊，宣泄黑暗撒向人间，烛火变为幽冥水...
两域生灵都发出惊慌失措的呼喊：
“我...我是瞎了吗？为何目不能视了！？”
“神念也无法延伸，就连内视身体也不能做到！究竟发生何事了！？”
“什么！天道已经苏醒，帝君正在与各个时代的王者争锋，开启终局决战！？”
渐渐地，一个消息犹如病毒似的迅速传播。
两域生灵都得知这个消息。
帝君正在与开天时代的王者、众神时代的王者、以及万族时代的王者决战生死，争夺打破限制的唯一性！
这是一场决定人族命运的伟大战争。
除帝君以外，其余三方皆非人族，一旦让祂们当中任何一位获得「唯一性」，等待人族的，注定是非常凄惨的命运。
一时间。
无论荒域、天州，亦或者曾经的仇人，都在为帝君祈祷，就连毫无缘由被致盲都顾不上了。
众生皆盲目。
众生皆在祷告。
祈愿帝君能够获胜。
....
....
大晋帝宫。
闭关禁地。
女帝察觉异样，缓缓睁开凤眸，却发现眼前只有一片深邃彻底的黑，四周无比安静，这种环境足以令任何人心生恐惧。
她却是红唇微翘，自言自语道：
“原来，世界在你眼中，是这般模样吗...”
旋即，又闭上眼睛。
因为她能感受到，距离证道天衢，只差一步之遥，阻拦在她面前的，只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唯有证道天衢，才有资格与咸鱼并肩作战，擎天...还远远不够。
倘若天衢初期也不够。
那就统一两域，绝境晋升人皇，再灭各方来敌！
“咸鱼，等我。”
...
...
与此同时。
沿海边境。
上百位神祇复苏，其中有数十位擎天，数十位朝晖。
祂们随金匮同时苏醒，得到金匮指令，趁大晋帝君没有防备，前往荒域偷袭大后方。
但金匮没有想到的是，荒域还未失火，祂就提前落幕。
海面翻涌，众神逼近沿海。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裹挟满身杀意，持枪而立，心口还插着一柄刀，从刀刃缓缓滴落血液。
“当真是雪上加霜，竟在要命关头瞎了眼。”
楚侍仁缓缓解开绑在枪身上的布，再将白布绑在眼睛上，喃喃自语道：
“活够本了。”
“本想着随帝君征天，转念想想，有些过于异想天开。”
“正好，以我残躯，燃尽最后一丝光辉。”
“在众生陷入黑暗时，我...就是最后一道曙光！！！”
说罢。
楚侍仁怒吼，持枪杀向众神，临死前回光返照，使得他从擎天中期攀升至擎天后期！
战意不断飙升，犹如率领千军万马的统帅，又像是身先士卒的小兵。
他身后空无一人，却有万家灯火。
“杀！！”
楚侍仁怒吼咆哮。
长枪贯穿敌阵，瞬间毙杀数位神祇。
...
...
帝京城外。
无悔半跪在地上，半边身子都消失不见，嘴角淌血，满目狰狞望着阻挡在身前的小和尚，圣洁气息荡然无存，怒声道：
“你要杀帝君，就赶紧滚过去，为何非要阻拦我！”
此时此刻。
小和尚心中魔障尽除，慈眉善目，再无往日半分顽皮，双手合十道：
“内外颠倒，圣魔混乱，人格分裂。”
“施主，你已病入膏肓，小僧这是在拯救你。”
慧能凭借一颗禅心，将天道倾轧彻底拔除，回归清醒状态，此刻见擎天跌落凡尘，如同蝼蚁苦苦挣扎。
便暗自下达一个宏愿。
证佛法，行禅道，就从此刻起！
渡魔入圣，无悔就是他功德簿上第一位施主。
“魔海无涯，回头是岸。”
“无悔，你着相了，还不速速醒来！”
慧能走到近前，一只手抚在无悔头顶，轻声诵念佛经，突然呵斥。
声若洪钟，瞬间惊醒无悔。
无悔仅剩半颗头颅，仅剩的一颗眼睛微微瞪大，不敢置信低头打量自身：
“天道倾轧消失了？？”
虽然被打成半死，可效果非凡，分裂的人格消失，外圣内魔也被纠正过来，这个结果再好不过了！
无悔醒神，连忙感谢，也行一个佛礼：“多谢慧能大师！”
慧能只是抿嘴浅笑，转身离去，没有和无悔多说一句话。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无悔，喃喃自语：
“奇怪。”
“天道倾轧状态下的我，魔气彻骨、分裂的人格也比我强大许多，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呢。”
无悔挠挠头，不再胡思乱想，只觉得是小和尚厉害，毕竟能把强化过后的他，随随便便打成半死，能不厉害吗。
就在无悔坐下修复伤势时，侧头一看，忽然看见不同寻常的一排脚印。
那对脚印深深嵌入地面，隐隐还有黑色魔气从脚印中散发出来。
“这是...”无悔瞳孔骤然收缩，猛的抬头，却发现小和尚再无踪迹。
...
千里之外。
小和尚身影不断闪烁，半张脸狰狞邪恶，半张脸慈眉善目，继续朝着一个方向快速行进。
在一座深山中。
苏清秋一袭白衣绝世，犹如山林中的落凡仙女，看似恬静，实则双眸充斥着癫狂、疯魔。
“谁！？”苏清秋陡然回首，当即就要拔剑。
却被慧能一只手将剑摁回鞘，以迅雷之势，只手镇压苏清秋！
堂堂剑主，甚至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施主，该醒来了。”小和尚低声说道，随即转身离去，继续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而当他转身那一刻。
小和尚瞳眸中浮现一缕隐晦的疯狂。
——「世间因果加诸吾身，万般罪孽一力承担。」
——「此乃，救世之道。」
——「牺牲小我拯救大我，此为禅道显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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